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岭朝着祁以苏拱了拱手道:“老臣不敢当,只是世子不要再朝着老臣身上泼脏水就可以了,老臣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十分爱惜羽毛的。”
祁以苏笑了笑:“左大人果真是巧舌如簧,不过我想提醒左大人一件事情,不知道左大人知不知道?”
没有等人反应过来,祁以苏继续道:“昨天我作为监斩官,有贼人来劫法场,将荆楚送走了,左大人或许不知道,我与那贼人交手的时候也被他们抓到了,恰巧与罪臣荆楚一路,你猜猜他告诉了我什么?”
祁以苏抛出来的这件事情完全就像一场大爆炸,将周围的官员全都轰炸得外焦里嫩。
圣上似乎对于此事有点印象:“昨日赵祯进宫说要寻你,难道你昨日被那些贼人给抓到了?”
祁以苏点了点头:“昨日臣被那贼人抓住,和罪臣荆楚一路同行,似乎是想要将臣带到某一个秘密的地方,路上荆楚倒是给臣说了不少秘辛呢。”
左岭不知道祁以苏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额头的汗珠道:“世子这话说的有些漏洞,若是真的被贼人抓住了,如今怎么还能好好地在大殿之上呢?”
祁以苏笑了笑:“若是说到这件事情,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是赵祯和侧妃一起将我救回来的,左大人为何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是想知道你派去的那几个人如何了么?”
左岭干笑几声:“世子真是爱开玩笑,此事老臣一点也不知情,又如何能够派人去劫法场同时劫持了世子?”
祁以苏一派月朗风清:“是么,看来左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祁以苏朝着圣上微微拱手道:“圣上不知道可否答应臣的一个要求?”
圣上点了点头:“以苏有什么事情要说?”
祁以苏这才开口道:“不知道圣上可否答应,将赵祯和侧妃传唤上来作证?”
圣上痛快地同意了:“既然如此,将他们叫到大殿上来吧。”
昨晚半夜祁以苏已经将事情给时梦透露了一部分,让她做好了今日上金銮殿作证的准备。
二人到了大殿,给圣上请过了安,圣上这才开口问道:“以苏说你们二人可以作证,你们又有什么证据?”
赵祯笑了笑,扭头朝着左岭道:“昨日以苏不见之后,我们将京都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踪迹,侧妃娘娘猜测以苏可能是去了法通寺,于是我们便去法通寺寻找,结果无功而返,回来途中见到了三个人和罪臣荆楚,我们二人假扮私奔的情侣这才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其中一个贼人曾说在左大人这里拿到了一万两白银。”
左岭没想到那群蠢货竟然连这件事情都告知外人,还是极力争辩:“小王爷可不空口白牙地污蔑老臣!老臣昨日一直在家里,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作证,哪里能够跟贼人联系,还赠与一万两银子,老臣一年的俸禄也不够一万两银子啊。”
赵祯继续道:“既然说到银子,那小爷我可就要问问左大人了,今年运送西北的粮草为何足足少了一成?那一成莫不是被你私吞了?”
左岭梗着脖子反驳:“出发之前都是老臣亲自清点的,绝对不可能有错。若是真的有问题,那也是粮草官的问题,与老臣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双方你来我往,一时之间谁也不让谁。
圣上觉得头疼,不知道双方孰是孰非,却突然间看到从刚刚行礼之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时梦。
圣上点了点头,指着时梦道:“时侧妃是吧,你来说说看,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理解的?”
时梦本来在这群官员们中努力减少存在感,只为了能够让所有人都忽略她,去没料到圣上竟然直接点了她回答。
时梦低着头,恭敬地回答:“回禀圣上,昨晚臣妾与小王爷遇见那群歹人的时候,那群歹人的确说过从左大人手中得到一万两银子的事情。”
左岭指着时梦,不悦地开口:“你一个内宅妇人,深夜与男子一同外出,如此不守妇道之人,你所说的话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时梦还没开口,祁以苏已经站到了时梦的身边,朝着左岭微微颔首道:“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朝堂上这么多官员可是都看着呢,想要反咬我一口?直接冲着我来,冤枉我的侧妃算是什么回事?”
时之晏虽然面上并不显示与祁以苏关系亲近,但是此刻也站出来朝着左岭拱手道:“左大人,祁世子的侧妃正是臣的小女,大人说话还是留些口德的好。”
时之晏在朝中一直都是老好人的代名词,平日里和谁关系都不错,一听时之晏开口,众人这才恍然惊醒,原来这侧妃就是时家的大小姐。
虽然此刻朝堂上站得都是大臣,但是谁家没有个夫人外交?当年这时家大小姐在京都可是数得上的贤良淑德,却没想到七明王求圣上,一纸婚书嫁给了一个纨绔子弟,不知道让京都多少男子扼腕叹息。这样一个名声极好的女子,肯定不会为了包庇祁以苏而撒谎。
时之晏开口之后,众多大臣七嘴八舌地朝着左岭开炮。
左岭见犯了众怒,倒是不敢再指责时梦,只是揪着祁以苏和赵祯不放。
如此又争辩了小半个时辰,平日里很快就可以结束的早朝,今日等到太阳照到金銮殿了还没有结束。
许多老臣站的时间久了,全都有些支持不住了,双方谁也不能够将对方完全说服。
圣上心中厌烦,最终没能给摆了摆手一锤定音:“此事日后再说,今日早朝就此结束吧。”
圣上率先起身离开,随后三位阁老也集体走掉了。
剩下的大臣见今日的辩论势均力敌,也觉得十分没意思,全都走掉了。
等到大殿中只剩了当事的四个人的时候,左岭笑着朝三个人拱了拱手:“既然如此,老臣也告退了,希望三位多保重。”
说完扬长而去。
赵祯怒火中烧,差一点就要上前去打他:“以苏,你看看他那个嚣张的样子,还真以为咱们不敢对他怎么样么?”
时梦眯了眯眼睛,瞧着左岭离开的方向:“咱们目前还真的不能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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