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齐见到拓跋丘时,真的是吓了一跳,这个从来就很注意自己外表的拓跋丘居然满脸胡茬,蓬头垢面的颓废模样。拓跋齐还不知道木兰的事情,看到拓跋丘就拉着他问起:“阿丘,木兰呢?我已经知道她混进军营的事情了,你居然还瞒着我,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齐,你要挺住,木兰已经走了。”拓跋丘抱住拓跋齐悲伤的宽慰他。拓跋齐纳闷:“木兰已经回平城了,还是又跑哪里去了?”小虎看到拓跋齐还是没有听明白他们说的意思,居然火了起来:“她死了!是被你害死的!你满意了!这些年,她为了你付出多少,你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一个满意的承诺,如今她已经离开,你怎么还是这么混沌!”
“死了?不可能?你们难道还在怪我两年前离开她吗?我不相信,南天?南天在哪里?”拓跋齐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他喊着找寻南天。
“我在这里,木栾的事情我都已经跟皇上说清楚了,你要问什么去找皇上吧,我没有心情跟你再多说了。”南天看向拓跋齐的眼神也是很不友善的,但他还是克制住自己。
拓跋齐没有经过任何的通传就冲进了拓跋焘的营帐,他一眼就看到拓跋焘手里捏着那只墨玉扳指黯然的神情。
“你来了,齐弟,坐吧。这也算是木兰最后留下来的一件物件吧,虽然是我送给她的,但她也戴在身边有不少年了,如今连尸体都没有了,就只剩下这个。”拓跋焘将扳指放到拓跋齐手中。
不用再问什么事了,拓跋齐哪里看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呢。突然间脑海一晃而过两年前在统万发生的一切事情,拓跋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抱头痛哭。拓跋焘没有安慰他,拓跋齐需要好好发泄一下。这么多年,他们都做错了吧,如果都能自私的为木兰多做点什么,也许现在,不!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
拓跋焘没有等拓跋齐恢复过来就发兵又回到了漠南,他知道拓跋齐一定会想来漠南吊念一下木兰的,正好他也听说高车国东部屯居在已尼陂。于是他即遣左仆射安原等将士率领一万多轻骑去攻打高车,这次攻打很顺利的缴获了马牛羊百余万,还降了高车部署十万多人。
经过一段时间调整,拓跋焘便下了令将孙翰等人升了官,于是原司徒长孙翰现在就成了平阳王,他被拓跋焘留在了漠南一带镇守。拓跋焘还平城前,将柔然、高车降附的居民都分散迁徒至漠南,东至濡源,西至阴山,还要求这些居民要以耕种为生计,定时上交部分收成。尚书令刘、左仆射安原及侍中古弼也留了下来一同与平阳王孙翰一起镇抚漠南一带。
十月,拓跋焘率军回到平城,拓跋丘、李小虎一起也随军回来了。拓跋齐,南天加上崔文瑞没有回来,他们分别去了南边、东边边境驻守。一夜之间,魏父听到了两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噩耗!木兰的死亡失踪和荣将士的战死。
荣将士的灵位还能正常的被摆上灵堂,可是木兰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就只能立个牌位放在一旁,魏雄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顽劣样子,脸上尽是悔意,自从从魏父那里知道木兰的真实身份时,他才知道这个不是亲姐姐的为了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到底付出了多少心思。如今却弄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就因为木兰的死,皇上还特赦了魏家从此可以不用被征上战场。赏银不少,封赐也有了,但是魏家却没有一个人能展开笑脸的。
又是一年过去了,三月,魏家消沉了已经有五个月得时间了。其间拓跋丘一直跟魏家保持着不间断的联系。
“丘哥,你来了,爹爹去李叔家看他家的孙子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我大姐在厨房,你随便坐吧。”魏雄这段时间已经看出来了,拓跋丘对木莲大姐好像有些不同,最近只要一看到拓跋丘来就会借机离开,留下时间给他跟大姐独处,他记得二姐木兰说过女人真的很命苦的,如果拓跋丘真的不计较木莲接过一次婚的话,大姐的好日子还是会来到的。
“这小子!这么猴急去哪里啊?”拓跋丘也是明白魏雄在想什么的,只是碍着荣将士才走了五个月的原故,他也不能这么快就跟木莲坦白,何况木莲还总是避开他。
“魏雄,帮大姐拿一下这个?拓跋丘将军怎么今天又有时间来看我爹爹了?”木莲一看到拓跋丘就拉下脸不愿多瞧他一眼,拓跋丘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又不只是来看魏叔的,来看看你不行吗?”拓跋丘明明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会遭来木莲的白眼,但他还是又一次说了出来。没有意外,木莲白了他一眼,继续做着自己手中额事情:“你看也看了,就回吧,我这寡妇可不想被街坊邻居说三道四的。”拓跋丘又碰了一鼻子灰,他摸了摸鼻子也不说话,看着木莲忙进忙出也伸手塔上一把,两人就这么进进出出的忙一阵子,等拓跋丘的小兵来找,他才收手跟着小兵离开。
“微臣拓跋丘参见皇上。”拓跋丘行礼后就站到一边等着拓跋焘发话,“南边诸将上表告急说是宋国正在严整军队,大有要进攻我北魏的趋势,诸将还想请兵三万,说是要先对宋国下手,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你如何看待这事?”
拓跋丘点头回答:“去年齐将军走时跟我说过关于宋朝的事情,说今年宋国有可能会伺机而动的,现在看来齐将军预言是真的实现了。”拓跋焘诧异:“他如何得知?”
“听拓跋齐说,是以前跟木兰闲谈中,从木兰口中得知的,当时他还不是太相信,可是近几年发生的一切事情让他不得不相信木兰的话从来就没有不对的。”拓跋丘惋惜的到出原由。
“你这么说,我到是想起来了,齐弟是说过这些事情的,好!既然木兰这么说,我又为何不能与宋国打战呢,不过地方要换换,这样,赵倪,你去把崔浩等人都喊来,我要重新定计划。”拓跋焘没有征兆的就决定伐宋一事。
430年,三月之后拓跋焘正式开始对宋朝的讨伐,首先,他命令冀、定、相3州造船3000艘分布河津,并将幽州以南戍兵集中于黄河一带进行防御。六月,拓跋焘命令平南大将军大毗屯河上,安南大将军司马楚之屯颍川。
七月,因为河南诸镇的兵力不多,拓跋焘便命令诸军主动撤离,北渡黄河。之后又以平阳公杜超为都督冀、定、相三州诸军事,镇守邺城。宋军未经交战,便占领了滑台、虎牢、洛阳、金墉等城。
八月,拓跋焘再次派遣将军安颉去袭击镇守在河南的到彦之诸军。安颉将军在冶阪将到彦之部将姚耸夫击败,死者甚众。拓跋焘大悦,于是从漠南召回平阳王孙翰的老部下征西大将军孙道生,想乘胜追击拿下到彦之。
拓跋丘接到拓跋焘的命令来到城门口迎接大将军孙道生,“昌黎公拓跋丘有幸能见到孙大将军,真是太荣幸了,将军请!”拓跋丘真的很适合做公关工作的,一嘴油腔滑调。
“昌黎公真的是太抬举我了,一起进去吧,木栾过来,见一见昌黎公拓跋丘大人。”
“小人副将花木栾见过昌黎公拓跋丘大人!”一个面孔半边全是疤痕,另半边带面具的小个子将士拱手向拓跋丘行礼,拓跋丘一开始听到木栾两字时还欣喜的认为就是木兰,可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个半边脸上爬满疤痕的男子,心里已经否定了这个男子绝对不可能是木兰的,他只是个同姓的人而已。
“不必多礼,花将军看来是我们孙大将军的爱将吧?”
“不敢,小人只是有幸跟随了我们将军,才有如此地位。”
“昌黎公,你不要光看我们木栾的外表不怎么样,他的身手可是十分了得的,才能也是十分出众的,不是我要自夸,要不是我女儿已经许配人家,我都想招他做上门女婿……”孙大将军一说起了木栾来,就兴致勃勃的侃侃道来,花木栾轻咳一声,孙大将军就立刻停止转了话句。拓跋丘假装没有听到木栾的轻咳,和孙大将军继续闲聊。
拓跋丘领着孙道生大将军一班人来到驿站,“大人不要见怪!皇上这几日正在和各位大臣们商讨伐宋之事,听闻夏国又趁机来袭统万,一直还未能商讨达成一致,不知道到底是要伐宋还是伐夏,将军此行只能暂缓,先行住下休整一段时日可否?”
“昌黎公何来此说,皇上能召集我回平城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啊,等上些时日也是无妨的,正好我的这群将士们也需要好好休息些时日,不过这段时日可就要有劳昌黎公多多照应我们这些粗人啦。”
“孙道生大将军,怎么这么说,我们就不要这么客套了,您放心,我已经都打点好了,你的部下们吃的,喝的,用的都不需要您费心,交给我就好!请!”拓跋丘拉着孙道生一同进入驿站。
“昌黎公,皇上急招!”小虎质疑的看着半边脸疤痕的花木栾,拓跋丘明白小虎的眼神,“威虎将军,来见见孙道生大将军,你和他的部下可能也要一同共事的,先彼此熟悉一下,我来介绍,这位是孙大将军的爱将花木栾,你们也彼此熟悉一下吧。”小虎怎么可能听不出拓跋丘话中的含义,连忙拱手与花木栾打招呼。
“在下花木栾见过威虎将军。”木栾很自然的跟小虎的打招呼,小虎也客套的回应:“李小虎,称呼我小虎就行,我不太习惯被叫做威虎将军,你也无需自贬,将军一职怎么能自称在下呢,那我不也是要称呼我自己为在下了吗?”
“将军风趣,看来与这位昌黎公一起共事很长时间吧?”木栾不经意的说了这句话让拓跋丘起疑,“木栾将军怎知我和小虎将军是一起共事的?”孙道生大将军却见怪不怪的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这爱将可是十分会看人的,只要他感兴趣的事情,他都能说道点上八九不离十,昌黎公也十分惊讶吧。”
“孙大将军不知道,我和小虎将军同有一个至交,她也能如木栾将军一样,总是遇事遇人都能说出个七七八八,而且还是与木栾将军同名,也是叫木栾,不过她姓魏。”孙道生将军十分感兴趣:“有这回事,那你们那个朋友呢,现如今在那?让我们的木栾跟你们的木栾见见,说不定两人能成为好友也说不定啊!”
“可惜了,木栾头领在去年六月的漠南战事中不幸牺牲,惭愧!连尸体都没有能找到,我们的小虎将军和南天将军没日没夜的连续找了四天时间,最后也未能找到她的尸体。”拓跋丘一边说一边看木栾的脸色,他注意到这个将军明显抖动了一下,不过立刻镇定。
“有这回事情?木栾我记得,我就是在去年六月在漠南一带救的你吧?时间好像还差不多呢?”孙道生将军问起木栾,木栾连忙否定:“将军记错了,木栾是九月被将军救的,当时我正好打猎被山中猛虎袭击了,这张脸不就是当时被猛虎利爪划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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