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凉不过染情伤-第七十七章 冰山初融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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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休息,想着一个人去的话估计会被赶出来,想了想,索性把儿子也带了去。

    出乎意料的是,林牧白转了病房,这个的确是高招。

    我拨给石浅华,问他林牧白的新病房,石浅华打死不肯说,我知道他和林牧白之间的感情,他估计也很为难。找不到林牧白,我和阿彦正要离开,就见一个女孩子捧了一束花进了电梯。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席甜。她捧着花,会不会是来看林牧白的?她应该还不知道我和林牧白之间的事情,我拉着阿彦也进了电梯,假装和她偶遇。

    席甜看见我既惊讶又兴奋,之前真真说要带她和凌晨好好逛逛J市,最后因为凌晨和林牧白之间的关系也没能成行,甚至没有再见过一面。她还是这么热情我倒有些汗颜。我说:怎么到医院来了?

    席甜说:有个朋友,啊,你也见过的,就是牧白哥,昨天听我哥说,他好像住院了,我就问了房间号,今天过来了。

    我说这样哦,住几号房呢?我也有个朋友在这里住院,想着呆会儿要不要过去看望看望,怎么说也见过一面的。

    席甜告诉了我他的房间号,我说好,等下看看时间还够的话就上去。不过也不一定,所以你还是先不要提的好。

    我怕林牧白知道我要去找他,又让石浅华给换病房,到时候我要再找他就困难了。

    我和阿彦在楼下一层出了电梯,想着席甜或许会在林牧白那里逗留一阵子,索性带着阿彦去儿科做了个体检,等着拿结果的时候阿彦不愿呆在里面,一个人跑到了楼下,当时阳光正好,追着一只蜻蜓奔跑,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我忙走出去,阿彦很有礼貌的对那人说:“对不起阿婆。”

    是一个女人,穿着病号服,身旁没有跟人,估计是在病房里闷得慌,一个人到楼下来散步了。女人有点熟悉,似乎是上次在罗医生诊所里遇见的那个,荣荃?

    我上前扶住她,连连道歉:荣女士,真不好意思,孩子太皮了。

    荣荃说:孩子嘛,皮一点好。

    阿彦见她穿着病号服,仰着小脑袋瓜问:阿婆,你哪里痛痛?阿彦给你呼呼。

    荣荃抚着阿彦的头发说:你叫阿彦啊?长得可真俊俏呢。

    我们在一侧的休息椅上坐下,荣荃说:冒昧的问一下,上次在罗医生那里见到你,我就觉得我们很亲切。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么?

    我笑着回答:我叫墨染,墨水的墨,染布的染。

    林牧青替我改名之后,身份证上都是这个名字,至于莫小染这个名字,也就只有林牧白和阿蛮会叫了。

    荣荃看向远方,有一架三角梅从对面房顶探出来,像是预报春天的气息。她微微点了头说:墨染,好名字。

    又问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问题么?我说是带阿彦来体检的,也顺便看望一位朋友,上次去罗医生那里,就是想知道朋友的病情。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我可以毫不设防的说话。

    荣荃关切的问:生了什么病?严重么?

    我说:就是脑子里面有残留的弹片,一直取不出来。

    荣荃说:是部队的人啊?可以请军医帮忙啊。或者,需要我做什么吗?忘了说,曾经我是女子军校的校长,认得几名军医。

    我愣了愣,没想到眼前的女人还有这样辉煌的过去。我摇摇头,真挚的表示感谢。如果军医里面真有厉害的人,林爷爷应该一早就给林牧白用了。

    估摸着席甜应该走了,我朝阿彦招了招手,左腕上的细链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阿彦跟荣荃说:阿婆再见,一派的乖巧模样。

    荣荃点点头,对我说:墨小姐,你的手链能借我看看么?

    我笑着边解边说:这条原本是我小时候的项链,不过现在戴不了了,所以就当成了手链戴在手上。

    荣荃看着手链看了半晌,又抬头看我看了半晌,然后说:真漂亮!

    我接过手链说谢谢,然后说再见,牵着阿彦进了电梯。

    林牧白换了楼层更高的一个房间,也说不上隐蔽,只是仁和医院本来就是私人医院,会替病患保密,再加上石浅华的吩咐,如果没有碰以席甜的话,我是找不到的。

    阿彦说:妈咪,爹地在里面?

    我点点头,示意阿彦去敲门。

    林牧白的声音传来:进!

    阿彦推开门探了个小脑袋瓜进去,欣喜的喊了一声:爹地。

    林牧白有几天没回家了,阿彦虽然时而怕他,但总归是想念他的。喊着就要扑过去,估计是想起了我之前的叮嘱,在床边急刹车,怯怯的问:爹地你疼吗?

    林牧白抬头朝门口看来,他是在期待着看见我吗?

    我走进去,他眼里有火苗跳跃了一下,很快又灭了。

    林牧白说:不疼,儿子这两天都做什么了?

    阿彦说:画画,拼拼图,呀,爹地,我拼了一架飞机模型,可是有两个零件不知道怎么安装,爹地,我下午来的时候一起带回来,你教我啊。

    林牧白抚摸着他的脸说:好,爹地教你!

    我把带来的一些汤汤水水放好,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他们父子互动。我就知道,有阿彦在,他不会当着他的面赶我走。就是这样一句话不说,守在他的身边也是让人安心的。

    石浅华来的时候,阿彦正在听林牧白讲《西游记》,被里面的孙悟空迷得晕头转向的,虽然林牧白之前也时常抽空陪阿彦,但像今天这样一次就讲了好几章回的故事还是少的,阿彦狠狠的过了把瘾。

    石浅华估计有话要跟林牧白商量,我带着阿彦打算离开,我对林牧白说:你记得答应过阿彦教他拼飞机模型的哦。

    我承认自己有点卑鄙,不过就是把儿子给推了出去牵制他。

    林牧白瞪我,却不再是昨天见时的那般淡漠和阴寒了。

    莫小染是个固执的人,一旦决定了,就会一条道走到黑。而同样,林牧白也是一个固执的人,他决定的事情通常没有人可以改变得了。我们两个人犟在了一起,只看谁更有耐心,而眼下,我似乎比较有赢的可能。

    石浅华要和林牧白说的事情,估计又和颜家有关。我想着如果能很快的解决颜家的问题,当初林牧白答应石浅华要去美国的话就可以成行。可扳倒一个势力正劲预备上位的家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道石浅华他们的部署用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完成。

    下午再带阿彦去医院的时候,林牧白无奈的看着我。估计也是拿我没有办法了。

    他教阿彦拼模型,不是阿彦找不到零件,而是他把零件装到了其他地方。如此一来,要重新拼的话就必须把原来拼好的全都拆掉,各种零件散在了地板上,还好石浅华让人在地上铺了毛毯,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地上也不至于感冒着凉。

    我捧着一本亦舒的书在读,他偶尔抬头看我一眼,说:莫小染,你就不能看一些有营养的书吗?

    我睨他:什么书才有营养?不如你给我推荐一些?

    这是他自签完离婚协议之后第一次同我说话,我心里高兴,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

    林牧白说:晚点写给你。

    拼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他忽然皱着眉头对我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带阿彦回去,没拼完的我会找时间拼完,你明天来拿。

    他痛苦的样子虽极力隐忍,到底还是让我看见了他额上的汗,我心里一疼,他估计还是不想让我看见,或者说不想让阿彦看见吧。于是点了点头,牵起阿彦说是明天再来。

    让阿彦出去之后,我连忙按了铃,林牧白是特属病房,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我想按下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我咬了咬牙,对林牧白说:那我先回去了。

    他用手按住右半侧脑袋,说:嗯,明天如果来的话,别带阿彦来,我怕吓坏他。

    我点了点头,双手攥成拳,奔出了病房。

    晚上我坐在原本属于我们两现在却空荡荡的卧室里,想像着他有没有挨过那一阵痛楚,想像着他挣扎的模样,忍不住拿了手机给他打电话。

    还好,是他本人接的,表示他此刻并没有大碍。声音依然如故,语气却明显凶狠得多:莫小染,你这是打算变成夜猫子么?明天你敢让我看你的熊猫眼试试?

    我说,我很想你,我睡不着。

    那边沉默了半晌,最后他才说:有什么好想的?立刻去睡觉!

    我说:你是不是也在想我?不然为什么电话一响就接了。

    林牧白说:你的脸皮是怎么练出来的?声音里隐隐有了笑意。

    我说: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跟哪个墨呆在一起呆久了,脸皮自然而然就厚了。

    我们就这样握着手机你来我往的讲话,说一些有的没的,或者瞎扯,或者耍贫嘴,直到我不知道几时睡着,早上起来才发现手机都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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