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为我挡的!”她话语之中微有怒气,不敢用力挣脱他的束缚,生怕会将他的伤口弄得更严重。
“你还好吗?”箫清绝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却还在担心她的情况。
“你是傻子吗?”白卿酒蹙眉:“刀来了为什么还要挡……”
听她这么说,箫清绝反倒一笑,像是还有几分高兴的样子:“你没事就好了,暂时要失礼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讲究什么礼数不礼数的。
白卿酒瞧一眼不远处蒙面靠近的人,眸光一下变得凌厉起来,同箫清绝说:“眼下你受伤了,若一直为我挡着只会伤得更重。你若是相信我,便松开我,我来对付他们。”
箫清绝自然是十分相信她的,只是,担心罢了。
忍不住会担心她罢了。
但最终他还是听话的松了手,白卿酒转了个方向起身,这才看见他背后的伤口有多深。
眉间又是猛地一蹙,箫清绝被伤成这样,她也就没理由放过这群人了。
相应的,这群蒙面的黑衣人也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
白卿酒全然不惧,她浑身上下都藏着毒,用毒杀人于无形之间并非困难之事。只是她时刻铭记着来凡俗是要为梨山积善的,故而从没用毒杀过人。
但是今日,她实在愤怒难平!
然,那群黑衣人再靠近了一步便被后头一声急促的声音给唤住了。
“住手!他们并非误闯入内的凡俗中人。”
是楚亦的声音。
只见他急忙跑来,一下便站到白卿酒身前,表情严肃向着并未打算罢休的黑衣人再次开口:“辅君有令,命你们全数退下。这是辅君的意思,也是两荒之主的意思,若有不从,我便在此即刻取了那不从之人的性命!”
黑衣人向来只听南荒辅君的命令,但闻楚亦这般认真严肃的话语不免彼此看看,最终还是收了武器,只一刻而已所有黑衣人便在林中藏匿了身形。
“白姑娘,方才的事情我代荒主向你道……”
“不必了。”楚亦的话语骤然被白卿酒这一声冷言截去,且,此刻她手中匕首已然架上了楚亦颈脉处。
“白姑娘,这是在做什么?”楚亦提防一分,“我是奉荒主之命来替你们解围的。”
白卿酒冷笑一声:“是真的帮我们解围还是想让我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方才的事可是他一手策划?”
一听这话楚亦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何她会这么想。
楚亦道:“白姑娘误会荒主了,黑衣人是南荒辅君的近卫。方才你也见了,我用荒主之名才能勉强压下他们,他们只服从南荒辅君的命令。”
也就是说,是南荒辅君要杀他们。
可不久前辅君分明是有意放了她……除非,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她的身份已经被查了出来,所以南荒辅君要除去后患。
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梨山之王,虽梨山石化了,可梨王却在寻找去鬼海的路,这对南荒的野心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纵使想通了这一点,可白卿酒仍旧不相信段轻月。
楚亦道:“荒主此刻不方便亲自来接白姑娘……”
看了一眼伤得很重的箫清绝,楚亦再道:“二位先随我去荒主的帐篷吧,法师伤得不轻,且好似中毒了……”
楚亦一眼看了出来,白卿酒顿时去查看箫清绝的情况,这才发现他的确是有中毒之象。
她顿时自责,她才是一直与箫清绝在一起的那人,为何在他背她出陷阱的时候浑然无觉?
“我没事,你若是想现在离开,我们就离开吧。”说着箫清绝吃力站起来,白卿酒去扶他,他却依旧保持着最讲礼数的距离。
她满目都是自责之意,看得箫清绝心中很是难受。
她是想尽快离开的,离开这个让她各种不痛快的地方,可箫清绝眼下的情况……
楚亦开口:“二位留下吧,法师的伤耽误不得,毒素在体内留的时间过长只会更加麻烦。”
言语至此他看一眼白卿酒,再是道:“白姑娘擅用毒,这一点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好,暂且留下,劳烦你取些清水纱布和草药来,我替他将毒素引出体内。”白卿酒开口。
楚亦却道:“这些早就备好了,辅君身侧有医师,白姑娘可以不必亲力亲为。”
她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是要将她和箫清绝暂时隔离开来的意思?
她立场坚定:“我要与他待在同一个地方。”
楚亦亦是坚定道:“白姑娘莫要为难我了,荒主的意思是他另寻白姑娘有要事相商,医师自会将法师治好,白姑娘不必担心。”
“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等白姑娘去了便知道了。”楚亦道:“荒主的性子白姑娘也清楚,若是此刻白姑娘不随我去,之后会发生点什么谁都说不好……”
好啊,楚亦果真是段轻月一手调教出来的好下属,如今连威胁的话语都说得这般好。
箫清绝脸色越发难看,看出她不甚愿意,他便摇头,示意她不留在这里也没关系。眼下他连说句话都很困难。
“我随你去。”白卿酒下了决心:“不过,在见了段轻月之后,我要见到一个无大碍的箫清绝,否则我奋力一搏未免不会将你们这里搅得一团糟。”
听着这话楚亦乃是觉着有些郁闷,其实他也看重大家之前走过来的那一段路,可惜他家荒主有大计要完成,如今又来了个南荒辅君,实在难缠。故而也就只能先委屈冷落她了。
楚亦回答:“嗯,白姑娘随我来吧。”
下一瞬有段轻月的下属来将箫清绝带去医师那处,而白卿酒便跟着楚亦去见段轻月。
去到段轻月帐篷内。
帐篷内点着好些烛火,可这些烛火发出的橘色灯火再暖也丝毫缓解不了白卿酒来到这里时带来的一重冷意。
段轻月正在旁侧调药,不用回身看便开口:“听楚亦说,你手伤了。”
其实他早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断定白卿酒自个爬不出陷阱,但眼下却拿楚亦当作幌子。
“公子寻我来是为何?”白卿酒没心思同他兜圈子,直接相问:“若是有事还请公子直言,若是无事,也请公子放我离开,莫要再用任何手段难为我。”
段轻月调药的手一怔,顿住了半瞬才恢复如旧般浅淡的神色。
一直到他将药调好,往她这处来时才开口:“我从未想过为难你。”
“坐下,我给你上药。”他直勾勾的瞧着她,似乎话语容不得半点置喙。
“不用了,一点小伤,自会痊愈。”白卿酒拒绝得干脆,然后便被段轻月强压着坐下。
她抬首瞧他,一双眼中全是恼怒与恨意。
他向她摊开手,冷言道:“手给我。”
白卿酒一动不动,硬气得很:“不劳公子费心,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段轻月便直接上手将她的手抓了过来。虽是强行抓过,但却也柔和了几分力气,怕碰着她伤口。
白卿酒拧不过他,只能口头讨伐:“公子待所有有利用价值的人都这般好,奈何我却不想接受。”
说着她便用力一挣,自己碰到了本就因绳索的摩挲而破裂的伤口,带出一阵灼热的痛感。
段轻月见状眉头猛地一蹙,本就英气的剑眉这一刻显得有些压迫。
他直接握了她后颈,威胁道:“你若想让箫清绝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里,那便继续反抗。我有多狠心,你该清楚。”
“卑鄙。”白卿酒与他距离很近,这两个字异常清晰的传到了他耳中。
他却是一副浑然无所谓的样子,顺着她的话说:“卑鄙如我,当真什么都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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