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利箭再出,中容国援兵袭来,让他甚至无法再往前一步。
“白卿酒!”灵昀大喊出声。
见她站不稳跪蹲了下去,灵昀什么都没想就要往她身边冲。
箫清绝拉住灵昀,视线紧紧锁在已经站不起的白卿酒那处,纵使心中放不下,可他明白也不能再冲动行事!
他知道白卿酒在想什么,也知道中容国若是有意于她便绝对不会杀了她……相反,这般冲动的灵昀绝不能再多留在这里。
闭眸一瞬,箫清绝抓过灵昀骤然转身往回走。
“可算是聪明了一回……”白卿酒勉力一笑,箫清绝选择将灵昀带走也是让她安心啊。
中容国援兵不断袭来,箫清绝带来的军队已然打了一战,眼下又怎是援兵的对手?
肩上传来的痛感让她难以直起身子,垂着手蹲跪着,周遭是战乱的声音,身前身后都有马蹄声传来,让她头疼得很。
最终还是强撑着站起来,肩上的血腥味让她难受,身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终于,有能让她安心的声音传出。
“梨王。”
白卿酒凝了眸光去看,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看来是毒箭啊。
段轻月,是段轻月么?
很像他的声音。
眸光越发模糊,她只看见一个白衣少年御马向她而来,在她支撑不住要往后倒去的一瞬间揽她上马,随后她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背。
“我在这里,再撑一会就好。我在这里。”段轻月一手向后扶着身后的她,让她恢复丝毫意识去抓他衣襟,一手抓着缰绳御马。
“段……段轻月……”她吐出几个字来。
“我在。”他温言回答。
白卿酒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温暖的声音,往日里都是轻轻浅浅,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唇角一弯,她抓了他衣角。
段轻月这才安心放手,便正是在这一瞬间,又是一道利箭袭来,直接射在马蹄上!
马步骤止,前蹄高高抬起让马上两人直接摔了下去。
段轻月护她在怀,以他自己身躯撞石才让两人没有顺势滚下山岭。
白卿酒闷哼一声,从她肩上渗出的血已经变为深色。
“没事,我在。”
分明他自己狠狠撞上了大石,眼下却还在安抚难受的她。
中容国的守卫往两人这处来,白卿酒微微撑开眼眸,眼前是一片别国兵力,无处可逃。
“梨王信我吗?”段轻月将两人衣角系在一起,放轻了动作拭去她额间细汗。
没有一丝犹豫,她点点头。
下一瞬,段轻月揽着她骤然翻身跃下山岭,坠入分水岭下方的江河之中。
嬴土内。
箫清绝几乎是将灵昀强行抓回去的,一直到大殿之中,灵昀还挣脱着要走。
聚集在嬴土的各王见箫清绝带着兵力和灵昀回来了终于展颜一分,沧舟和儒君立马上前去迎灵昀。
只剩箫清绝一人神色依旧浓重,一双手一直维持着抓灵昀的姿势,即便现在灵昀也跑不出去了他却已经僵住了动作,眸中的颤抖不曾停止,一言不发。
“沧舟,现在就回少昊国调遣兵力,本王要攻下中容!”灵昀眉目之间尽是不甘,不顾任何礼数转身就要走。
儒君跟上去,沧舟亦是快走两步上前问道:“国主是何打算,为何这般突然就……”
“本王说了,立刻调兵打中容国!”
在场的王皆是一愣,不晓得这刚刚平安回来的小国主又怎么了。
甘渊道上一句:“国主不要着急,攻打中容国一事还在商量,如此贸然会……”
“本王以自己国家的兵力出战你们有何意见?”灵昀话语极冲,“若是相助就派兵,若是旁观就闭嘴!”
说完他就走出了嬴土大殿,儒君赶紧跟上去。
沧舟向甘渊行了个礼数便追了出去。
一众王只见灵昀带着一股要杀人的气场离开,全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转眼去看箫清绝。
他那处气场也冷得瘆人,一言不发,垂下的手微微握住。
“法师,发生什么事了?中容国带走了梨王是要做什么?”甘渊发问。
箫清绝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半响之后他面上神色终于显得不那么冷,道:“现下少昊有意攻打中容,嬴土或许可以坐收渔利一次。”
他这话一说出来嬴土国众人便不满,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少昊国兵力远远强于中容,若少昊出兵,中容只有被打的份。
甘渊自知这份实情,也就不好辩驳什么,还是问上一句:“法师什么打算?”
箫清绝将兵力调出大殿,道:“今日我便回北狄国,北狄国不欲参与任何战事。”
说完,他也只向甘渊稍稍行了个礼数便往外头去。
甘渊欲出言唤,可话还没说出口箫清绝就已经离开了。连同他带来的一支兵力全数带走。
箫清绝追上灵昀。
灵昀直接道:“法师这次若阻拦本王,本王在此就可将你人头取下!”
“国主误会了。”箫清绝有一分着急:“我身后这支军队,加入国主攻打中容的行列中。”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灵昀顿了一瞬瞧他,再是道:“法师为何这么做?你喜欢她?”
箫清绝不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半响后只是道:“梨山与北狄国一样,不推崇战事,算起来也是北狄国的盟友。”
灵昀来不及再多说什么,虽不相信箫清绝的话,但他献出兵力支援他就收下。
“法师若是愿意,可与本王一道前往少昊国,将中容国彻底变为空城。”言语之际,灵昀已经再次迈步。
箫清绝却是拒绝:“国主的好意我心领,只希望国主将梨王安然带回,就此告辞。”
中容国。
少昊国出兵中容国的消息顿时传开,中容国上下顿时人心惶惶,臣子纷纷要求见夏折,但夏折却一人不见。
夜深时分,一道身影进入夏折寝殿内,夏折立刻开口:“如何?那人怎么说?”
来者是夏折的亲信。
亲信摇摇头,却是递给他一只白鸽,“回王,这是在约定地点出现的唯一东西。”
白鸽腿上绑着一个信笺,夏折见了却不敢轻易去碰。
“你先下去。”
犹豫了一瞬,夏折还是接过白鸽,取下信笺。
亲信退去一边后夏折才将信笺打开,而看完信中内容之后他骤然顿住,将信烧了却是半响不语。
“王,是何对策?”亲信见夏折神情不好,这才问上一句。
夏折瞧了外边逐渐暗去的天色,担忧道上一句:“这样做真的能抵抗少昊国的兵力吗……”
亲信问:“王,信中说让我们以何种法子抵抗?”
夏折神色复杂,又愣了半响,“中容国的命数居然沦为被一个从未露脸的无名之辈掌控,是神灵对我们的惩罚么……”
早些年中容国在大荒发过战乱,如今兵力弱下,夏折身为一国之主难免作此言论。
亲信在一边待着,良久又是良久,夏折像是下了决心,再是转身向他坚定道:“去分水岭泥山。”
亲信不解。
夏折道:“他说那处有红蛇,可供我们利用。”
“红蛇?那不是只有华胥神氏后裔之血才能引出来的东西?”
“没错,可他说有那便是有。”听夏折的语气,他十分相信先前那个神秘人。
亲信也就跟着相信,“王,抓了红蛇之后要如何做?”
夏折按照烧毁的信笺上的法子说:“差人隐秘将红蛇送入少昊国城墙中,今晚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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