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明明就不喜欢这些势力的大臣,为何还要见他们,想到一个月前,将军因为河间公的事情被牵连,大臣们都为了避嫌,纷纷断了与将军的来往,如今皇上一召见你,他们又像一群苍蝇般的蜂拥而至,看的真的让人恶心。”
木栾听到小武的抱怨,也就咧了咧嘴笑了一下。
“喝口水吧,你这几日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了,怎么还不嫌累吗?”小武也不客气的接过木栾给的喝了起来,“将军自己不急,我到好像过于上心似的?那将军今年要回去过年吗?”
“过年?回家?”木栾好寂寞啊,哪里还有自己的家啊,自己多想回到魏父身边,做个乖巧的二女儿,可是,如果拓拔焘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不知道要如何发展了。还是算了吧,过一天算一天吧。小武看到将军思乡的模样,也觉得自己不该提起的,皇上的宠臣不是这么容易当的,皇上没有旨意,花将军是什么地方也去不了的。
魏雄正好来军营,看到南天想叫他和木栾一起回家过年,可是南天却阻止了。
“南天大哥,这是为何?魏雄实在不解,经过这些年的相处,魏雄也逐渐明白二姐过的是如何的辛苦。这次叫木栾和南天回家过年,也是魏雄跟魏父提起的,他知道爹爹有多想这个替父从军的二姐。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让魏雄也看开了,什么也不比上二姐为魏家做的牺牲。”
魏雄没有多想,自己来到木栾的营房中。
“二姐,今年回家过年好吗?爹爹真的是十分想念姐姐的。”木栾瞧着已经很懂人情世故的魏雄点头:“好,不过,我也只能以南天将军的朋友身份去魏府,你要告诉爹爹,不能张扬的。”魏雄高兴的点头:“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二姐。”说完,魏雄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你真的要回去过年?如果皇上知道,他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事情来。你就像他的私有物似的,我觉得他很不讲理,明明知道了,还不早点恢复你的身份。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南天难得说的这么刻薄。木栾笑了。
南天被木栾的笑容吸引,“兰妹,你?”木栾知道自己又犯错了,“没有什么?南天大哥,不用为我担心,我是陪你回魏家的,中途一定会被拓拔焘喊走的,不要为我担心。”南天知道自己说不过木栾,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几天以后,木栾和南天回到了平城。木栾想这次回平城给魏父添些东西,总是听魏雄说爹爹咳嗽不见好,木栾就去了药铺给魏父抓了几幅好药,准备带回去给魏父调养身子。南天和木栾刚回平城,就不想被朝中大臣们知晓了,最后木栾都没有时间采购年货,徒劳奔波于各位大臣们的府邸。
南天让木栾宽心,告诉她,他一人可以搞定任何事情,让木栾放心去和大臣们周旋。看着南天如此的对待自己,木栾心中更是不忍,自己从来就没有真心对待过南天,这个在天庭也是佼佼者的南天,如今却为了她这样一个俗人这么牺牲,她觉得有愧与他。
木栾从古弼大人的府邸出来,天色已经见晚了。白天还忙忙碌碌的街上,现在一片寂静。来到北魏这个时代这么多年,只记得在跟齐相识的那段日子常常独自一人走在这寂静的街头。后来一直随着拓拔焘征战沙场,都不记得自己何时这么夜行过平城的街头。
“花将军,怎么一人在街上行走,是不是独自一人在享受这美好的月色?”司徒长崔浩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在木栾面前,木栾忙行礼:“崔大人好,怎么这是要去哪位高官家中一聚吗?”崔浩让车夫离开,和木栾两人行走在街上。
“花将军见笑了,不知道如果本人说是特意来寻将军的,将军可信?”崔浩没有头绪的话让木栾忌惮,崔浩绝对不会无事造访的。
“大人,有话直说,木栾是个粗人。”
“将军客气了,你怎么可能是个粗人呢?兰贵人的聪明和美貌可是和将军如出一辙啊。”崔浩的一番话让木栾大吃一惊。
“将军这是怎么了?难道老夫说中了?虽然我不曾见过兰贵人,可是听宫中宫女们的描述,我也大体知道她和谁是一家人了。这也不怪皇上会这么看重你花将军了。”崔浩有些吃惊,花将军一开始听到自己说时。脸色有些微变,可是这会说完,他却好像没有反映了。
“大人多虑了,既然你也知晓这个兰贵人出自何处,我也不再隐瞒,不过大人,就不要再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了,皇上的脾气你我都是十分了解的,这件事情还是就这么过去比较好,你说呢?崔大人?”木栾了解到崔浩可能是以为那个所谓的兰贵人是自己的家人了。
花将军的话很难让崔浩释怀,但是这确实事实,他们都知道拓拔焘既然已经将兰贵人的事情存心要抹掉,如果谁在提起,可能那个人就要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将军,能与老夫说实情,老夫已经十分感激,但是老夫还是不解,将军为何却在自己最鼎盛时期要悄然退下呢?将军这样的人才,如果不为官,真的是我北魏的损失和遗憾啊,旁人也许看不明白,老夫却早以看出将军的不妥,是什么让将军对朝中一切不再留念?如果还有老夫能做到,老夫定当全力帮将军。”
木栾笑而不语,崔浩知道她需要时间来仔细思考,于是不再多说什么,拱手与木栾告辞。街上又恢复了平静,木栾依旧独自一人在街上行走。
漫长的夜已经过去了,木栾和南天又回到了南郊。看到军营中热闹的景象,木栾不由怀念起以前的日子。
“木栾,在想什么?”孙将军出现在木栾身旁,好久没有跟木栾好好谈谈了,孙将军只有一想到几年前木栾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南郊,就无法开口去问木栾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宫中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可是他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义父?你身子还没有好全,怎么又出来了?上次的感冒还没有好吗?”木栾扶着孙将军到操场上一处避风墙下坐下。
“我没有大碍,只是许久没有和你聊聊了,最近又有什么烦心事吗?昌黎公和南天也是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孙将军看来是把大家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木栾接过侍卫手中的药碗递给孙将军。
“大了,什么烦心事都会有啊?义父,你就不要操心我们了,今年不能陪你过年,我已经跟皇上说了,把义母还有家中年幼的小妹接来与你一起过年可好?”孙将军愣着了,“木栾?你说的是真的?”木栾笑着给孙将军重新整了整披风。
“木栾何时会对义父撒谎啊,自从大哥,二哥他们英勇就义之后,我就知道义父心中的牵挂是什么了,这次趁着皇上高兴时,我就说了,不想他也答应了。”木栾回想起在皇宫跟拓拔焘吵架的情景,嘴角撇了撇。
“怎么了?在皇宫跟皇上说话又犯老毛病了吧?”孙将军一看木栾的样子就可以想象出整个事情的样子,“瞒不过义父啊,确实很讨厌他的,太霸道了,他就是不让我回去跟我爹爹过年,还有非要我陪他,我才不干呢,谁要理他!哼!”
瞧着木栾难得的女儿姿态,孙将军笑了。
“好了,不说他了,省的你不高兴,那你小妹什么时候能到南郊来?”木栾心中大体算了一下回答:“我想也就这几天了,义父应该高兴,怎么又惆怅起来?”
“只是在想,如果你也能回去跟你爹爹过个年那该多好啊。”孙将军拍拍木栾的手背安慰道,木栾笑着回答:“义父多虑了,木栾这些年一直这么过的,其实也不在乎这一时的不能相见。”孙将军听出木栾话中有话,开口就要询问。
“孙大将军,花大将军,皇上密旨。”一个侍卫出现,木栾接过密旨仔细阅读,之后紧锁眉头不语。
“木栾,皇上在密旨上写什么了?”孙将军从木栾手中接过密旨一边卡,一边脸色就变了。
“皇上这是?木栾,他明摆着是要你去是吗?这样,这次听我的,不要说了,就照着密旨来执行吧,你留在这里陪你的义母还有小妹,等我回来再与她们相聚。”
孙将军说着就将密旨要收入怀中,木栾手快的抢过密旨,牵强的笑着说:“义父,糊涂了,你病体还未痊愈,如何去?不要说了,木栾也不瞒义父了,皇上是因为我要退役的事情在跟我闹变扭。”
“你要退役?为何?还是因为那次的事情?”孙将军这才想起前段时间无意听到南天和昌黎说的话,当时还以为是南天呢,现在才知道南天为何一直闷闷不乐的原故了。
“不是,我早就想退役了,如果再这么混着军营中,以后万一发生什么,会连累你和其他人的,再说,义父,我年纪也不小了,毕竟我是一个女的啊,真的是太累了。”木栾只能说出一半的真话。
听到木栾的这一番话,孙将军也明白自己不管再讲什么,木栾也是听不进去的,从木栾自身考虑,确实这时选择退役也是十分明智的决定,加上皇上都已经默许了,孙将军就更没有反对的意见了。
几天以后,孙将军盼来了自己的妻子和唯一的女儿。一天以后,孙将军和妻儿送木栾和南天出了南郊,年关将至,木栾他们确要为了北魏去征战沙场。孙将军看着木栾他们的离去,心中伤感之及。
从南郊出来后,木栾他们就遇上了拓拔丘,这次皇上没有同意拓拔丘自告奋勇的请旨。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皇上还在生气吧,木栾心中明白,自己不肯陪他过年,拓拔焘就索性不让她跟任何一个人过年了。
“木栾,吃点这个,难得兄弟们能打到这么肥的兔子。他们没有舍得吃,拿来孝敬你了,让我羡慕啊。”南天知道木栾心中不快活,于是想着各种方法让她开心。
“他们自己呢?吃什么?”木栾明白这次出征,皇上小心眼的只备了少量的物资给他们。
木栾拉着南天走到士兵们住的营帐中,“大将军。”将士们看到木栾来巡视,连忙都起身相迎。
“都坐下吧,让我看看吃什么?怎么就吃这个,这样哪能维持体力啊。”木栾心酸,拓拔焘真的开始变了,以前他都是以士兵们为重的,如今却为了一己私欲而弃之。
“大将军,无妨,我们平常在南郊也实在是养尊处优的好吃好喝的不少日子了,这次出征,想来也该锻炼一下自己,不然我们这次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听到将士们这么自我安慰着,木栾心中更是难受,不由对拓拔焘有了几分厌恶。
从营帐中出来,木栾就去了炊事营,得知粮食短缺严重的事情后,她一言不发。许久,木栾才拉着南天还有小环,小武四人出了营地。
“将军他们要去那里啊?”士兵们都想不明白,但也只能看着他们离去,谁也不敢问,花将军很少发火的,今天却接连发了好几次火。
本来经过一夜晚上的休整,他们就要继续出发的,可是临时木栾他们的离开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上午就出去的他们下午还没有回来,士兵们都开始胡思乱想了,不是将军们将他们弃之不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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