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我回过神来,想把他的手甩掉,可是没有用,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他都依然捏得死紧,我几乎是被他拖着在往前面走。回头去看,大部份的宾客都看了过来。今天我似乎就不该出席真真的婚礼。先是穆流风不顾大庭广众的求婚,然后他,不顾大庭广众,新郎新娘的感受当场抢人。
正要扭回头时,就见穆流风最初的愣怔过后,站起身,迅速的朝我们追了过来。
我对林牧白说:你放开我!
林牧白不放,手劲很大,估计已经被捏红了。他说:放开你,让你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做不到!
我讥笑道:林牧白,你凭什么做不到?从你当初因为爷爷的事,说那样的话来伤害我,推开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应该知道,终于有一天,我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林牧白一把将我扛了起来,大踏步的走,甚至还微微用了小跑,声音依然冰冷:是吗?那你就看看!这辈子你都别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想都别想!
拉开车门,径直把我丢进车里。很快绕到另外一边,上车锁车踩油门一气呵成!
我回头去看,真真和石浅华也追了出来,穆流风很快也上了车,车子紧随而至。
林牧白把油门踩到最大,呼啸而去。
我揉着被撞疼的地方,歇斯底里的朝林牧白吼:你给我停车!停车!林牧白,你再不停车,我就从这里跳出去。
林牧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阴沉着脸,超速超得厉害。
我伸手去拉车门,但拉不动,被他锁死了。刚刚被他扛在肩上,顶到了胃,再加上这一路的狂飙,我手按在胃部,渐渐蜷缩在了椅子上。
“莫小染,你怎么了?”林牧白声音里都是惊异,我按着小腹,头上有大滴的冷汗冒出来。
很痛,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胃痛都要来得凶猛,我说不出话来,疼得哼了一声。
林牧白停了车,把我抱过来,伸手就摸到了我额头的冷汗。这会儿我也没力气去想离开的事,只是觉得疼。我说:林牧白,你这样的自以为是,当初害死了我们的孩子,现在连我也不想放过了吗?
林牧白铁青着脸,把我放好,低声说: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一面打了电话:你不是说来了北京,现在人在哪里?我现在送莫小染去医院,你最好赶到那边等我。
他一面开车,一面回头来看我,时不时把手覆在我的额头上,又时不时的咒骂:莫小染,你的身体是豆腐做的?动不动就出故障,看来以后得专门请个营养师来替你好好调理调理。
我疼得没有力气反驳,索性哼哼着蜷缩着身子不予理会。
医院很快就到了,在医院门口等着的竟然是罗医生。我没想到他也会到北京来,不过想到那天在机场遇见他去接梓玟,估计是跟着梓玟来了北京了。
林牧白抱着我,罗医生在一边问我哪里疼。我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林牧白说:她一直捂着肚子,你看不出来吗?庸医!
罗医生说:林先生,肚子的范围很大,有很多种可能!
林牧白很紧张,问罗医生:那你看她捂的位置,很严重吗?一直冒汗,嘴唇也都青的,一定疼得很厉害。
罗医生说:从位置来看,应该是急性盲肠炎,需要马上手术。我同学在这家医院,你先带莫小姐去内科,我去挂号。
林牧白抱着我往内科去了,我疼得不行,蜷缩在他的怀里,他身上还是好闻的柠檬香,像是一剂安心丸,我疼得闭上了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林牧白就坐在我的病床前,穆流风站在一边,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野蛮人!两个都是野蛮人,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打架了,也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这两人打了多久,打得多热闹。我不想看见林牧白,尤其是他说那句,一辈子我都不能再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不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话。
凭什么呢?他把我推开去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现在倒好,一切处理完了,回来了,霸道的说我不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凭什么?
我把手伸向穆流风,声音有些沙哑:水。
林牧白立马起身去倒,然后要来扶我。我把手伸向穆流风,固执的朝他伸着。
穆流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退到一边呢?或许是因为我一直以来也没有给过他很明确的答案?可我就在真真的婚礼上,已经同意他把钻戒戴到我的手上了呢。
穆流风过来扶我,林牧白紧紧的盯着我,把倒出来的那杯水狠狠的砸在桌面上,水溢了出来,洒在桌面上,转身走了出去。
我眼都没有抬一下,就着穆流风端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现在几点了?
穆流风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我说:那真真的婚礼已经结束了?把手机给我。
我打给真真,一听说我在医院,也急了:林牧白怎么回事啊?怎么把你弄进医院去了?
我说:不是他,我急性盲肠炎,已经做了手术,没事了。真真,那个,今天真是对不起啊。给你的婚礼添乱了。
真真说:说那些干嘛呀,你现在没事了吧?你等等哈,我现在就过去看你。
我说:你一个新娘子,又是孕妇,你折腾什么呀,我已经没事了。阿风照顾着我呢。
真真说:墨染,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说:我们不说这些了,今晚有没有闹洞房,你自己小心点儿,你是有身创刊的人。好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祝你百年好合。
穆流风接过我的手机,放在桌面上,在床尚上坐了下来,低着头说:小染,今天很对不起。
我没说话,只是拉了他的手过来握住。我知道,穆流风只是太怕失去了。
当天晚上凌晨也来了,说是说来看望,实则却像是有话要说。
穆流风说给我买点开胃的蜜饯去,把空间给了凌晨和我。
我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凌晨叹了口气:莫小染,没想到我们还是到了这样的地步。你是不是很同情我?
我笑了笑:没什么好同情的,只是爱上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已,这也算不得多么大的事,他不爱你,自然会有人把你当珠当宝的来爱。
凌晨说:我没想到还能和你这样坐着聊天。
我说:我也没想到。凌晨,我们的恩怨并不是从林牧白才开始的,八年前,我替你坐了三年的牢,你知道吗?
凌晨很惊讶,问我为什么。
我说:看来,你果然不知道。爱你的那个人,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八年前,你出了车祸,撞了人,你应该知道吧?
凌晨说:我是出过车祸,不过,牧青说并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轻伤,已经私了了。牧青……
我笑:很多人看不透爱情,总觉得越遥远的那颗星会越亮,却没有发现,越远的星越难够得着。
凌晨说:莫小染,我原本是想来和你说对不起的,虽然我什么都没做,但我父亲知道我喜欢林牧白,所以偷偷的收集了当初林爷爷的一些不法的证据,在林爷爷去J市观察你的时候,特地去见了林爷爷,以那些证据相要胁,让他逼迫牧白娶我。但是林爷爷看过牧白就连死也不想把你推开,所以他想为牧白做些事,特意让你们的婚礼提前了。
原来爷爷早就答应了我和林牧白的婚事,可我们却……
凌晨说:没想到那天晚上出了那样的事情,然后又曝出你之前的事情。林爷爷平生最看重家门名声,这件事情一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们结婚了。他来过我家里,我听见他和父亲之间的交谈,让我嫁给牧白,可我拒绝了。
凌晨说:爷爷去世之后,林牧白估计是知道了我父亲有林家的证据,他想把那些证据毁灭掉,免得污了林爷爷死后的名声,所以他来家里提亲了。我不想答应的,但是那天他坐在我家院子里的老槐树下,说他喜欢我,说他想和我结婚,说这些年来我的喜欢他一直都知道。我就晕了头了,相信了他的谎言,答应了和他结婚。这些都只是他讨好我父亲接近我父亲的借口,没有一句是真的。从爷爷死的那一刻开始,他连我恨进去了。他开始实施他的报复行动,直到我家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我想起林牧白那天晚上来酒店的时候,给一个据说是国际黑客的人打电话,也就是说,他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也对,爷爷突然让我们提前结婚,又是突然从J市一个人回了北京,林牧白怎么可能不起疑呢。他尝试过去偷凌家电脑里关于林爷爷的证据的吧。只是无果之后,只能采取了这样的行为。
我说:你恨他吗?
凌晨说:我也想恨,可我恨不起来。
我沉默着,眼前的女人和我一样,即便是对我们有过欺骗,有过各种伤害,到最后还是恨不起来,只因为我们都是善良的人,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凌晨说:莫小染,我想跟你说的是,不要像我一样。不要被爱情伤得一无所有,伤得体无完肤,不值得。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的美好,就像穆流风。
我没想到,到了最后,凌晨会对我说这些话。
我说:谢谢你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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