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以苏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时梦实在很担心若是这里的主人会不会告祁以苏一个私闯民宅的罪责。
等到了正厅,见到那个青衫男子,时梦顿时觉得自己果然是神经过敏想多了。
青衫男子正是赵祯。
祁以苏走进来,准确无误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面对着时梦道:“梦儿去那边坐一会,我跟赵祯有几句话要说。”
时梦答应着,乖乖离开这里,到了偏厅休息。
时梦刚刚到了偏厅,就见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裙的丫鬟走过来,给她上了一杯茶,又悄悄退了出去。
等了片刻,就见祁以苏满面春风地走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脸铁青的赵祯。
赵祯上前来,对着时梦微微点头:“这是本王京郊一处别院,平日里鲜少人前来,今日看在侧妃娘娘的面子上就让给你们了,只一点,这里的一切不准随便乱动!”
时梦不知道祁以苏说了什么让赵祯如此咬牙切齿,但听赵祯这有气无力的样子,祁以苏定是又剥削了赵祯。
送走了赵祯,祁以苏扭头对着时梦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去用膳吧。”
时梦不清楚这里的构造,被祁以苏拉着到了后院池塘。
祁以苏微微挽袖子,对着时梦笑道:“今日便来检验一下梦儿的剑术。”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长剑,递给时梦继续道:“去池塘给我抓几条鱼出来。”
时梦微微挑眉,竟然不知道祁以苏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久没有听到时梦的回答,祁以苏不由分说将长剑塞在时梦手中:“梦儿今日若是抓不到一条,那我们午膳可就要泡汤了。”
时梦不知道祁以苏所说是真是假,但还是乖乖走到池塘边道:“今日臣妾定不会让世子饿肚子。”
话说完,时梦一个起落,整个人轻飘飘落在了池塘水面上,眼疾手快中剑尖挑起了一尾肥硕的鲤鱼顺手丢在了岸边。
水面上只有轻微的涟漪晃动,其他鲤鱼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接近,还在欢快地游来游去。
时梦轻巧地几个回旋,手中挽出几个剑花,又挑起了几尾鲤鱼。
祁以苏含笑站在岸边,将时梦扔上来的鲤鱼稳稳地丢到旁边的木桶中,然后朝着时梦招手:“够了,梦儿回来吧。”
时梦回到岸边,祁以苏提着木桶道:“走,今日我亲自下厨给梦儿准备一顿午膳。”
两个人很快从池塘边转移到了竹林中。
祁以苏架起柴堆,很快点燃了火将鲤鱼穿在木架上,放在了火上。
时梦站在旁边看着祁以苏熟练的动作,心里却是一直为他捏了一把汗。
祁以苏终究眼睛看不见,若是一个不小心将火堆引到了自己身上,那可真就是无能为力了。
很快,烤鱼的香味在空气里慢慢飘散。
祁以苏走近火堆,闻了闻味道,从怀中掏出几个瓶瓶罐罐,依次打开将作料放在了烤鱼上。
时梦都已经无力吐槽了。
堂堂一个世子爷在别人别院烤鱼也就罢了,竟然还随身携带作料,若是被他的对手知道了,那得是个什么场景?
或许是感觉到了时梦的心中所想,祁以苏整张脸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一顿开口道:“当年我年纪还小的时候,便与赵祯经常来这里偷吃,有一日我刚刚做好了烤鱼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糟老头子给吃掉了。我勃然大怒,对着那小老头开口就骂,那小老头却是丝毫不在意。”
他似乎是回忆起了最好的时光道:“后来他日日缠着我,甚至一直堵在王府门口,就为了吃我的烤鱼,我看他可怜一时心软,就给他做过几次,后来你应该能够猜得到,那小老头就是我师父,醉翁老人。”
时梦静静地听着,并不搭话。
祁以苏又继续开口:“你说世间的事情是不是都讲究一个缘分?这世间有多少人想要拜醉翁那老头当师傅,给他金山银山他都不肯,我只是给他做了几顿烤鱼就俘获了他的好感,这命运啊,就是这么奇怪。”
时梦有些奇怪一直以来风光霁月的祁以苏为何今日跟自己讲起了很久之前的陈年往事,难道是触景生情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支竹签突然间出现在时梦的面前。
她抬头,看着祁以苏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晃动:“梦儿尝尝我的手艺,你可是除了师父和赵祯那小子以外第三个吃我亲手做的烤鱼呢。”
时梦接过来,看到鲤鱼面上烤得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上面的作料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轻轻捏起一块放在口中,一股纯天然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
没有听到时梦的回应,祁以苏有些奇怪,他走到时梦身边靠着她坐下来,微微开口问道:“难道是许久没做生疏了,这鱼很难吃?”
时梦摇了摇头,轻轻开口道:“不,世子做的是这天底下最好吃的。”
听到时梦的肯定,祁以苏本来有些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他微微一笑百花黯然失色:“看来我的手艺还真是征服四方呢。”
时梦低头吃鱼,并不想接话。
吃罢了烤鱼,祁以苏这才开口道:“今日的行程到此结束,我们回府吧。”
时梦微微有些迟疑:“这里难道不需要给蜀王世子收拾出来么?”
祁以苏拉着时梦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若是赵祯那小子回来了,又要拉着我赔偿他的宝贝鱼。”
时梦默然。
二人从赵祯的别院出了门,径直回了七明王府。
映彤对于二人单独出去这么久十分好奇,碍于祁以苏在这里,不敢开口八卦一句,只是一双眼睛总是朝着两个人身上瞄。
时梦觉得好笑,将映彤单独叫到一边,微微开口道:“你今日有事?”
映彤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没事没事。”
时梦又道:“若是无事那你为何总是去瞄世子?”
映彤没想到时梦会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搓了搓手略微兴奋地问道:“世子今日带小姐去哪里了,我看你们离开的时候深儿的一张帕子都快要搅烂了,是不是世子带着小姐去增进感情去了?”
时梦点了点映彤的额头:“你呀你,要是把心思的一半放在女工上,那穿的衣服便不用秦嬷嬷辛苦给你做了。”
说到这里,时梦突然间想起来出门的时候背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如今映彤这丫头一提,或许是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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