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栾,近日怎么不常来宫中走动?是不是古弼尚书又拉你去喝花酒了?”拓拔焘取笑着看似十分烦恼的木栾。木栾没有由来的火大:“还不是多亏了皇上在平凉的点名,要不然,木栾如今也不会这么风光啊,多谢皇上的抬爱,木栾近来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活的十分快活!”
“木栾的意思,是我造成的?我怎么看到你好像乐在其中。”拓拔焘打趣的跟木栾闲聊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折子,专注的看着懊恼的木栾。木栾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见拓拔焘的怪表情,不由心中一紧,不会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了?
拓拔焘何等仔细,一看到木栾眼中闪烁就立刻转向:“你看看这个折子,金墉、洛阳、虎牢已经被我军再次攻克下了,你认为滑台何时能拿下?”木栾还没有跟上拓拔焘的节奏,一时愣神,都忘了自己要怎么跟拓拔焘说了。
“算了,看来你近日也是太过操劳了,今日就不留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如有事我会通知你来的,不要多想了,我又没有怪你,干吗?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也要会后宫了,最近一直征战,都忘了我那些美人了。要不我也赏你几个美人?你这小子是不是还是个童子?”木栾看到拓拔焘靠近自己,赶忙让开,“皇上龙体重要,不要过于贪念于肉体情欲,微臣告辞。”拓拔焘看着木栾慌乱的急忙离开,又听闻她口气中的一丝醋意,心中大喜。
431年正月,木栾被急招进宫。拓拔焘脸色十分难看,大家看到木栾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古弼靠近木栾将事情始末告之。木栾这才明白拓拔焘为何这么生气,原来宋朝皇帝刘义隆派遣了武将檀道济等人从清水赶往滑台。到寿张时击败了魏安平公乙旃眷,不仅如此檀道济还转战至高梁亭,将魏济州刺史悉烦库结斩首。
木栾没有多言,只是看着地图圈出檀道济行走路线。古弼和大臣们纷纷探头看向地图,可是却还是没有明白木栾的意图。也只有古弼好像看出些端倪:“花将军的意思是只要檀道济继续转战,我们就能……?”拓拔焘也上前看着地图冥思。
“古弼,你说这真的可能吗?木栾,现在不是打哑谜的时候,再不明说,我可要生气了!”拓拔焘的语气根本就听不出一丁点火气,大家算是真的太佩服花将军的勇气,也十分羡慕他的才能,只是轻轻在地图上圈了几圈,就化解了皇上的怒气。
木栾撇嘴:“急攻必傲!檀道济也只是凡人而已!济上之后,历城应该他就无法在前进了,皇上既然都将滑台让出这些时日,何必在意一时的失守?滑台一战专之而攻!加以军兵人手,重点攻破滑台!假以时日,必定攻克!”
这句话太冲击大臣们和拓拔焘的感官了,这么大胆的预测和取舍,一时让大臣们都难以接受,拓拔焘虽然知道木栾说的一定没有错,但是真的能击退宋朝檀道济这个战王吗?他也吃不准。
“檀道济何等生猛?如何能将他打败?”拓拔焘没有理由的选择相信了木栾,还追问她如何行事?大臣们有些看笑话的等着木栾出丑,有些比如古弼一帮人都替木栾捏了一把汗,话出口事成还好,如果失误可是身家分离的下场啊。
木栾没有犹豫的回答拓拔焘:“等檀道济进入济上时,频频出击,最好是日日对战,消耗他们的粮食和武器,还要战而必败,但是绝对不能让他看出破绽,要不然就功亏一篑了!等他进入历城后,断其粮仓烧毁一切,檀道济必退之!”
朝堂之上已无人敢再出声,木栾的想法,计策太过冒险和大胆,连古弼都没有了信心。木栾心中也是十分明白的,要不是自己在历史书中知道这个结果,换成谁也不敢做出如此决定吧,成败真的是需要勇气和赌运的。
拓拔焘没有想到木栾说出这么大胆的计策,他怕大臣们会群攻与木栾,便即刻宣旨退朝,算是否定了木栾的说法。而且拓拔焘也想缓缓,看看过些时日,事情是否真的照着木栾说的进展,如果真的如她所说,即刻发兵也不迟,不过,暗中拓拔焘立即颁旨将楚兵将军王慧龙派遣到滑台协助将军安颉。
二月,济上传回急信,檀道济已经进入济上猛攻魏军。木栾的话应验,拓拔焘即刻发兵济上,与檀道济周旋。后面的事情就真的如木栾所言,在檀道济进入济上后的20多天内,他与魏军之间频频交战30多次,而且多数为胜。
等檀道济进入历城后,魏军才真正的拿出实力与之抗衡。因为木栾的预先提议,早在檀道济进入历城时,城中的粮草早就被焚烧的彻彻底底,宋军乏于没有食物只能固守历城。捷报频频传回平城,大臣们这会对木栾的态度全部改变,对他的预测和大胆处事刮目相看。
这天朝堂之上,拓拔焘还没有来上朝,木栾百无聊赖的站在殿中正准备要离开,古弼追上:“花将军留步,今天看来皇上是不来上朝了,我们大伙都在这里聊聊吧。”木栾疑惑:“为何皇上不来早朝?”大家听闻木栾这么问,不由哄笑起来:“花将军看来只了解军事!”
木栾不解:“这有什么好笑的?皇上不上朝,你们怎么不急,反而在这里取笑我,为何?”古弼早就听闻跟木栾熟悉的将士们说过,花将军可是不近女色的,今天朝上他自己这么一说,可是正好验证了将士们的说法了。在军事方面木栾被称为天才,在情事上的他被大家笑称之为白痴。
“你怎么这么糊涂?皇上长期在外攻打敌军,后宫早就怨声频频,近日国家前景不是渐渐爽朗了吗?后宫如果不早日多添些子嗣,皇上也是脱身不了的,木栾弟这下听明白了吗?”古弼这么一说,木栾立刻醒悟,这个解释可是皇室历来的大问题吧,自己是不是最近真的忘了自己是个女儿身了,只关心着这北魏军事,其它都已经不在乎了。
“尚书言之有理,木栾真的是糊涂了,皇上这样也是为了国家社稷。我这臣子做的真的不称职,那这段时间我也就不用天天进宫了,省的皇上到时败兴,各位,在下告辞!”木栾即刻转身离开,看似好像很秃废的样子。
“尚书,花将军这是怎么了?”各位大臣都围着古弼询问,古弼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我就告诉他,说皇上近日忙于安抚后宫,可能不来上朝而已。其他什么也没有说啊。我也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拓拔焘站在朝堂暗处看着木栾离开,居然笑着退出朝堂直径离开了皇宫,留下一群大臣们守着朝堂大侃国家大事。
“花将军独自坐在这里喝酒不闷吗?”拓拔焘挥手示意守卫士兵离开,独自坐到木栾的桌前,“大老爷怎么这时出来了?不是说正在安慰一群娇妻吗?”木栾跟拓拔焘独处时,口气就会很冲,拓拔焘就好像没有听到似得直接跳过。
“来,给我也满上酒杯,今天难得忙里偷闲出来散散心,花将军何必败我兴致?”
“大老爷如果没有事情应该不会出来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说吧,我早些给你解释完毕,你也好早些回去陪伴你的那些娇妻们。”木栾不客气的给拓拔焘满上酒催促他道明来意。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情面给拓拔焘,不过他今天来确实是为了一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好!那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如何看待宋国来伐之事?”木栾喝掉杯中酒,立刻回答:“刘义隆北伐,其志只在收复河南,但河南他却只能攻之,未必能守之。攻占河南后,他要沿着千里黄河列戍置守,兵力就显得非常薄弱。如今我们已经将关中尽收,又左拥河北,山西这里又是我们的根本,他必定拿不下滑台,时间一久,他将面临的不仅仅是我军的南进,中原也是一个他要考虑的大问题吧。现在正值寒冬,何冰坚合,我们无船便可过河,滑台拿下只是时间问题,皇上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记得崔浩老臣之前也是这么肯定的告诉皇上的吧。皇上不妨等上些时日,便有分晓。”木栾一口气说完,拓拔焘一时又消化不了她的全部意思,只能看着她甩手离去。
几个月后,木栾说的又一次得到验证,宋将朱惰之终于在滑台守城守到粮尽,最终被擒,檀道济也是粮尽,只得从历城南还。拓拔焘得知这一消息,这会完完全全的将木栾的话都消化明白了。崔浩之前也是这么跟拓拔焘说的,所以拓拔焘在得知滑台被夺回后,于九月将崔浩升为司徒。
崔浩荣升为司徒后,才知道自己这一官职还是多亏了皇上的贴身侍卫花将军的进言。当他从赵倪公公处证实了这个事情后,就对花木栾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尚书古弼虽然与崔浩不怎么投缘,但是都受过木栾的恩惠,两人都暗自争着帮木栾张罗起婚事来。搞得木栾都差点喊出自己就是女儿身的话来。
这不,拓跋焘正看着柔然边境上奏的折子问木栾话,却发现木栾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栾?木栾?”拓跋焘连续叫了两声,木栾都没有应下,他便起身走进木栾身边。拓跋焘没有由来的吸了吸鼻子,他闻到了一股花香味。牡丹花香!他清楚的闻出这种花香不同与他案前的牡丹花味,但他从不点明。
拓跋焘站在木栾面前,跟她几乎面贴面。木栾一回神,急身退后。
“邦!”的一声,木栾的脑袋撞在了背后的墙面上。
“疼吗?”拓跋焘有些心疼的轻声问道,木栾眨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皇上有事?”拓跋焘转身翻白眼,这坏丫头!还真的扯!
“这个折子你看看,要如何处理?”拓跋焘拿起案上的折子递给木栾,木栾接过仔细看完还给拓跋焘。
“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不会也在你意料当中吧?”拓跋焘很想将木栾脸上的面具拿下仔细揣摩一下她的表情。
木栾脸皮也是很厚的,拓跋焘这么说她也居然接受了,还很自在的回了一句:“意料当中的事情,我为何要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呢?我做不出来。”拓跋焘彻底崩溃,脸部表情很怪异的抖动了好几次,惹得木栾居然嘴角上扬的撇过脸。拓跋焘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行为居然让木栾笑了起来,他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开心的表情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如何处理这事呢?撇过脸干嘛?”拓跋焘动手将木栾的脸摆正面向自己,木栾怔住。
“我看看你的脸有没有好点,我上次请的大夫治得怎么样了?早点治好,你也好早日娶媳妇,司徒和尚书都跟我说过好几回了,让我做主给你说一门亲事,你有想过娶那家的小姐没有?我知道司徒和尚书都给你张罗了好几个对象了吧?有满意的吗?”
木栾本来还以为拓跋焘看出什么端倪来,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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