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说:莫小染,站在朋友兼闺蜜的角度,我觉得阿风更适合你托付终生。他没有绯闻,不会花心,一门心思做事业,很上进,待人温和,对阿彦也好……
我笑了笑:阿蛮,你是不知道,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从念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上的,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况且,他之于我的感觉,比朋友更亲近一点,比家人略淡一点,虽然我说不清楚像什么,但却很确定,不是爱人的感觉。
阿蛮叹了口气说:莫小染,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唉,也只有阿风有这个耐性。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我今天同样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说:这些问题等有空再讨论,我得给几个客户打个电话交待一声。
打完电话,阿群说:小姐,行李都收拾好了,你看看还漏了什么没有?
我翻看着行李箱,阿群很体贴的替我放了一张阿彦的照片进来。事实上,她不用特意替我放他的纸质照片,毕竟,在我的手机里,有很多阿彦的照片,但到底还是感激于她的手心。在这样的清晨,阳光洒进来的时候,我抚着照片上和林牧白那般相像的阿彦,不自禁又回忆起昨天晚上,他和阿彦那样脸对脸的躺在一起,心里都是柔柔的疼。又想起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叫我的名字,莫名的就觉得原本的那些恨意又消散了几许。
林牧白比穆流风先回来,我听到车声,以为是穆流风,拿了行李箱就要出门。
才走到门口,就见院子里停着林牧白的车,而车里,两个人正在激吻。
尽管知道他家有娇妻,外有情人,可亲眼目睹着他和别的女人这样的激吻,我仍然觉得难受,难受到胃又隐隐作疼。
所幸,穆流风随后就到了。
颇为诧异的看向林牧白的车,彼时激吻的两个人已然停止了激吻。林牧白擦了擦唇,朝穆流风微微点了个头后,朝我走来。
我没有退避,而是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紧紧的攥着,把指甲攥到了肉里,用那份痛来提醒自己一定要淡定。我甚至伪装了微笑,我说:林先生,这里现在是我的私人住宅,昨天晚上因为你想看儿子,我让你留下,但现在儿子不在家,请你马上离开!
席甜也自车里款款下来,还是一样的俏皮:小染姐,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不等我回答,又看向穆流风说:穆先生,我常听诗剑提起你,说你设计、经营两不误呢,昨晚没能好好的聊一聊,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你。不过,这里原本是牧白哥的别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又如何能把那些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你是不是还要说,和我也不过就是两面之缘罢了?阿蛮去了西饼屋,否则这会儿估计要上来撕掉她的面具,或者至少,拿个鸡蛋来砸她。
我是文明人,我微笑着说:甜甜,你如果真不知道的话,就问问林先生吧。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向你们解释,阿风,我们走吧。
穆流风淡淡的朝林牧白点头,自然的接过我的行李箱。扫了席甜一眼,其间阴寒之意不亚于之前林牧白发火时的威力,含着浓浓的警告,很明显的看见席甜抖了抖。莫小染这辈子说不幸也不幸,说幸运也幸运,有疼我的闺蜜阿蛮和真真,有爱我的亲人林明乐,如今还有护我的蓝颜穆流风。
走了两步,我回头对阿群说:家里的门窗要守好,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不要让不相干的人闯进来了,我们这里不是谁都能来得的!另外,如果有什么问题,找阿蛮,她会解决的!
没有再看林牧白一眼,我径直往穆流风的车子走过去。却在两步开外,被林牧白攥住了手臂。
穆流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把行李箱扔在了地上,几步抢过来,要来拉我。
我朝他摇了摇头,淡漠的甩开林牧白:怎么?阿彦的问题,你还想再探讨一次么?抱歉,我现在没有空。
我和你,现在只剩下阿彦可以讨论了。
林牧白想要发火,又忍住了,压低了声音说:莫小染,你最好离穆流风远一点。
呵,现在还要来警告我吗?什么身份?前夫?笑话!
我说:我和谁远谁近,和林先生有半毛钱关系吗?别忘了,我害死了你的爷爷,你间接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如果要有什么关系的话,我可以定义为:仇人!
也许是看到他和席甜在车里激吻,我的脑子一直也没有清醒下来,以至于现在把我们最惨痛的、最不可跨越的鸿沟敞开了说,只是为了,在彼此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让我痛得更为彻底,也让我的恨更为坚决!
他拨了拨头发,显然带着挫败感:莫小染,我分明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和穆流风走得太近!
我笑,反问道:你以为我们还是以前的那种关系吗?抱歉,我要出发了!
我甩开他,朝穆流风大踏步而去。听见席甜说:牧白哥,你今天早上让秦凉送那个档案袋过去,就是想今天和我去香港啊?
我愣了愣,席甜的声音里是明显的炫耀,我扯了嘴角,一个情人,值得炫耀?一个前妻,有必要在我面前炫耀?
“你还知道些什么?席甜,不要让诚子太难做!”分明是警告的意味,林牧白转身上车,也不等席甜坐稳,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不为所动,我很平静的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带,示意穆流风可以出发了。
穆流风的车开得很稳,我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脑海之中闪过早上林牧白打电话时说的内容。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和席甜在一起凌晨会知道么?凌家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反应?
“小染,你还好吗?”穆流风的声音依然是那样令人心暖的温度。
我笑了笑说:没事啊,我很好。
穆流风也浅浅的笑笑,没有更多的言语。
搭飞机去香港,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
原本约好了客户在当天下午四点会谈,但因为客户临时有事,约见我们的时间改到两天后的早上十点。
我对穆流风开玩笑说:好像知道我们的准备不够充分,特意让我们提前过来再准备一下。
穆流风也笑,微微点头。
在酒店稍事休息之后,下午时分,我和穆流风把合作案翻出来,过了一遍。因为此次过来的仓促,很多的资料还有欠缺,曲双那边整理也要等到次日上午,穆流风提议说:晚上出去逛逛。
刚刚打电话,曲双还让我给她带这带那,这会儿说出去逛逛,我自然也说好。离开了J市,早上发生的那些似乎也在我脑海里远离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让他翻过去会更好。莫小染现在的心态,就是这样,要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平静。
此次来香港,我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于是说到出门,我也只是换了身衣服,穿了穆流风送的那双低跟的小羊皮鱼嘴鞋,就只能是一路跟着穆流风了。
想必他之前一定来过,或者至少是了解过香港的夜晚怎么逛的,他的目的很明确,从我们住的地方径直打车到了湾仔码头,然后恰恰赶上了前往尖沙咀的天星小轮。
在船上,吹着海风,感觉很是清爽。虽然同样处在南方,但香港又比J市更南许多,冬天的温度并不低,不是太冷。灯光璀璨,倒影在水面上,被船划离,荡成一圈一圈梦的颜色。
头顶上,恰恰有月,银辉洒落,替穆流风墨黑的发镀了一层银光。在这个角度看他,我忽然联想到一句歌词:白衣染霜华。穆流风没有穿白衣,但他的儒雅温润气质却与那些温柔多情的侠士相匹配。
这么想着,不禁微微笑出声来。
穆流风也弯了眉眼:什么这么好笑?
我摇头,不愿意告诉他我的联想,倒是问他:尖沙咀好玩吗?
穆流风笑笑:去了就知道。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尖沙咀,而是之后的海上看灯光表演,据说叫做“幻彩咏香江”。
就在他回答我之后的一瞬间,整个海面忽然绚烂起来。
穆流风说:这就是“幻彩咏香江”,以前听说过,但没有真正见过。据说是香港的一个镭射灯光音乐汇演,由维多利亚港两岸合共44座大厦摩天大楼及地标合作举行,一共会有五个主题,现在进行的这一幕就叫“旭日初升”,你看……
顺着他的提示,我看见几道激光划过,就见缤纷跃动的彩光照亮了很多幢建筑物,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穆流风说:这个据说还有一些象征意义……
后面的话我没有认真在听,包括他说的第二幕,第三幕之类,我沉浸在光和影的交汇中,直到第四幕,便如所有的一切美都到达了顶点,激光和探躲灯照射对照,加上维港两岸的幻彩互相配合舞动,亮起像万花筒一般旋转的灯光图案,配合腾飞舞动的灯光效果,激荡着人心。
忽然,指尖传来热度,我低头去看,便见指尖被穆流风握住,他的双眸映着这样绚丽的灯火,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莫小染,我有话对你说。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