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了。”
“你能回哪里?”木兰回头望了一眼宗爱:“我回我现在的家,我已不在是一人,我有疼我的父亲、姐姐还有淘气的弟弟。”
“他们又不真的是你的家人。”
“本来你会成为我唯一的家人,不过是你自己选择不要的。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联,如今你是宫中得宠的宗爱公公,我只是市井里的普通人魏木兰。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它了,”
木兰冷淡的表情和语气让宗爱绝望:“我们就真的不能见面了吗?”
“没有必要了。如今你我身份不同,不同往日。你在宫中一切小心,如果可以还是早些离开宫中比较好。将来我和你谁先回到未来,都通知一下对方的家人就是了。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再见!”
“男男,你就如此恨我?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宗爱对着木兰的背影嘶哑的喊着。木兰没有回头。赵倪看着伤心欲绝的宗爱不由纳闷,宗爱在宫中已有好多年,什么时候和这丫头认识的,而且还是非常熟悉。
宗爱混混沌沌的爬上了栏杆,赵倪不解宗爱这是怎么了?宗爱对着木兰的背影喊道:“男男,我对不起你!来生我做牛做马还上对你的亏欠。”木兰停足,握紧拳头,忍住回头再看他一眼的冲动,咬紧牙抬头望着前方抬步决然的离开。
宗爱本来还希望木兰能够回头望一眼他,可是木兰没有,绝望的他心一狠从楼上跳下。
“碰!”宗爱纵身跳下酒楼,赵倪心中也不由有一阵替他难过起来。得到老爷的允许后,迅速带着一干人将宗爱抬走。
宗爱躺在担架上看着木兰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滴下眼泪,叫了声男男就昏了过去。木兰虽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吵杂声,但她并没有回头。宗爱发生的事情她也就不知晓了。
被抬回皇宫的宗爱经过了三天的垂死挣扎后,总算活了过来。赵倪一得到宗爱苏醒的消息就立即回禀给皇上:“回禀皇上,宗爱已经救活了。”
“情况如何?”
“回皇上的话,人还有些糊涂,不过应该休息几日就会渐好。”
“你去吧,等他可以行走就让他来我这。”
“奴才明白。”
宗爱躺在床上已经三天了,知道皇上要见他,他故意拖延,不过再过几天就拖不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最后他只有走险棋。装失忆。几天以后,宗爱从大殿出来一身轻松。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过了这一关,本来还以为皇上要怀疑他,但皇上却意外的相信他的话。
赵倪不解皇上怎么就相信宗爱的话,不过他也犯不上惹皇上不快,毕竟宗爱只是一名小小太监翻不起花样。但是那个丫头却好像让皇上上心了:“皇上,宗爱已经失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要不我派人去那丫头那里打听打听?”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深思:“不必了,如果事情处理不当,拓跋齐那里你如何解释。这种拈花惹草的女娃娃将来会让齐弟的后悔的。寡人不感兴趣,以后也不要再提。宗爱那里,你抽个时间让他和那丫头再见上一面,我相信你到时就能分辨出真假。”
“皇上妙计,奴才怎么就想不到呢。”
“贫嘴!”
“多谢皇上夸奖!”
木兰从遇到宗爱后,回来就一直郁郁寡欢。小虎因为当时没有陪着木兰也就无从知晓事情经过,但他从市街知道跟木兰见面的那个男子跳楼了。小虎告诉木兰后,木兰居然哭了。小虎不知道木兰到底怎么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半年前突然转变性格,以前有什么事都会跟他说的木兰,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跟他好好聊天了。
拓跋齐依照木兰的意思把小虎收到了军营,这一段时间木兰发生的事情他也都听说了。小虎的走神、木兰的郁郁寡欢他都瞧在眼里。木兰不说,拓跋齐也无从问起,从皇宫的赵倪公公那里他也打听出一些事情。木兰真的让他看不透,在‘花谷’中她可以知晓那位娘子的来历,现在又与宫中的公公认识,木兰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花会就要结束的最后几天,拓跋齐叫上木兰和小虎带着他们一起又再次来到集市。拓跋齐一直想让木兰快乐起来,可是最后也只是想到这个办法。
“兰儿,还在想你那位丹姐姐的事情。”拓跋齐的关心让木兰有些愧疚,无精打采的欣赏着街面上的花草幽幽回答:“丹姐,也许不会来了,她还是放不下心结吧。”
“那你呢,最近为什么一直不开心?”拓跋齐抓住机会问道。木兰抬头望着拓跋齐一脸期待,也就不隐瞒:“为了一个不值得我伤心的人伤心了。不过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毕竟我和他已经形同陌路。”
“既然不值得,就放下吧。兰儿。”
“好,我明白。”
小虎最近一直跟着拓跋齐到处行走,从很多事情上已经知道自己比不上将军。现在又看到木兰跟将军戚戚我我的样子,更是感觉自己跟木兰没有可能。于是放宽心态的接受了木兰和将军。
“木兰,不要想那么多,将军我先去那里看看,你跟木兰再聊聊吧。”
宗爱接到赵倪从皇上那传来的旨意到集市买花,看到木兰时,就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木兰没有看到他,正好让宗爱可以自如的面对。他眼观鼻心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状态自如的样子全落在躲在暗处得赵倪眼里。
“看来宗爱真的不记得那丫头了。”
余光撇到赵倪的离开,宗爱才起身。望着远去的木兰,心里默默祝福:“男男,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就再也不能见面了。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形同陌路真的只能是我和你最好的结局了。再见!”
六月的天气逐渐升温,花会已经结束快半个月了。木兰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天不是陪着张管家和刘爷爷学习,就是回家陪着家人。拓跋齐最近很少回将军府,也只有木兰心里最明白,历史上有叙述过这个时段的事情,各国都出现人事动荡。
木兰百无聊赖的躲进了拓跋齐的书房,看看兵书,想想心事。拓跋齐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回来,应该是皇宫那边已经开始在筹备战事了。无聊的她拿出拓跋齐放在案上的地图看了起来,这张北魏地图中已经被拓跋齐圈了好几块地方,看得出北魏如今已经大概占据了整个北方。
“北魏地图中大漠这一块几乎被统一,东边的库莫奚和西边的高车已经被攻破……匈奴。”
“匈奴怎么了?”拓跋齐凑到木兰身边轻轻的问。木兰闻到了拓跋齐身上淡淡的花香味,嘴角不由上翘。记得从‘花谷’回来,自己一时兴起就做了个荷包送给了拓跋齐,没有想到拓跋齐居然天天带在身上。
“荷包带在身上不觉得别扭吗?”不啊,怎么了你怕大家知道这是你送的。”木兰不想聊这个话题,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怀春小女娃娃。
“今天怎么回来了?”拓跋齐知道木兰别扭也就没有在继续取笑她了。
“有些事处理不了,就想着回来看看你和张管家、刘伯。”
“见到我们就能解决问题?”木兰盯着地图继续奋斗,“你在看什么?咦!你看的懂?”
“废话看不懂,我看它干嘛?”拓跋齐指着地图中的一处问:“你说说看这是哪里?”
“黄河以北山西、河北之地后燕慕容氏的地盘,不过现在已经被北魏收复了。”
“兰儿如何看待这块地方?”
“刘松政权、南朝与我国只有一河只隔,现在两国处于相峙形势。”拓跋齐不语,这种形势正是皇上现在头疼的根源。
“刘义隆已经即位,现在已经改叫宋文帝。听密探回报,这个新帝皇不经改革内政,整顿了史治,还督课农桑。”木兰听着拓跋齐说的,不由脱口而出:“社会安定,经济局面发展上升,史称‘元嘉之治’。”
“‘元嘉之治’?”拓跋齐咀嚼着木兰的话回味,“你干嘛重复我的话?”
“兰儿,你如何看待我们这个国家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说说吧。”木兰拿起地图想了一会,决定还是告诉拓跋齐自己的看法,应该也不算是自己的看法吧,这可是后世得出的结论而已。
“从地图中已经可以看到北魏已经统一大漠,东破库莫奚,西败高车,灭了匈奴别部刘卫辰,又大胜了后燕慕容氏,将黄河以北山西。河北之地纳为己物。然而要统一北方,进击南朝却要面临许多强硬对手。隔河就是南朝,北方还有赫连大夏、沮渠北凉、乞伏西秦、北燕和柔然等国……”
“柔然是什么?”
“蠕蠕啊!”
“蠕蠕为什么又叫柔然。”
“你问我问谁?还说不说了?”
“你继续。”
“说道柔然,不,就叫蠕蠕吧,虽然它就是我们鲜卑族的一个分支,但是经过了很长时间,它自己建立起一个游牧国家。一直以来它就是我们国家的劲敌,时常侵扰我国。你看,它东起外兴安岭,西越阿尔泰山,南到大沙漠,北包贝加尔湖。这么个强大的游牧国家首先就是我们统一北方的最强硬的对手。还有南方刘宋政权的虎视眈眈都是不容忽视的强硬对手。”
“照你这么说南朝的局势会是什么样?”
“我记得南朝现在应该已经很积极地在筹划北伐了,洛阳、虎牢、滑台等河南之地应该统统是这次北伐所要收复的主要地。这些地方好像是武帝刘裕北伐时所丢失的吧。”
“还有吗?”
“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无所不知。”看到木兰口干,拓跋齐递过一杯茶给她。
“兰儿,如果你来选择,是伐南朝,还是蠕蠕?”
“蠕蠕。”拓跋齐心中震惊,木兰的意思和皇上不谋而合。
拓跋齐沉默,木兰都能想到的事情为何朝中大臣们却各持己见呢。
“你又怎么了?”
“兰儿,你都能看明白整个事情,可是朝中大臣们却……”
“你自己觉得呢,不过皇上自己应该已经定下来吧,朝中大臣有几个是战场上见过生死的,他们也就是些井底之蛙罢了。”
拓跋齐听到木兰称呼朝中大臣为‘井底之蛙’不由开怀大笑。
“兰儿,真幽默。要是大臣们知道自己被人称之为‘蛙’,会是何种表情。哈、哈、”木兰想象着大臣们发怒的样子,不由缩头:“你呀,这些话我也只是跟你说说,你可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哦。”
“知道了。”
“兰儿,照你这么说,南朝会在何时来伐?”拓跋齐很想知道木兰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居然讲得头头是道,不由让他生出渴望之心,希望木兰能替他全部解答。木兰顿顿才说:“这段时间南朝应该还在养精蓄锐,大约几年以后才会来北伐吧。不过蠕蠕应该快了,皇上的父皇仙逝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蠕蠕,纥升盖应该很快就会发兵。”
“兰儿就这么肯定?”
“不是肯定只是本该如此。”
“兰儿,你不做男儿真是可惜了。”
“我是男的,你还娶我?”
“哈……”
一个多月以后,拓跋齐站在皇上的身边指着图纸说:“我已经仔细分析过了,皇上的决定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如今应该先从柔然开始下手。”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