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作为一年一度乞巧节的重中之重,基本都算得上是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往常都是选择德高望重或者还未出嫁的少女来承担此事。如今这件事情落到了时梦的头上,让她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时梦知道现在还不是忤逆太后娘娘的时候,但是在祭月这件事情上,时梦还是不敢含糊:“回禀娘娘,臣妾只是世子的一个小小侧妃,既算不上是德高望重之人,也不是出嫁的少女,若是真的要臣妾去祭月的话,恐怕是无法服众吧?”
对于时梦的拒绝,太后娘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似乎时梦的拒绝在她看来便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此刻为了能够将时梦推上去,太后娘娘只能以身份进行胁迫了:“时侧妃这话便有些不对了。祭月的人选哀家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确定呢?这是司天监的人推测出的生辰八字,哀家也只是当了一个传话的而已。”
见太后娘娘将司天监都搬了出来,时梦顿时无语了。难道为了验证太后娘娘话中的真假,她还要跑一趟司天监?虽然司天监的监正是醉翁老人的徒弟,若是她以祁以苏的名义前去应该也会跟她见面,但是这么做就是表示她完全不相信太后娘娘的话,这太后娘娘到时候肯定更加不会放过她了。
思前想后,时梦竟然想不出任何借口来推辞这件事情了,只能被动地接受了这个消息。
在太后娘娘的刻意传播之下,时梦要祭月的消息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开始在所有的夫人们之间传播开来,如同平静地湖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顿时将皇城中的平静完全打破了。
百姓一片哗然,完全不知道为了今年祭月的人选为何会成了一个小小的侧妃,她甚至之前都从来没有参加过祭月的活动,今年却突然之间就被选定了祭月的人选。所有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全都猜测时梦到底能不能够完成这件事情。
祁以苏得到消息的时候便知道这又是太后娘娘的诡计,为了增加可信度竟然将司天监的那个人都搬出来了。只是对于那个人的脾气秉性,祁以苏可是完全了解的。他会无缘无故为一个小小的祭月合八字选择最合适的人选?似乎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吧?
祁以苏略一沉思,朝着身边的祁一道:“备车,本世子要去一趟司天监。”
祁一闻言乖乖地点头,手脚麻利地让下边人去准备马车了。
自从得知了自己要祭月之后,时梦感觉自己从坤宁宫出来的路上,暗中似乎投射过来不少隐晦的目光,只是这些目光完全不是善意的,几乎全部充满了嫉妒和愤恨,甚至还有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时梦对于太后娘娘的忌惮更增加了几分。太后娘娘前脚刚刚告知了她这件事情,后脚便让整个皇宫的人全都知道了,看来太后娘娘这是想要置她于死地,几乎将她所有的后路全都堵死了。
刚刚从坤宁宫拐了个弯,时梦又被人挡住了去路。
看到面前眉眼弯弯的宫女声音清脆地说道:“我家娘娘念着许久没有跟侧妃娘娘见面,所以想趁着如今还有些时间,让娘娘去宫里叙叙旧。”
时梦闻言微微一笑,知道或许是祁以苏已经知道祭月的这件事情,或许是想要给她一点什么提醒?
跟着宫女到了朝露殿之后,时梦抬头瞧了一眼琴朱。
虽然上一次莫念公主的宴会她与琴朱算是见过一面,但是却也没有像今日这样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对方。
琴朱整张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却依然掩盖不住脂粉下日渐苍老的容颜。
琴朱愣愣地瞧着时梦,良久才开口道:“世子爷对你还真是好。似乎本宫跟娘娘年纪相差不大吧,但是如今若是咱们两个站在一起,肯定要有人说本宫是娘娘的姐姐了吧?”
时梦不知道琴朱为何突然间生出了这种红颜易老的感叹,但是若不是祁以苏对她有什么话要讲的话,她如今已经完全不想跟琴朱扯一些有的没的。祭月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和琴朱闲扯的心思。
见时梦不开口,琴朱继续道:“既然娘娘不想听本宫开口,不知道愿不愿意听世子爷的话?”
时梦这才微微抬起眼皮,朝着琴朱的方向扫视了一眼:“世子爷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琴朱嗤笑一声,似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说道:“若是世子爷知道娘娘在他面前和在他人面前判若两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种受到欺骗的感觉呢?”
本来一心听着以为琴朱要传话的时候,却又听到了无聊的话,时梦皱了皱眉头,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琴朱和没有必要的事情上,于是轻轻站起身道:“既然娘娘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这宴会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琴朱没想到时梦一言不合就要起身离开,随即想到祁以苏的吩咐,这才急忙开口道:“时侧妃留步。世子爷说了,让你放心祭月便是,一切有他在。”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时梦本来有些纷乱的心却逐渐平静了下来。看样子这件事情祁以苏已经知晓了,并且似乎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对于从刚刚开始心中就一直有些慌乱的时梦好像一剂强心镇定剂,刚刚的慌乱感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而给了时梦一份安心的祁以苏正面对着眼前的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真的不打算前去?”
对面男子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去,那种讨人厌的环境我完全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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