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此时低了头,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已是紧张之极。半晌,才咬着下唇回答说道:“我……我……”却是我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殷舷哲眉头紧蹙,显然已是开始有些着急了。
凤灵柔浅浅一笑,对着殷舷哲说道:“我来替陛下问问她可好?”见殷舷哲点了头,这才上前一步,对着小寒问道:“你心中可是认定了这件事就是你家主子所为?”
小寒便连忙摇头,说道:“不不,奴婢不是这样想的。”
凤灵柔含笑颔首,显得十分温和,倒似是让小寒的情绪安抚了不少,对着小寒继续问道:“那就是说,你也相信你家主子并没有做过了?”
小寒却迟疑了,似是不敢回答凤灵柔的问题。凤灵柔浅浅一笑,又对着小寒说道:“既是贴身的宫女,就该形影不离才对,对于你家主子的行踪,只怕没有人比你更为了解了。你且说说,你家主子什么时候有功夫去与宫外联络呢?”
“这……”小寒顿时答不出话来了。
凤灵柔一笑,转头对着殷舷哲说道:“陛下,你看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殷舷哲带着赞许点了点头,明白凤灵柔虽是态度柔和,却是句句都问在了点子上了,忍不住对她的聪慧大起好感。
殷舷哲看向小寒,说道:“那你就直说,到底是你怀疑你家主子有这样的行径,还是你被什么人收买了?”
他这话就问的愈发明白了,显然是已经对小寒十分的不信任了。小寒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半晌,才说道:“奴婢虽是贴身侍女,可并非日日在主子跟前的,所以所以……”
凤灵柔见她言辞支吾,便笑道:“如此说来,倒是难为你这样的忠心了。”说着话,转头又对着殷舷哲说道:“陛下,古人云‘待之以国士,报之以国士。’已是人臣之本分了。没想到这位小寒姑娘远胜过古人。虽是贴身侍女,但水姑娘对她并不亲近,却还能如此护主,还真是难得的很啊。”
她这句难得的很脱了长长的声调,讽刺的意味十分明显,听在众人耳中都已是明白凤灵柔在正话反说了。
殷舷哲忍不住侧头看了凤灵柔一眼,心中却是暗暗叹息,可惜这样一个人,竟是东晋的公主,若是她金国人……
想到了此处,却又慢慢收回了思绪来,扬声叫了人过来,将小寒拖了出去好好审问。目光却是看向了凤灵柔,似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的斤两,到底能够问出多少事来。
凤灵柔看到殷舷哲的目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笑着说了声“僭越了”便对着水袖问道:“你说兹事体大,因此上不敢立刻就上报给了陛下,却是在水姑娘即将要成为妃子的时候,不得不说了。这是为了皇家的颜面着想,实在是识大体的。”
她开口就是赞扬,可水袖却是听得后背上冒出了冷汗来,心中暗道:来了,这就来了。皇后要向着自己发难了。低头说了声“不敢”。竟是忍不住又开始决定心慌了起来。
凤灵柔话风一转,对着水袖说道:“你可有派人到宫外去求证呢?”
水袖摇了摇头,对着凤灵柔说道:“娘娘,我是什么身份?难道里派遣得动人呢,不过是心中的一点疑惑……”
凤灵柔便点了点头,对着殷舷哲说道:“既然如此,想来也还不曾打草惊蛇,说来也是事有凑巧了,我倒是知道这宫外贩卖考题的地方何在,还叫人买了一份回来了。”
殷舷哲目光一闪,看向凤灵柔的眼神中就多了几分凝重。凤灵柔却是毫不迟疑的迎想了殷舷哲的目光,笑道:“陛下可还记得,有一次我出去骑马的时候,胭脂受惊相救的那个人?”
殷舷哲点了点头,凤灵柔便继续说道:“那人后来不知怎么的,竟成了御马监的侍卫了。倒是遇到过几次,有一次对我说起一件趣事来,说是过去科举的时候,便是有人贩卖考题的。我不由的好奇了起来,那如今还有没有呢?”
她款款对着殷舷哲继续说道:“于是,便托了他前去查访了。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竟是真让他给找到了。还买了一份回来,只不过我这些日子一直禁足,还不曾拿来,陛下若是想要看看,不妨叫人去拿了来。”
殷舷哲立刻便叫人去取,双眸却是不离凤灵柔的左右,说道:“没想到皇后还有这样的心思。”
凤灵柔却是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对着殷舷哲说道:“这件事原本也是我一时的兴起,可说起本心来,我确实将金国时刻都放在了心上的。”她的态度坦诚之极,所言也都是实话,若说起本心来,只怕没有人比凤灵柔跟希望金国能够强盛起来了,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避免十年后,那灭国之灾。
殷舷哲见她毫不躲避,半晌,才迟疑着点了点头。凤灵柔便是一笑,对着水袖继续说道:“说起来,温贵人这次也是好意。”
水袖却似是魂不守舍一般,笑容都带着几分勉强。毕竟,按照她从前的想法,只要这样的证据一提交了上去,凤灵柔自然就会认定是水姝静所为,可怎么听起来凤灵柔竟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似乎……
似乎,还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和安排。
水袖深深吸了口气,便听见凤灵柔继续说道:“今日之事无论如何,温贵人都不过是偶然参与了其中罢了。陛下,不如,让她也先回去吧,毕竟她腹中还有胎儿……”
水袖却是大吃一惊,听着凤灵柔话语中的意思,竟分明是要放过自己了?不……这不可能!
水袖心中陡然明白了过来,只有自己不在,有些事自己才无从辩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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