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王累了,带他回房间休息,我看他要休息上好些天才能恢复体力啊,散了吧,事情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去安排好,等都准备好了叫上我就行。”木栾起身离开营房,经过拓跋健时瞟了他一眼。
“这是造反了,看谁敢对我动手?”拓跋健以为凭自己的威望,谁都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他忘了,这是木栾的军营,这是她的地盘,还有这些兵是她带出来的,自从跟了木栾以后,他们就没有过二心,就是皇上要动她的军队也要先问一下她同不同意才能调动。
“得罪了,永昌王。”小武走到拓跋健身后用剑柄砸晕了他,然后旁若无人的将拓跋健扛起来带了出去,看到拓跋健被抗走,其他跟着他一起来的将士们才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花将军没有发火,他们记得有一次拓跋齐和拓跋丘不知道怎么跟木栾起了冲突,最后皇上不但没有怪罪花将军,拓跋兄弟还被罚了军棍。
“将军,你怎么来了?”炊事营房中的士兵们又见到了大将军,木栾摆摆手:“你们忙,我就来看看,听说小天最近好多了,辛苦你们了啊。”几个士兵听木栾这么一说激动的连忙回答:“不辛苦,南将军是为了救将军才受的伤,将军又是因为我们才被伤的,所以我们做的这些都不算什么的。就算将军现在让我们上战场,我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前。”
木栾知道他们说的是心里话,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南天被换成了南小天,这就是天道吗?“你们忙,我去看看南将军。还有永昌王好像最近食欲不是太好,还是就做些清单的食物送去吧,我听说前些时间里,他可是顿顿都是鱼肉不离啊?”
木栾的一番话说的这么明显,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一直以来,他们都十分节俭的食用自己带来的粮食,可是这个拓跋健一来,就大鱼大肉的吃了不少张掖城中的食物,造成了不少不好的影响。
“将军,放心,我们就等着将军这句话呢,也该让他知道谁才是我们正牌的大将军,省的他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臭显摆。”木栾阻止士兵们继续说下去,笑着劝道:“知道就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知道了吗?”
“将军放心,我们知道了!”
晌午时,大家就听到拓跋健房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他的唾骂声。大家竖着耳朵仔细一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花将军终于发话了。这些日子以来,花将军不理世事,却让这个外来的拓跋健得了便宜,一直对他们呼来喝去的,不干一件正事。
木栾在第二天就率领自己的部下们赶到了临松,这一战打得十分轻松。士兵们在木栾的带领下气势高涨,个个都像吃了鸡血似的十分勇猛。木栾也懂得适可而止,见沮渠无讳的将士们看到她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木栾得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掖,在木栾他们回到张掖时,拓跋健已经没有了来时的那种嚣张样子。再次见到木栾时,拓跋健十分客气,一是他对木栾对待下属的态度让他敬佩,二是他终于知道了这次木栾首战而败的原因了。他自叹不如,如果换成自己,他一定不可能为了将士们那么做的。
终于,拓跋健和木栾的分工合作对沮渠无讳进行一轮又一轮的突击,八月,沮渠无讳派遣了自己的部下到拓跋健处请降。这事拓跋健没有私自做主,找来木栾商议,木栾也不客气的回绝了。拓跋健一开始还不理解,可是等沮渠无讳将酒泉一并归还,还有守将元絮等人,拓跋健才对木栾再次佩服的无话可说。
木栾的军队终于回到了平城,本来一回到平城,木栾就应该去皇宫觐见拓拔焘的。可是因为南天的事情,还有军粮问题,木栾还是不想见拓拔焘。任凭皇宫中传来旨意多次,木栾也不理会,以自己病重为理由将所来的人都打发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木栾要这么做,只有南小天看着木栾的消沉,心中也无可奈何。
“南将军,大将军还在休息,你现在要见吗?我去传话。”小环看着南小天在木栾的营房外徘徊,开口询问,南小天摇头:“算了,让大将军休息吧,最近因为我的事情,她更加烦恼吧?”
“你说那里话,将军为何要因为你而烦恼呢,南将军说笑了,最近身体有没有好些?我去炊事营房再给你弄点好的补补吧,毕竟身体好才是本钱啊。”小环这时露出的女儿态让南小天有些迷茫,自己为何要这么想。南小天问自己。
小环和南小天一起走开了,木栾在营房中听的清清楚楚。小环喜欢上南小天了。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幸福呢?木栾扪心自问,自己总是做错事情,还连累了南天,如今南小天该何去何从,这是木栾目前要解决的事情。
平城,皇宫的大殿上。崔浩正在进言:“皇上,花将军回到平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还不来上朝,是皇上太宠幸她了,她如此傲慢,还请皇上三思,如果这时再给她更高的官位,难保她不会借着皇威到处招摇过市。”
拓拔焘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崔浩说着,心中已经十分不爽了,这个老匹夫凭着自己是朝中元老,最近越来越放肆了,木栾!木栾!木栾的事情不知道被他在朝堂上拿出来说了多少次了,不过还好有古弼帮衬着一直与崔浩抬杠,帮着木栾说话,不然都不知道木栾要被他说成什么样子了。
“好了,司徒大人你说的也累了,花将军的事情,我自有定夺,你还是不要这么激动了,省的身体被气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拓拔丘留下,其他大臣们都退下吧,行了,不要再说了,崔浩!”拓拔焘都已经开口了,崔浩还想说什么,这一声呵斥,让崔浩清醒,他都忘了谁才是这殿上的主人了。
崔浩退出殿外,与古弼相遇。
“怎么了,司徒大人,还不甘心啊,有些人就是忘本啊,我记得当初有人可是被别人保举才做到这个位子,现在荣华富贵一身,就连恩人都不记得,反过来还被反咬一口,人心啊!真的很肮脏啊!”古弼毫不客气的对着崔浩说着。
崔浩被古弼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木栾当初保举他的事情,也是他如今最忌讳的问题了,可是古弼这老匹夫还总是拿出来说事。
“我知道,我也不会忘记的,可是一事归一事,这次花将军回到平城没有来见皇上就是他的不对,你还替他求情,于情于理都是他做的不对,我只是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罢了。明日,我还是会在朝堂上说的,你也可以去告诉花将军。”
崔浩撂下话就甩手走了,古弼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崔浩的背影。定神想了想,古弼决定还是去南郊见一面木栾,这事只能他出面去说了。要趁早,不能再拖了。
皇宫的偏殿中,拓拔焘一言不发的看着神态自若的拓拔丘不语。赵倪和宗爱两人站在一旁瞅着这两兄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怎么都不言语。最后还是拓拔焘憋不住:“丘,你去南郊看过兰兰没有?”拓拔丘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没有,你不是不需我见她吗?”
拓拔焘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居然还想从拓拔丘那里知道木栾最近的状况,却不想忘了自己去年不顾拓拔丘三番五次要和木栾一起去酒泉的请奏,如今拓拔丘也听了他的话,不去见木栾了。
“我说的,你何时真的这么听话啊,不要闹了,真的,兰兰怎么样了?”拓拔焘的语气有些软了,拓拔丘也不能总是这么呛的,不过他真的没有见到木栾过,不知道为何,木栾谁也不见。
“皇上,恕微臣无理,真的,我至今还没有见到花将军,她真的是谁也不见。”
拓拔焘泄气的坐在椅子上,惆怅。
“那,如果我去见她,她会见我吗?”拓拔丘摇头:“南将军的事情,让木栾应该很不舒服,还有军粮问题,当初我就说了,你不该那么做的,毕竟她不是你的臣子啊,你难道忘了?”拓拔丘的话让拓拔焘更加沮丧。
拓拔丘从皇宫出来也去了南郊,在路上也古弼相遇。两人一起来到南郊时,是南小天接待的,古弼不知道原由,拓拔丘心中确实有数,木栾是真的在准备退役的事情了,看到军营现在的状况,就明白了,大小事情都是南小天在处理。
“小天,木栾要退役,你真的不管?”古弼去见孙将军了,拓拔丘拉着小天到小溪边询问,南小天明白,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哥哥南天原本的,所以,最近他也从木栾那里知道了哥哥在凡间的一切事情,拓拔丘的记忆中南小天就是南天。南天就是南小天。
“木栾有自己的主张,我无权管,她是她,我是我。只要她认为怎样好就行。”南小天扔了一块石头到溪中,拓拔丘有些诧异:“小天,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好像不在那么以木栾为主了?是在酒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天被拓拔丘这么一说就想起了在张掖的事情,他被贬到凡间时,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就是小环,小环抱着他又哭又笑,还有那些日子小环对他的悉心照顾。
“没有什么啊?我想通了,木栾的事情,我以后不会再去干预了,丘,你也不要多过问了。”南小天搭着拓拔丘的肩膀劝解到,拓拔丘震惊的看着南小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南将军,大将军有请昌黎公。”小环出现在南小天和拓拔丘面前,拓拔丘注意到小环的变化,脸上多出了一丝刚毅,看来这次酒泉之行真的让不少人改变了。怪哉!拓拔丘瞧出了小环和南小天之间的怪异气氛。
“还要看他们多久?你是不是只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木栾在自己营房中与拓拔丘相见了。
“还说我,我说花大将军,你可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敢这么违抗圣旨的人啊,皇上都召你回宫好几次了,你居然一次也不理会、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副闲心坐在这里看书?”
拓拔丘从木栾手中拿走她看的书,“这是什么?花草书籍?你何时对这个感兴趣了?”木栾笑着回答:“退役后,我就准备自己种些花草,不然何来生机维持我的余生啊。”
“真的决定了?不后悔?”拓拔丘明白只要木栾说出来,事情应该就不是那么容易改得了的。
“今天我来,也是焘让来的,你也要为他想想啊,他是皇上,不必常人,你和齐的事情,他都这么大肚的忍了,你就不要再这么扭了,就我看来,后宫中还没有那个嫔妃让他这么爱的无可奈何,爱的这么死心塌地,他真的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跟你闹脾气的。”
拓拔丘说的有些没有底气了,木栾拿着那本花草书还在看着,仿佛他就是一堆空气。
“怎么了?不说了?我已经想过了,没有什么比得上自由最让我心动了,我不会做他后宫中的其中一个嫔妃,快五年了,什么事情都变淡的,也许哪一天他就厌倦了我,我不想那时再被他抛弃或丢弃。何况这次酒泉的事情,也让我看明白了,我算什么啊,在军我也就是他的一名士兵,在朝也就是一名臣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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