“难不成他还惦记着关亚姿?”
老周乐呵呵的摇头,“这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刚刚在隔壁酒楼看见他了。”
唐玉染轻轻地哼了一声,顿时好心情被那么影响了那么一丢丢,翻了翻白眼,“可惜了,当初我听说他去京城的时候,还高兴了好久呢,不过他可真会挑时候,我这刚准备要开始收拾关亚姿了,她就赶着回来了,怎么感觉帮忙回来了?”
“砰砰砰.....”
小伙计敲了敲门,笑着的对着房间里的唐玉染和老周说道,“掌柜的、大管事,那白家公子白恒,带着关亚姿过来了。”
唐玉染一听,拧紧了柳叶眉,“这可真是说不得,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刚回来就忍不住带着关雅姿过来找我麻烦了。”
老周从桌前站了起来,过来安抚的拍了拍唐玉染的肩膀,“别想那么多,说不定不是呢,就算是咱也不怕。”
唐玉染低头笑了笑,“对,咱不怕。”
先去厨房洗了手,唐玉染对着水缸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才落落大方的往前堂走,刚走到前堂,小伙计过来弯了个腰,“大管事,另外几家的掌柜也来了,说咱之前放在她们店里寄卖的那一坛子果酒销量非常好,今天过来想和您再说说。”
“你去把几位掌柜领到待客厅来,说我在那招呼他们。”唐玉染挑了挑眉,转身往待客厅走。
走了两步,唐玉染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小伙计嘱咐道,“那白恒和关亚姿你就不要叫了。”
虽然唐玉染话怎么说,可以小伙计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不敢怠慢白恒和关亚姿,只能自己在前堂招呼着。
几年后的白恒比以前更俊逸了,不过去了几年京城也染上了一些俗尘气息,即使穿上一身白衣,气质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这并不影响关亚姿对他的痴迷,白恒不在的这几年,关亚姿把白家酒楼像当成自己的生意一样尽心尽力,如今也已经是白家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了,一个月有十几两银子,加上一些赏钱和外水,一个月下来也能拿个四五十两,这在唐人村,除了唐玉染那个小贱人,她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白恒坐在前堂喝着小伙计端上来的碧螺春,关亚姿就站在他边上依旧恭恭敬敬,那双眼睛还和以前一样时不时的偷瞟白恒,难以掩饰眼中的痴迷。
唐玉染照顾好各位长辈后,轻拢了下秀发,从待客厅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拐个弯儿就到了前堂。
垂着头想着几位掌柜说的事,早就把白恒和关亚姿忘到九霄云外了,直到看到面前站着的陌生而又熟悉的两个人,她才猛然想起她放了这两个人的鸽子。
白恒喝了一口茶,眼神随意的在前堂打量,突然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闯进了他的视线,肤如凝脂、温柔秀气,虽算不上绝色,可独具一格,像一颗挺立的幼苗蓬勃向上。
白恒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绅士的点了点头,唐玉染扭头看向旁边的关亚姿,嘴角牵了牵,看着关亚姿脸上掩饰不住的嫉妒。
唐玉染越过白恒,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原来这两人还没走呢,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淡淡的笑了笑,对一旁站着的小伙计招招手,示意他上茶。
关亚姿往前一站,颇有些气派打量着唐玉染,带着怒气,“你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
接过小伙计递来的茶,唐玉染小酌了一口,眼角挑了挑,慢悠悠的放下茶,心想我让你们等了吗。
白恒不悦的瞪了关亚姿一眼,看起来谦逊有礼的样子,连笑容都显得和气,“无事,想来唐姑娘刚刚有要事要忙。”
听着不同记忆里的称呼,唐玉染笑着垂眼,“多谢白公子体谅,今天你们二位来是有事吗?”
白恒对唐玉染的态度让关亚姿心生警惕,抢先开口,“我们今天来是想和你们谈果酒的事情,你们那批果酒我们白家酒楼一个月要一百坛。”
脸上的淡笑渐渐淡了下来,唐玉染冷哼,可真敢开口,一百坛!
现在的点心铺子和以前可不同了,想不想要卖他们得看她的心情,唐玉染也不看关亚姿,只是抬着头看着白恒,“真是对不住,白公子,我们的果酒可不像点心随时都能生产,按照我们的计划,每个铺子最多供应五坛,一白坛还真没有。”
拿起碧螺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白恒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唐姑娘你也清楚,我们白家酒楼的生意那么好,五坛酒那可是不够的,这几年我在京城也帮着家里打点一些生意,可从来没有那个酒铺只给我们提供五坛的。”
唐玉染偏过头,翻了翻白眼,你白家脸大呀!
“唐玉染,你不要以为你们现在有底气了,就可以在白家面前放肆,你以为白家是那些小铺子能比的吗?你从那些铺子里匀出一坛不就够了吗。”
唐玉染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几近于无,坐直了身体冷冷的打量着关亚姿,“关亚姿,这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我能说什么?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我已经承诺了别的铺子一个月五坛,你现在非要让我改是不是想毁了我们铺子里的信誉?”
白恒看了看唐玉染的脸色,对着关亚姿挥挥手,声音更加的和善,“唐姑娘不要生气,我们白家不是这个意思,白家做生意向来都是看重信誉的,从来不店大欺人。”
唐玉染继续冷着脸,没有开没有搭话,拿起茶一点一点的喝着。
白恒看气氛有些尴尬,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唐玉染的身上,“几年不见,唐姑娘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这青山站镇的青年才俊可有福气了。”
唐玉染脸上的僵了僵,轻瞟了白恒一眼,再看了看关亚姿,怪不得关亚姿能够死皮赖脸的贴着白恒,这两人太配了,都是让人那么讨厌。
但她觉得讨厌,有人可稀罕着呢,关亚姿见唐玉染对白恒爱搭不理,心里的酸劲儿止不住的往上冒,死死地捏紧了身侧的裙摆,看了看白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换上了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关亚姿弯下腰,对白恒说道,“公子,要不我们算了吧,他们家的果酒又不是什么天下独有的珍品,既然人家不愿意和咱做生意,我们又何必上赶子呢。”
白恒眼神一凝,抬起头不动声色的瞟了关亚姿一眼,眼里透着冷漠,关亚姿紧紧的咬着下唇站,自觉的到了他的身后。
白恒继续喝了一口茶,对身后的关亚姿有些不满意,他白恒首先是一个生意人,其次才是一个男人,几年前他就知道这唐玉染点心的价值,这几年点心铺子的壮大也证实了他这个想法,今天一回来,白家酒楼的掌柜就跑到白府来跟他说点心铺子新出的果酒,值得掌柜的亲自跑一趟说明这个果酒确实有不凡之处,等他到了白家酒楼一尝,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和唐玉染他们合作。
他在京城这几年,什么好酒没见过,眼光早就不一样,虽然这酒还有瑕疵,但他品了几口发现多半是这原料有问题,若是换成上好的果子,甚至是贡品那样的这,酒的质量至少翻上十倍。
在京城这几年,他体会最大的就是钱和权,强如白家,在青山镇记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首富了,可到了京城却都得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得罪,他想再和唐玉染打好关系后,想办法把酒方弄到手,到时候白家的地位肯定又要上升许多,白家在朝中的名望相应也会提高不少。
思及此,白恒放下了茶杯,轻轻的笑道,“我们白家和唐姑娘做生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相信唐姑娘对我们白家的实力和信誉也是有了解的,五坛果酒对白家来说实在是太少了,不知姑娘能否割爱再多几坛?”
唐玉染盯着白恒的眼睛,想透过那双眼睛知道白恒说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但那双眼睛已经很深沉了,她根本就看不透,于是便放弃了,从位置上站起来,唐玉染对白恒点头示意,“白公子,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可以为你们尽力争取,但一向是我在掌管厨房,从我们厨房的储备量来说,应该是没有多余的能够分给白家的了。”
白恒的脸色僵了僵,也从凳子上站起来,“真的几坛都分不出来吗?”
唐玉染皮笑肉不笑,垂下眼睛,抚了抚秀发,不想和白恒对视,“真是抱歉,确实是多不出来了,如果有多的我会让人来通知你们的。”
虽然说着抱歉的话,可唐玉染的语气却一点也不抱歉关亚姿死死地瞪着唐玉染,心里怒气翻涌,她最恨白恒温柔对唐玉染,唐玉染却冷冷的回应,关亚姿有一种自己珍视的东西别人却轻贱如泥的感觉。
唐玉染抬头。正好看见的关亚姿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怒气,挑衅的笑了笑,她现在真的是爱上了这种别人看不惯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尤其是关亚姿。
对小伙计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送客,白恒虽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唐玉染态度坚决,沉着脸走出去。
马车上,白恒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冷冷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关亚姿,“我去京城之前是怎么跟你吩咐的?我让你打好和唐玉染之间的关系,怎么我不在你就不听话了是吧,这就是你打好的关系?连个脸都不给你!”
关亚姿委屈的咬着下唇,乖乖的跪着,柔柔弱弱的看着白恒,白恒离开前确实嘱咐了她,但她和唐玉染是死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怎么可能去巴结讨好唐玉染!
现在好不容易盼着白恒回来了,可白恒却还是心心念念的向着唐玉染,关亚姿的眼眶红了,声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公子,为什么非得是她,别人是不行吗?”
白恒看着关亚姿的眼神锐利如刀,浓眉紧紧的扭起,“你在说什么,那个果酒方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得到,既然她不愿意给我多加几坛果酒,那么我们就直接抢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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