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城外的一处荒地上,木栾他们就安营扎寨在那里。议事营帐中木栾和南天两人正在紧张的部署一切,正因为三月的酒泉的失守真的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困扰。两人一直盯着地图仔细的研究着,木栾也很焦急,原本她靠着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应该是胜券在握的,可是偏偏自己就忽略这一段,接下来该怎么做也无从知晓了。
“你不要多想了,你不可能知道每一件事情对不对?有我在,我们一定能拿下的,我看过了,酒泉应该不是他们唯一的目标,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下手对沮渠无讳进行阻击。”南天看到木栾的惆怅,宽慰道。
木栾揉揉脑袋叹气:“这样一来,将士们不知道又要何时才能回到平城与家人团聚啊?”南天看着外面正在操练的士兵,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出去看看士兵们,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为士兵们考虑,粮食越来越少了,一直固守这里也不是办法啊。”木栾说着就拉着南天一起走出了营帐。
“将军,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又出来了,被风吹了可是好不了的。”小环正好从其他地方回来,就看到南天扶着木栾走出营帐。
“你这丫……算了,我都闷在营帐中好几天了,不就是有些伤风感冒吗,已经好了,走开,不要拦着我的路,去,去,去一边。”木栾拍开小环拦住去路的手,不去理会小环的叨咕。
“将军,将军。”木栾经过的地方,士兵们都自觉的停手施礼,木栾频频点头,看到士兵们气色还算不错的,心里就放心不少,还能撑得住吧。大致查看了一下整个军营,木栾也放下心来,回到营帐中,又仔细查看地图,希望能想到沮渠无讳接下来要攻克那里。
几天以后,木栾他们终于得到沮渠无讳要攻克张掖的消息,于是刻不容缓的带着军队就赶往张掖。赶得非常及时,木栾他们的到来正好阻挡了沮渠无讳他们的攻击。张掖城中,“多谢花将军,还有南天将军赶来助阵,不然,我们也要跟酒泉一样失守了。”张掖的守将感激不已。
木栾因为染上风寒,本就没有力气多说话,南天拉着守将聊着,让小环赶紧送木栾回房休息。
“花将军,这是怎么了?”守将以前也见过木栾的,今日看到木栾如此憔悴的样子,大吃一惊。南天也不撒谎,讲出了木栾为了军粮的事情,自己领军棍的事情。
“真是难为了花大将军了,现在不用再愁粮食问题了,在这里够你们吃得,这段时间就让大将军好好休息吧,有事我找你谈,这样可以吗?”守将的话正好说到了南天心坎上了。木栾从小环那里知道守将和南天的话,也就放心了,看来他们这一战要在此处做长久打算了。
木栾这次的风寒来的突然,反复无常的总是不见好。南天知道木栾这次生病主要还是因为拓跋焘的问题,军粮的克扣让木栾心里很窝火,木栾带的兵从来也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虽然将士们因为木栾的原因谁也没有怨声,可是木栾自己却觉得很对不住她的部下。
五月将至,木栾的病还是没有见好。将士们一直都很内疚,如果将军不是三番五次的为了大家的粮食问题去冒险,还要被军罚,应该这时跟大家在一起海阔天空的扯蛋吧。一天,张掖守将的营房中,南天还要其他将士聚集一块。
“南天将军,这件事情就我们去办吧,不要再跟大将军说了,省的他又要担心大家,这一战看起来不是太难的,士兵们也鼓足了劲等着出战呢,”一个将士看着南天情绪激昂的说着,南天点头:“好吧,这次我来带兵出战,你们自己都注意一下,就不要让大将军知道了。我去安排下去,散了吧。”
没有不透风的墙,加上木栾本来就十分在意这次的事情,任由南天和将士们怎么隐藏,她还是知道了整个事情的部署,沮渠无讳没有放弃张掖,已经又召集了不少兵力折回了张掖。得知张掖被沮渠无讳的军队围困的事情后,木栾就让小环暗中安排好一切。
南天他们出征前,还去看过了木栾,确定她待在房中什么事情还不知晓之后,大家就都放心的出城,可是南天还有大家都忽略了,木栾是带着面具的,看不到脸就穿着那一身衣服能看出什么?加上小环和木栾本来身材有比较相似啊。
不一会小环就从木栾房间出来了,木栾早就换了一身士兵服饰混在士兵中了,小环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小环,你怎么了来了,大将军那里谁照顾啊?”小武看到身旁的小环很怀疑,小环瞪眼:“将军说了,不放心南天将军,让我跟来的,你有意见?”小武摇头:“不敢有意见,跟着我就是了,南天将军还不需要你来保护,待在我身边我还比较放心些。”
小环和小武的对话,南天早就听在耳朵里了。木栾一定是跟着出了城,不然,小环绝对不会独自出来的。没有办法,南天只好谁也不说的,自己寻找木栾的身影,可是木栾有意隐瞒,南天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找到啊。
沮渠无讳和南天的军队在张掖城外一处战地上相对持,南天对着沮渠无讳喊道:“沮渠无讳,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北凉的旧国主都已经归顺了我北魏,你还是早些投降来的轻松些,不然不要怪我们痛下杀心。”
沮渠无讳因为轻而易举的拿下了酒泉,有些轻视张掖了。于是,当下大声笑道:“笑话,南天将军,怎么就你出来应战?你们的大将军呢?不是害怕得都不敢出来见人了吧。”沮渠无讳的部下跟着沮渠无讳一起哄然大笑。
“大将军,才不肖与你这种小人一战呢,你算什么,无需大将军动手,我们就能了结了你们!”小环气不过,直接冲出了南天的身边走进沮渠无讳的部队大声呵斥。
“完了!”小武知道小环是犯了兵家大忌,被敌人激怒了,还不假思索的冲到了最前面。
小武还没有来得及拉着,沮渠无讳的将士就冲出了阵地直接向小环刺来。南天驾马赶到小环身边,帮她挡道了那一刺,“去找你家将军去,她的两个手臂还没有好,你怎么就忘了,快去。”被南天这么一呵斥,小环顿时心悸。
南天勇猛的出战带给了将士们无比的震撼,南天将军虽然比不上花将军的才华,但是战场只要他出现的地方,绝对战无不胜。呐喊声充斥着木栾的脑袋,热血沸腾的她顾不得伤痛,依然跟着士兵们一起厮杀。
“将军?”一个士兵看出了身边的士兵就是自己的将军,“嘘!不要声张,小心。”木栾为身旁的那个士兵当下一剑,可是毕竟力不从心啊,脚下有些列跌。
“将军小心,我来。”士兵什么话也不多说了,他记得将军的手臂还有伤在,能这样杀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木栾没有言语,看到士兵们纷纷将她围在中间,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动。
“将军,你看北魏军中有些怪异,那群士兵们好像将什么人围在中间,好似很重要的样子。我们是不是?”沮渠无讳也瞧出了北魏军中的不妥,“跟我来,我们慢慢靠近。”
木栾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大家的累赘,鼓足了劲厮杀着,士兵们渐渐的也就放松了对她的保护,两军混战中,南天很难分心找出木栾,小环又不十分善于作战,南天只能先顾着眼前的小环。糟糕,木栾已经觉得自己快虚脱了,两手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眼前还总是忽暗忽明的。
南天也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木栾的身影,看到他越来越迟缓的动作,就知道她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急忙冲上前。不想,却被沮渠无讳抢先下手,木栾轻而易举的被沮渠无讳抓住了。
“统统放下武器,不然我现在就砍了他的脑袋。”沮渠无讳的嚣张让北魏的士兵们痛恨,不是将军身体受了重伤,怎么可能会被抓住。
“放了她,我来做你们的俘虏。”南天已经走到了沮渠无讳的跟前,并且放下了手中的剑。
“你胡闹!”木栾虽然被抓住,但是却还是清醒的,南天没有理会她的训斥,继续说:“他只是一个小卒,沮渠无讳你抓他有何用?是不是?”
沮渠无讳笑了:“南天将军,如果他真是一个小卒,你也不会这么紧张吧,都不要动!不然我真就杀了他了。”说着,沮渠无讳已经将手中的剑滑在木栾的手臂上,很深的一个剑口子,木栾手臂顿时血流不止,北魏的士兵们都咬紧牙握紧了剑柄。南天急的眼睛都红了,下蹲捡起剑就刺向了沮渠无讳。
沮渠无讳没有想到南天动作这么快,他还没有来得急抓住木栾的手臂,就被南天一剑刺得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木栾,你怎么样?”南天一手抱着木栾关心的问道,木栾摇头:“没事,将我放下,你这样受限制了。”
“没有关系,我有数的。”南天没有放开木栾,依旧一手抱住,一手拿着剑指着沮渠无讳。
“都给我上,一个受伤,一个又这么重情义,把他们一网打尽。”沮渠无讳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举剑刺向南天。
士兵们看到南天和木栾被沮渠无讳的军队围着了,也都愤怒的举剑冲上前。一场混战又拉开了序幕,木栾努力站稳自己的脚,这时可不能漏气啊,不能让南天和将士们分心。眼前忽明忽暗的木栾挥舞着手中的剑,只要看到是沮渠无讳的士兵就刺过去。
血喷射到木栾的脸上,滴进了她得眼睛里,她眼前都是红色。有些麻木的她知道自己真的到了极限了,自己难道真的要死了吗?这样也好,太多的烦恼了,这样死去也不错啊。木栾手中的剑滑到地上,单膝跪在地上,手臂上的血不断流下来,嘴角也渗出了血水。
“木栾。”南天急忙解决掉身边的兵卒,赶到木栾身边。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呵呵。”木栾艰难的摆手,南天急的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了。南天扶起木栾,继续与敌军厮杀,木栾已经看不清眼前的物体了,只能随着南天的动作一起摆动着。
“扑哧!”木栾听到了被剑刺中的声音,“南天?是你被刺了吗?”木栾摸索着抓住南天的手臂问道,南天有些嘶哑的立即回答:“不是我,你不用担心,跟着我就好,很快就要结束了。”听到南天这么肯定的声音,木栾放下心继续摸索着跟着南天一起战斗着。
“木栾,如果我离开了,你不会伤心对吗?”南天突然靠近木栾轻声说,木栾以为南天是怕她瞎想在跟她开玩笑,木栾摸索着又一把抓住南天的手臂使劲握住:“不要瞎闹了,明明知道我看不见,还捉弄我,你,我还不了解啊。”
“是啊,你了解我的,我……扑哧!”南天突然又不说话了,木栾又听到一声剑刺声,这回木栾没有笑容了,因为她一直抓着南天的手臂,南天身体明显的一阵抖动,她清楚的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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