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均无视之。
虽然回头的时候,一不小心看到的是尽忠职守的擎护卫,但凤连情却始终坚信,等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一定是他的陌尧哥哥,所以她彻底无视了解签老头的话,只一心幻香自己和陌尧的未来。
而陌瑶,一直将紧捏着签文的手藏进衣袖里,似是怕人窥见。
她脑中混乱的思绪如云海翻腾,不眠不休。
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应当做不得真的,可她这一次,却注定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尤其,在踏出月老庙时,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宛若天神般,俊美无双的男人。
……
回到书院的时候夜幕已然四合,等心不在焉地跟着凤倾澜回了房间陌瑶才反应过来。
此刻此刻,她实在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的同他独处一室,便逃难似的转身就走,“那个,我还有些事儿,殿下早些休息。”
没等她跨出一步,一只手更快一步地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下一秒,她便措不及防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脑子“嗡”的一声,霎时变得空白一片,陌瑶僵硬着身子,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吐出这么一句,“殿殿殿殿下,我、我是男人!”
虽然是装男人,但好歹现在就是男儿装扮啊,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他不会觉得别扭吗?
“嗯,我知道。”
凤倾澜轻轻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语气平稳地应了一声。
似乎感受到她的僵硬,他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
心突地一跳,陌瑶试探性地问道:“殿下该不会,是断袖吧?”
拍抚她背的手硬生生顿住,凤倾澜放开她,深沉的眼底似有不悦,“何以见得?”
“你……我……”
陌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只是傻傻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见状,凤倾澜勾了勾唇,“没错,我是喜欢你,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就是断袖。若是换了其他男人,我一定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你明白吗?”
第一次听他如此真真切切地说喜欢,陌瑶的脸“腾”的红了个透,似能滴出血来。
“你……”
她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有东西,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凤倾澜抬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兀自说道:“曾有人跟我说过,爱就是爱了,无关性别,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喜欢的,只是你。”
说着,他再一次将她拥进怀里,力道大了一些,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所以,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吗?”
陌瑶温顺的任他抱着,一如曾经的安瑶。
她静静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脑中忽然闪现出那张签文。
姻缘路上重回首,兜兜转转,不管她是谁,不论她是什么模样,他们注定,还是要在一起吗?
而那解签老头的话一直被她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再回想起这个时候他们,她蓦然惊觉,他们这一辈子,当真走了太多太多的弯路。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再说现在,陌瑶垂下的双手缓缓抬起,轻轻回抱住了凤倾澜,她甚至差点儿脱口而出,“其实我……”是女扮男装。
最后五个字在她嘴里转了一圈,最终咽了回去,被她硬生生改成,“其实我,也喜欢你。”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她的真实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还无法保证爹娘的安全。
且不说太子上面还有一个主宰生死的一国之君,单单是视他为眼中钉的年贵妃以及年丞相,就绝对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应付的来的。
只有变得更强,她才有能力保护她爱的,以及爱她的人。
想着,她眼底闪烁起坚定的色泽。
听到她的心意,凤倾澜收拢双臂,更紧将她抱在怀里,还是轻应那一句,“嗯,我知道。”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磨蹭着,嘴角轻勾,幽静深邃的眸子却像在看不知名的虚空,眼神复杂难辨。
……
凤连情回到书院,便直奔安影的住处,那时安影正半躺在床上,由贴身丫鬟服侍着喝药,凤连情当即端过丫鬟手中的药碗,坐在床沿边自告奋勇地笑道:“安影,我来喂你。”
“怎敢劳烦公主,还是我自己来吧。”
安影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伸手便欲将药碗拿回来。
“哎呀,什么公主不公主的,现在你是病人,你最大,你就不要再跟我客气了嘛。”
凤连情躲开她的手,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还是说,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上次跟你说那么重的话,所以你不再拿我当朋友了?”
“没有,绝对没有,嘶……”
安影连连摇头,激动的情绪似乎牵扯到伤口,她禁不住倒吸口凉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有,你别激动,小心扯开了伤口。”
凤连情连忙安抚她的情绪,舀起一勺汤药便送到她唇边,“来,先把药喝了。”
安影依言喝下那勺药,垂下的眼睑遮住了她眼底的精光。
一碗汤药很快喝完,安影看着凤连情,诚恳地说道:“情儿,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陌尧,所以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他起冲突的。”
“这才对嘛。”
凤连情顿时笑开了颜,“你们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们相处不愉快,我会很为难的。”
“嗯……”
安影垂下了眸子,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浅紫的琉璃瓶,温婉地笑道:“情儿,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姻缘水,只要你给陌尧喝下了,他就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
说着,她将琉璃瓶送到她眼前,“这,就当是我弥补之前所犯下的错,你愿意原谅我吗?”
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凤连情迟疑地接过琉璃瓶,看着它,眼里有半分喜色,又有半分犹疑,“这个,真的可以让陌尧哥哥对我死心塌地吗?”
这样问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陌尧那张雌雄莫辩的脸,她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喜欢他时不时的不正经,如果他真的能对她死心塌地,她一定会幸福的快要死掉。
“你放心吧,在给你之前,我已经找人试过了,真的可以。”
安影看着她眼底的动摇,不动声色地说道。
闻言,凤连情越发心动了。
她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现在就拿去给陌尧。
想着,她站起身道:“那个,我、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呵呵,你可真心急。”
安影娇笑着,随即叮嘱道:“行了,你去吧。”
凤连情羞红了脸,将那琉璃瓶宝贝似的揣进怀里,便转身跑了。
安影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变了味道,似有一股阴狠。
这丫头果然还是太单纯,只需一个苦肉计再加上三言两语就把她给唬住了。
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姻缘水,而是烈性毒药。
最妙的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和普通的水别无二致,量他陌尧再有能力,也别想闻出来。
哦,对,这其中还掺杂了一些春.药,他不是喜欢男人吗,她早已经帮他备好了男人,只等着好好侍候他。
想到这里,她眼底闪着狂热的快意。
这一次,就是死,她也要让他死的身败名裂!
……
长夜漫漫,烛火微光。
陌瑶将自己一直收好的饕餮玉髓拿出来,递给凤倾澜,“你看看这个。”
“这是……”
凤倾澜接过玉髓在手里翻来覆去,随即眸光一沉,“凤玺?”
陌瑶诧异,“你也知道凤玺?”
“嗯,我听过一些关于凤玺的传闻。”
凤倾澜垂眸看着手里的凤玺,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暗影,“这凤玺……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个……”
陌瑶顿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所幸实话实说,“其实,这凤玺是安瑶的娘亲留给她的遗物。”
她想着,如今两人既然已经互相坦诚了心意,那么有些事情,还是一同解决比较好。
若这凤玺背后当真隐藏着一支军队,对他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不管怎么说,年氏一族庞大的势力,都是最大的威胁。
“安瑶……”
凤倾澜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忽而勾唇一笑,那笑却意味不明,“看来,她的事情,你比我知道的还清楚。”
“呃,呵呵,还、还好吧。”
陌瑶干笑两声,手指了指凤玺,“不如我们先研究这个?我总觉得这凤玺还另有玄机,虽然光从表面看,它就是一块儿玉髓。”
“嗯,我先看看。”
凤倾澜坐回桌前,对着烛光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凤玺。
“叩叩!”
敲门声轻响,随之传来的是凤连情清悦的嗓音,“陌尧哥哥,你们睡了吗,情儿给你们送宵夜来了。”
“宵夜?”
陌瑶疑惑地看了眼凤倾澜,后者同样不解。
许是见门内没人应声,凤连情再度唤道:“陌尧哥哥?”
“诶,来了。”
陌瑶连忙起身去开门,正见凤连情端着一个托盘,神情忐忑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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