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只得让小田送我去了林氏。
林氏整座厦都是黑的,只有顶楼还亮着灯。不知道林牧白在忙什么,另一种恐慌感更萦绕着我,担心他一个人在公司,发病了要怎么办,想到这里拔腿就往电梯方向走。保全过来阻挡,小田赶过来说,是林总夫人,要陪我一起上去。
想着万一林牧白发病了,也好让小田帮着一起送他去医院,便应下了。
我问小田知不知道林牧白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小田看我一眼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联想起今天颜梦浅说的那些话,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是不好的事情,林牧白越是不会让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正如我对他一般。那我是该相信他可以妥善处理好,还是问个清楚,即便我什么都不能做,也可以为他分担?
我开始犹豫了,到底也没有再追问小田。电梯很快到了三十六楼,整个楼层都是亮的,可人影却一个也不见。连他的助理似乎都下班走了。
小田说他等在外面,有需要的话我再叫他。
我点点头,朝他的办公室走去。手握上门把,正要缓缓扭开,却听见了说话声。
“估计会乱一阵子了。”这声音有点熟,似乎是石浅华的。
“乱就乱吧,左右这些年来也太过安稳了。”接话的声音听着也有点熟悉,我应该是听过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罢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石浅华问:阿白,你有什么看法?
林牧白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们说的事情我都听不太懂,只会越听越糊涂,想着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也怕他们讨论的事情被别的人听见,索性就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隔得距离有点远,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我听不见。手腕上的表滴答滴答的走着,手里握着罗医生给的精油,淡淡的薰衣草香让我闻着闻着就睡了过去。
竟然是在家里的大床上醒过来的,而且是第二天的早上,睁眼就对上林牧白直勾勾的视线,我微微红了脸,侧头看过,床头柜上还放着那瓶要给他按摩的精油,颇为汗颜。
“醒了?”他的嗓音略微沙哑,却很是性感动听。
我点点头:昨天要去接你的……
林牧白没让我说出别的,接话说:可是你睡着了。我带你回来的,怎么感谢我?
说着就把我揽进怀里压在身下。我推了推他:你……
他不让我说那些话,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吗?或者是不想让我知道他面临的问题。可是林牧白,你现在把我护得那么好,护得滴水不漏,万一哪天我们……
我立即打住了自己的思绪,不会有万一,我和林牧白的万一已经在六年前发生过了,而现在,我们只会越来越幸福才对。莫小染,你要对他有信心,对,要对你们的未来有信心!
“老婆,你在走神……这么严肃认真对待的事情你竟然在走神?是我不够卖力么?”他的精神似乎因着好好的睡了一觉而显得特别振奋,这段日子以来,我们都在忙碌,以至于把夫妻之间的这件事给暂时搁置在了一边。林牧白像是要把这些天来的空缺全都补回来一样,把床都震得摇晃乱响。
不想让他费太多劲,我自动自发的配合着他,在这件事情上,我向来都是被动的承受着,所以,但凡有一点主动的回应,他必然会更加的兴奋,这一点倒是我忽略了,以至于结束之后,我只能累得躺在被窝里一动不能动。
他起身拧了毛巾给我擦拭,又把自己整理干净,重新爬上床来,拥着我说:困死了,睡觉!
我说,这是早上好吧?
他说,我刚就该好好的惩罚你,我欲火难熬的时候你在呼呼大睡,就在我的眼前,却不忍碰你。
我笑了笑,心里暖暖的扎进他的怀里:林牧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他揽紧我,狠狠的用力的箍紧了我的腰,语气霸道而坚定:当然会!莫小染,你这是对你老公没有信心么?
我摇头,在他的怀里乱拱着,为什么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呢?
到底林家会发生什么事,我在过了一周之后仍然不得而知。我没有去上网查找相关的资料,即便那天听到了一星半点,甚至也没有去问石浅华任何的问题,林牧白问我,是不是对他没有信心?当然不是,林牧白眼下就是我和阿彦的天!所以,我只要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给的安全港湾里,当他的小女人就可以了。
今天晚班,想着去趟店里。这段时间忙十楼重装开业的事情,到了今天总算告一段落了,只是除夕即将来临,又有一些年会、年度报告要做,暂时还得再忙一阵。店里的业绩稍有下滑,必须得来看看。
店内的陈列都一如既往的做得很好,货品也很足,临近年关,业绩应该会好才对,原因在哪里呢?店员曲双是个有热情的小姑娘,今年十八岁,是在校大学生,很有些想法。我问起业绩的时候,她说做过分析,据说是JACKMU那边引进了服装,他本来以鞋为主打就吸引了很多的顾客,开店比较久累积的老顾客、高端VIP也多,现在引入服装,会有更大的选择。
穆流风引入女装?这样的策略我不太看得懂,倒不像是有意针对我,毕竟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这家店是我的。
我跟曲双说,要去JACKMU那边看看,看我们的货品相似程度,消费客群是否重叠。
在他店外的斑马线上,就见在他店外的廊檐下两个人正拉拉扯扯。男人是穆流风,拉他的女人大约五十岁左右,一脸的哀求的模样。
这样尴尬的情境之下,我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这一犹豫,就对上了穆流风的视线。我正站在斑马线上,只得快步朝他走去,不可避免的打了声招呼。
那天颜梦浅的顾客异议,因着我是值班主管,需要填写值班日志,后来也跟他打过电话,了解了一下处理结果。没想过这个时间段他会在店里,想着那天当着他的面和林牧白湿吻,脸上不由泛起一股燥热。
原本和他拉扯的女人也追上了他的脚步,移眸来看我,朝我微微点头,算是蛮有涵养的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和穆流风在大街之上大庭广众之下拉扯。
我也回以一笑,跟穆流风说要去公司先走一步。
他在的话,去市调或者是说些别的就很尴尬了,只能临时找了个要回公司去的借口,其实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午饭也还没来得及吃。
穆流风拉住我说,他也正要去天毅看看巡一圈,可以和他一起走。回头对那个女人说:你说的事,我不会考虑。以后别再来见我了!
这个样子的穆流风我从来没见过,给人冷冰冰的感觉,不复之前的温和有礼。可到底和他也不太熟,只是微微歉意的朝那个女人笑笑,和穆流风朝不远处的停车场去了。
并没有直接把车开去公司,穆流风找了个公园,把车停在了外面。他说,莫小染,我心情不是很好。
基于同学的情谊,我的确该安慰他,但是我答应过林牧白要和他保持距离,所以眼下颇有些为难。
穆流风下了车,朝公园的长椅走去,修长的身影有点颓废。不管是以前记忆中的他还是近来遇见的他,一直都是阳光温暖的,今天见他这样颓废的倒是第一次。曾经在我艰难困苦的时候他也提供过帮助,眼下如果丢下他就走,倒也有点不近人情。
于是下了车跟在他身后,默默的走了一段。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抬头看我,眼里都是忧伤。
“莫小染,你知不知道我八年前为什么离开J市匆匆出国?”穆流风首先要说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我摇头,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怎么会知道?我只记得,八年前的那个黄昏,夕阳染得半边天空都是红的,他去了我们班,直接对正在给我们上课的班主任说:赖老师,我找一下莫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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