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边走,时不时出声聊天,虽不过寥寥几句。但在路过二人身旁的人看来,却像是一对兄弟手足情深的场景。时梦刚拐过一个池塘旁,迎面走来一名穿着云绿青纹绣锦长袍的男子,神色平常,五官端正,见到时梦时,突然带上一股笑意。加快了脚步迎了上来。
“原来是林夕小弟,还真是巧啊。”男子开口,语气里带着熟稔的意味,行为上却谦逊有礼,进退有度。时梦眸光上下瞧了他一眼,方才远远的就看到路过的帮众弟子见到他时拱手行礼,只觉得他的身份在白衣帮内定是极高的。
虽不知为何人,林夕仍是拱手道,“林夕见过大人。”
“林夕兄弟切莫如此,我不过寻常在三长老身旁做以协助之事,担当不起大人二字。倒是林夕兄弟,今日一番风采,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三长老?时梦心中微微一动,极快的对眼前人的身份了然,“乌鼎大人言重了,您辅佐三长老,亦是对帮派劳心劳力,乃我等弟子学习的楷模。林夕不过是学了些三脚猫功夫,献丑罢了,不足为挂。”
见林夕一副诚然大方,不被虚名所蒙蔽的模样,乌鼎心内对他升起一丁点儿好感。语气便没有方才那样带着微微的距离感,陡然亲密了几许。“林夕小兄弟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今日你的表现,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就连三长老都称赞不绝。”
时梦笑着,语气未曾有所起伏,神色一副恰到好处的惊讶,携着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再次拱手行礼道,“林夕不才,承蒙三长老称赞,实在是愧不敢当。”
乌鼎摆摆手,语气丝毫不在意道,“诶,三长老鲜少称赞他人,林夕兄弟如此得了他的眼,那也是林夕兄弟的福气。”说着,仔细看着眼前少年的目光,见他仍是不为所动,心内只觉得不同寻常人一样,十分难缠。继而眸光望向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少年。
那名少年样貌极其普通,一路上都低着头。见到他的目光转向他身上时,朝着林夕身后缩了缩,激起怯弱的模样。乌鼎心中了然几分,带着关心的语气道,“听闻你们兄弟二人是无家可归,方才投奔到我们白衣帮内。”
时梦点点头,“回大人,我与弟弟无父无母,逃离乡里,本是想创出一番天地。但无奈人小力薄,家弟幼年身体孱弱。我着实无奈,只好带着他前来投奔,不求扬名立万,只求能够有一个栖身之处,得以果腹暖衣就知足了。”
乌鼎听闻他的一番话,眼眸划过一道暗芒。神色上带着几缕适时的同情,缓缓地开口,顺应着时梦的话,“想必你一定很辛苦吧。”说着,他走进祁七身旁,眼中带着几分关怀,柔声问道,“你叫林七,是吧?”
祁七朝着时梦的方向缩了缩,听闻乌鼎问话,点了点头。
乌鼎见他怕极的模样,心中一道思量,面容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抬起手抚了抚祁七的头,极快的便收回了手,出声道,“你想不想治好你的病?”
时梦在一侧听闻,眉毛一挑——这是换一个人下手了?
祁七点了点头,动作极其轻微,却被乌鼎毫无遗漏的看在了眼底。顺着他回应的动作出声道,“既然你们兄弟来到这白衣帮,我必然不会让你们再过以前那样风餐露宿的生活。不仅如此,我还能让你们二人的地位在这白衣帮之中步步高升,不仅拥有钱财,更是在这西北城有着不倒的地位。”
乌鼎缓缓的说出这一番话来,字字说的清晰,循循善诱着眼前的兄弟二人。时梦身子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眸中一股情绪涌动,但是很快的就被她压抑了下去,憋了半晌,极快的含在了口中。“这……小的何德何能,实在是……不敢肖想。”
嘴上如是说着,但却没有拒绝乌鼎方才说的那一番话。他蓦然一笑,发出几声笑声,负手立在时梦身前,“这有何难?林夕小兄弟莫不是忘了,方才我提到,三长老对你很有兴趣。你年纪轻轻,武学底子不错,若是能够好好栽培,定然不失为在世高手。”
乌鼎将所有诱人的条件一一摆在时梦面前,他丝毫没有保留的,只为将眼前的人收拢到三长老的羽翼之下。时梦听到他那一番话,眸光一亮,张了张嘴,方想说些什么,但却极快的止住了嘴,再三考虑之后,低着头道。
“林夕多谢三长老的好意。但若是说林夕武功底子不错,实在是长老高抬,如今只是比武大会的第一场,侥幸胜出,恐担忧不胜其名,还望三长老能够三思。”
乌鼎听闻,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赞赏有加的点点头,若是方才时梦很快的点头,迫不及待的答应为三长老效力,他便毫不犹豫的将其除去,这样的人,功利心极重,若是让大长老二长老钻了空子,定然对他们极为不利。不能的手,毁掉便是。
如今时梦表述了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和了乌鼎心中的想法。他点点头,很是宽和,“此事不及,我们定当是要看到大会解除,瞧出胜负方才能做最终的定夺。不仅是三长老,我也是十分看到林夕小兄弟的表现。”
时梦听了乌鼎的话,心内陡然发笑,乌鼎倒是生了一副好嘴,到最后的关头还不忘为自己塑造亲和的形象,若是常人,想必对他的一番话感到心潮澎湃,一颗心几乎都朝他的方向挤去,一下子便随了他的意。
时梦点头,“谢大人,林夕不胜荣幸。”
乌鼎与时梦说了几句话后,寻了一个借口,极快的离开了原地。时梦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神色上的恭敬慢慢消退,她偏了偏头,用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对着祁七说道,“乌鼎此人倒是与乌青不同,嘴皮子倒是厉害。没想到二人竟然是兄弟……真是意外。”
祁七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道,很快应声道,“据闻二长老手下的乌蜇性子急躁,与二人亦有所不同。”
时梦感慨,这三人居然是兄弟……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想着,挥了挥手道,“走吧,估计这几日大长老与二长老也会派人同乌鼎一样当说客。”说着,自顾自的喃喃了一句,“这日子,真是不得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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