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御清一声苦笑,“李尚书是不会懂的。”
户部尚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情字害人,待三皇子一日看的清楚便晓得其中。”说罢顿了一顿,“这明王世子妃医术可是出色?为何老臣从未听过其之名?”
“李尚书不知,祁以苏正是醉翁老人亲传之徒,而时梦亦是入了醉翁老人的眼,欲收其为徒。”
“竟有此事?”户部尚书的神情可谓比方才夸张了许多,穆御清看着户部尚书的怪异的神情一笑,“自不敢胡乱说。”
“真是人老了,受不了惊吓咯。”户部尚书捋了捋胡须。此时,大殿外一名侍卫匆匆忙忙赶进,见到穆御清半跪行礼道:“属下见过三皇子。”
穆御清见到来人,收敛了方才一笑的神情,继而变得严肃正经,“是否探查到了什么?”
侍卫低了低头,“属下当日沿着王商户的线索查找,发现他在死前几日内只有将货物运到西北之处。西北之地近日隐有百姓暴乱之意,听闻王商户去时,曾遭到当地居民的攻击,所以后面几日便无出行。”
户部尚书凝肃,思索其中,“西北之地向来都是平稳之地,去年便无端的发生争端暴动。前些日子瞧着平静,没想到还是有隐患匿于其中。”
穆御清皱眉,“此前我多次派人前去西北,自己也曾乔装前往过一次。西北人以牧牛羊为生,生活过的不比主城人中差,那里的人还是一派的祥和和气,当时我还感慨,若是这样无忧便是国之幸。”
“之后传出动乱的消息,我亦是头时间便派人前去勘察协调,后来也平息,我便没有再注意此事,莫不是其中有什么其余不为人知的事情?”
“属下探查到,西北之地多有外来流民流入。”
“流民?”穆御清一愣,“这是何事发生的事情?”
“在去年传出动乱之消息时半年,亦是年初之时。”侍卫知无不言,穆御清脸色却是愈发的铁青,心中一股怒意渐渐升起。户部尚书隐隐不安,从穆御清方才问话的时候便觉得事情不妙,一个人的人脉在夺嫡与朝堂争夺之中至关重要,而看目前的情况,穆御清似乎不知……
半年,居然有半年的时光!穆御清狠狠将手中的杯盏掷于地上,茶水泼洒一地,茶杯应声碎成数片,似是宣泄穆御清心中的滔天怒意。
“好……好一个西北已定。”穆御清冷声一笑,方才铁青的模样已然不存,一双惑人的桃花眸上扬,笑意却是愈发的盛。却无端的令在场中的所有人身上涌起一阵寒意入骨,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李尚书,本皇子尚有事情处理,瘟疫之事就暂由你代处理。”穆御清撂下一句话,身形一闪,极快的消失在二人面前。来回报的侍卫感受到身上那一股威压已去,松了松气,户部尚书担忧的朝着穆御清离开的方向,苍老的面容带着几分倦意。
“几十年的和乐不过是一副假象,尚可知,其实三国早已在风云变乱之中无法独善其身。东国本是四国最为强大的一个存在,却在顷刻之间覆灭,众人皆惧,三国皆喜,殊不知,这不过是危险来临的前兆。”
眸中隐有泪光泛滥,户部尚书隐有绝望之意,他抬眸望向窗棂之外,心内一股疯狂咆哮的怒吼不安的回响。
你们究竟要何时,才能够真正的放手。
穆御清几乎是用尽全身之力回到飞花阁中,而此刻时梦正在飞花阁内盯着放于案几上的西国地域图,对着西北一角盯了许久。
倾城在屋外听着一名小厮的回报,将手中的银带子交与那那名小厮之后,望了望四周,方才将房门观赏,走到时梦身旁道:“世子妃,方才得到消息,王商户此前段时间除了在西城内,就只有亲自运货至西北之处。”
“西北?”时梦未将目光从地图上转移,用手中的毛笔沾了沾朱砂红墨,在西北一角圈上一圈,“我这几日亦在排查,终在东南与西北处徘徊不定。”在西国版域图内,东南方向尽头处便是与南国的交界处;而西北处便是与北国的交界处,王商户去哪儿运货,看起来是情有可原,但西北动乱多变,他此前都是雇佣镖局内的人,竟会自己前去?
“他运的什么货?”
“王商户的商铺是布商,在主城中小有名气,我曾经亦有瞧过他家的商铺,品质颇好。想来应当是运绸缎罢。”倾城当日去药济堂看到中了瘟疫的男子惨状,想起来西国之前曾探听到王商户亦是同样死状,吓得她连忙将那家商铺中买来的衣裳烧成灰烬。
“西北之地以养牛羊畜牧为生,那里的人多为牧户;且西北与北国交界,常年风沙,哪怕是当地的大户都以大衣加身,需要城中这些华美精致的衣裳作何用处?”祁七怀中怀中揣剑抱胸而立,听闻倾城的话后即刻提出异样之处。
时梦心中也是如是想着,外面突然一阵异动。祁七警觉的望向外头,很快的闪身出去,不一会儿便进来,看着时梦,表情有些不解道:“是西国三皇子来了,但他有些奇怪?”
“奇怪?”时梦站起身来,方才听闻穆御清回来的时候还打算出去同他一道商议此事。在祁七说出后面那句话时,脚步一顿。
“嗯,看起来好像是在……发怒。”祁七斟酌着怎么形容穆御清方才闯入的时候那样的神情,想着身子不由的一抖。他生气的模样简直与主子不相上下,心内有些郁闷,为何有些人生气都是笑着的,那样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时梦一想,决定道:“我们还是出去看看所谓何事。”
二人点点头。时梦走到二层大堂处时,让倾城与祁七在堂外等着,独身立于门处。只见穆御清位于最上方之处,下方跪着一身黑衣覆面的十人,虽是笑意上扬,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极度不虞,双眸之中闪着极为清冷的眸光,两眼在下方一扫而过,就能感受到眼前看似笑意犹存的男子身上所传来的极大的压迫。
“到底是谁,瞒报情报。”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在下方的暗卫们身子微微一抖。明明是经历过无数杀伐的铁血男二,却在穆御清一个眼神之下吓得战战兢兢,他们面面相觑,为首的一名顶着巨大的压力拱手相报:“主子,当时我们并未查探到有流民流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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