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酒认真听他说来,灵昀最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了,遂此刻跑到白卿酒身边来粘着她,顺道听故事。
“起初,我与若瑾都不知道鬼海之中存在海岛墓室一事,是在离开师门之后偶然间在市井之中听人说书才知道原来鬼海内还存在这么一个传说。”
“当时那说书人想必是将海岛墓室说得很吸引人了?”灵昀插嘴一句。
卓攸宁点头道:“嗯,那段时间,是海岛墓室传言最为盛行之际。不知那个说书先生是真的洞悉墓室之事还是只为了博个噱头,吸引大家的目光。”
“但你们相信了。”白卿酒道。
她的眸光一直锁在卓攸宁面上,期待着能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但至少现在她什么都没发现。
卓攸宁继续说:“我与若瑾感兴趣那海岛墓室,除了想验证那里的真假之外,还想得到里面的一本乐谱。传说,那是神氏遗留在鬼海的,当中乐曲乃是天上之音,不可匹及。”
灵昀一笑:“神氏这么闲,还会刻意留一本乐谱在鬼海供后人去发现?”
在灵昀听来,他是不相信那说书人口中之言的。
白卿酒瞧他一眼,意在让他安静些。不管那说书人口中之事是真是假,既然卓攸宁提到了那座海岛墓室之中是被儒艮的神力所庇佑,那白卿酒便要将这当成是真的,用心去寻。
被白卿酒瞪了一眼之后,灵昀顿时安静不少。
但卓攸宁还是先解答灵昀的困惑:“想想看的话,神氏会留下一本乐谱给鬼海后人的确是不大可能之事。但,正如我先前所说,那座墓室之中有神力庇佑,且还是儒艮的神力。”
白卿酒会意他的意思,帮他说出后续之言:“卓公子的意思是,那本你们原先想找的乐谱,或许是神氏留给儒艮的。”
听到这里,夏侯翎也忍不住来插上一句:“儒艮可不像我们一样能说话有双手双脚,那是一种像鱼般的存在,恕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何神氏要将一本乐谱留给儒艮。”
夏侯翎也提出疑问,灵昀顿时点头,很是赞同夏侯翎的意思。
这两人此刻站在同一战线,无非都是认为卓攸宁的猜测很是荒唐不着边际。
但,除了白卿酒之外,清女也选择相信。
清女道:“儒艮也是神氏之一,虽不为人,但却自有与神氏交流之法。”
说完清女还转了视线去看夏侯翎一眼,两人眼神只交流了一瞬,夏侯翎便全程噤声了。
白卿酒道:“还请卓公子继续说下去。”
卓攸宁神色浅淡,继续浅声言:“我唯一能想到的猜想便是这样,那乐谱是儒艮与神氏之间的联系,这就越发让我与若瑾好奇乐谱之中究竟藏着什么。”
“当时说书人对海岛墓室一事说得十分清楚,我不知他是从哪听到消息,因为位置特别明确,我与若瑾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寻了。”卓攸宁道:“说书人口中的地方,是在鬼海中心偏南方向,一山谷之中有暗道,而在暗道之下,便是那海岛墓室。”
“当时说书人既然将海岛墓室的位置说得那般清楚,难道就没有其他人过去吗?”灵昀再是提出疑问。
“同期寻到海岛墓室去的人,不在少数。”卓攸宁开口:“但真正能进到山谷中那条暗道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
“那是可是有什么难缠的机关?”白卿酒问。
卓攸宁将思绪拨回从前,眉眼之上忽然多出一分愁容,“说是机关,倒不如说是被神力左右了。”
又是神力。
白卿酒一行人知道鬼海之中还存在神力,但却也没想到整个鬼海中都有这么强大的神力在庇佑,且不时就会出现神力一说,似乎是在说他们这些没有神力之人是无法与神去匹敌的。
“入了山谷之后,外界的一切声音就会被阻隔,人们像是被一道天然的屏障囚禁起来了一样,除非越过来时的那条边境线,否则越往山谷中去寻暗道,六识便越会被弱化。”卓攸宁现在说起这事来还有一分恐惧感在。
他道:“起初只是会听不见外边的声音,但越到后面会连视线嗅觉,甚至是触觉都一并模糊。不少人在一开始听不到外界声音时就害怕得退了回去,也有人选择继续往里走,但因暂时性的六识过度丧失,让人们迷失了方向,心中生出恐惧,更多是在山谷中迷了路,或者是坠下了山谷,又或者是运气不好撞上了山谷中的猛兽。期间他们发生了什么,我不甚清楚。”
卓攸宁说道:“到了最后,站去海岛墓室大门前的只有我和若瑾罢了。”
白卿酒好奇一问:“失去六识之后,卓公子与若瑾姑娘是如何能保持不分离且还能顺利找到墓室大门的?”
卓攸宁回答道:“这并非难事,只要事先用绳索将两人手腕相缠,届时即便是感觉不到对方就在身边也不会相隔太远。而先前在师门之际,每每奏乐之际师傅都会将弟子们送去林间,以抹额缠眼,不得见方向,我们便是从这种训练中更好的掌握到了辨明方向的法子。”
对卓攸宁说的话白卿酒也只是半信半疑。
卓攸宁继续说若瑾的事,“顺利进入墓室大门后,我们以为安全了,殊不知在墓室之中有股力量将我们吸入,根本由不得我们挣脱。”
“墓室之后还有三道门,强大的力量便是从那门后出来的。”
“是儒艮的神力么……”白卿酒小声道上一句。
卓攸宁道:“我曾在书中读到过记载着儒艮的文字,上面说儒艮遇与它本身不一样的存在之际会发出刺耳的声音,那一次,我们的确听到了,所以我才这般确定就是儒艮在三道门之后,是它的神力将我们牵制得不能动弹。”
听着卓攸宁的话,眼下白卿酒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赶紧找到那海岛墓室,打开三道门,亲眼看看在那之后的神秘之物究竟是不是儒艮。
“那声音极为凄厉,一声又是一声,足以蛊惑心智。”卓攸宁眸中神情越来越沉重:“那已经不仅仅是声音了,更像是在激励彼此杀了彼此的号角声。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在那一刻,我真切的感受到了心中的怨气,我甚至想杀了若瑾。”
“若瑾比我清醒,她知道若是两人一直以绳索相连在一起只会一起死在这里,所以,她将绳索斩断,将我打伤,却是自己入了第一扇门后。”卓攸宁道:“便正是在她进去之后,第一扇石门猛地落下,将我与她隔开。也正是在那一瞬间,我骤然清醒了过来,但若瑾,却永远被困在了石门之后。”
听卓攸宁说完,白卿酒的眉头也不由得微微一蹙。
在他的回忆中,带到大家面前的儒艮似乎并不是善意的,而是很危险之物。他说的那声声凄厉像是悲鸣却又蛊惑着人们相残的声音,居然是从儒艮口中发出来的。
在白卿酒的想象中,儒艮从不是这般危险之物。
但,她的想象也只能是想象,总归不必书籍上的记载来的真切。
卓攸宁道:“那次之后,海岛墓室像是被施了神力一样,大门紧紧合上,鬼海之中也传出了只有唯一的枫叶配上唯一一首乐曲才能打开最外侧石门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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