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山同属燕山南麓,共有九山十八峰。
据说,其中隐藏着不少洞天福地。
此时,在紫霞山第三峰的莲花峰上,一个神情惫懒的男人正蹲在一处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头前,一口鸡肉,一口烧酒。
如果有懂堪舆风水的高人途经这里,定然会被这块坟地的风水格局所震惊。
这里,究竟埋的什么人物?
郭璞《葬经》有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曰风水。
小坟头所在,三面环山,脚下邻水,正应了藏风聚气之法,端的是一块埋人葬骨的风水宝地。
“你特么给小爷儿爬起来。”忽听男人凶巴巴地吼道,语气中似乎充满愤慨。
他叫唐八角,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古铜色的皮肤,相貌尚算清秀,乍一看去,身上仿佛带着些许邪性。
六年前,老道将他赶离家门,吩咐他六年内不许回来,否则便以门规论处。
六年后,他终于可以回来了,没想到老道却已经寿终正寝,掩埋在一抔黄土之下。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走遍大江南北,历经种种磨难,多少次硬撼死神,为的无非就是可以回来的那一刻,现如今……
你不是说要等小爷儿回来吗?
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唐八角强忍住将老道从坟头里扒出来的冲动,疯癫一般颤抖着身躯,一阵破口大骂。
其实,唐八角心里有很多疑问想问老道。
比如,你就这么肯定小爷儿我是孤儿,而不是因为天生根骨好,三岁时被你强行拐带来的?
还有,你在逼迫小爷儿出门历练前立下了四条规矩,一不许积累财富、二不许持强斗狠、三不许拈花惹草、四不许多管闲事,小爷儿就想问一句,你到底是有多想坑死我啊?
可惜,老道现在已死,他即使想问也没了出处。
唐八角又唠叨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收拾眼前的狼藉,准备离开。
刚回来,老道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有解决,他得细细思量一下。
不料,就在这时,唐八角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随即从后方的老松林里窜出来四个身着雨衣的男人。
这四个男人均看不清容貌,但身材轮廓十分壮实。
扎眼的是,他们手中拿着铁锹,落后的那个雨衣男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麻袋。
麻袋鼓囊囊的,好像往外渗着血迹。
唐八角扭头见到这些人微微一愣,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六年的时间,足以令他变成一个老江湖了。
“三叔,这里有人。”脸上带着一条刀疤的雨衣男抬头看见唐八角,脚步明显一滞。
“有人怕什么?让他滚远点。”被唤作“三叔”的雨衣男瞥了唐八角一眼,满脸不屑。
一个土得掉渣的毛头小子,能给他带来什么威胁。
“听到没有?快点滚蛋。”刀疤男冲着唐八角凶巴巴的吼道:“滚得远远的。”
“三叔,这儿有座坟,要我说干脆扒开,把点子塞进去得了。”个头稍矮的雨衣男趁机提出合理建议。
“呵呵,我看行,省时又省力。”身材最为强壮的雨衣男笑着帮腔道。
“好,就这么办。”三叔瞬间敲定了埋人方案。
“你们……确定?”唐八角忍不住笑道,看起来有些腼腆:“举头三尺有神明。这里埋的是我的亲人,你们这样做会惊扰到他老人家的,小心遭到报应。”
“原来碰上个智障。”三叔嗤笑一声,恶狠狠地吩咐道:“直接打晕扔下山去,死活不论。”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强壮雨衣男狂笑起来,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地,就势将麻袋放到了地上。
“我不叫智障,我叫唐八角。我再问一遍,你们确定要这么干吗?”唐八角脸上仍是那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我管你叫什么。”三叔竖起蒲扇般的大手,指着唐八角骂道:“再不滚,老子现在就一巴掌拍死你。”
“早就知道说这些没用。”唐八角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六年过去,规矩已破,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人了。
“特么的,给脸不要……砍个半死,一起埋了。”三叔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强壮雨衣男抄起铁锹,当先冲向唐八角,其余三人隐隐呈包围状,显然是担心他跑掉。
“这才对嘛,能动手瞎哔哔啥!”唐八角貌似开心地点了点头。
跑?他怎么可能跑?这些年可把他憋屈坏了,四处受人白眼倒也罢了,问题是总装孙子要命啊!
强壮雨衣男一锹劈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直奔唐八角的脖颈而去,眼瞅着血肉横飞的一幕就要发生。不想唐八角竟于电光石火间侧身躲开,不仅如此,错后的左腿还顺势向上撩起,顶撞在了强壮雨衣男的胯下,紧接着回手朝他的脸面一抹,一根吃干舔净的鸡腿骨硬生生插进了他的眼窝里——比狠,小爷儿真没怕过谁。
唐八角翘动唇角,弯腰躲过随之而来的偷袭,脚下不退反进,直扑后面的那两个雨衣男,一记连环鞭腿,分别抽中了他们的胸口和小臂,恍惚带出一阵骨裂的声响。
两男其一吐血飞出,落地哀嚎翻滚,另一个就没他那么好运了。
只见唐八角抬手向上一捞,就像施加了魔法般,那把被他击飞的铁锹恰好落入手中,紧跟着便朝这个男人的脸面拍去。
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把这个男人拍成了血人,五官尽毁,彻底晕了过去。
随后,唐八角将铁锹脱手斩出,落在了那个被唤作“三叔”的雨衣男脚下,顺势破开鞋面,带走了他的两根脚趾头,眼瞅着一道血线飙射而出。
短短几分钟,一场以寡击众的战斗轻松结束,唐八角毫发未损,四个雨衣男却已经失去战斗力,对他再也造不成威胁。
不过,唐八角并未就此罢手,而是精神亢奋的捡回铁锹,然后在他们的哀嚎声与求饶声中,一锹接一锹,逐一打断了他们的四肢。
除恶务尽……哦耶!
唐八角吹着口哨摆了个POSS,脚步迟疑地来到麻袋前,先用锹把轻轻捅了一下,感觉没问题后,这才扔掉铁锹,蹲下身子解开绳索,将里面的“物件”缓缓扒了出来。
确切的讲,麻袋里装的是一个女人,伤在头部,看起来比较严重。
由于她血糊满脸,所以看不清容貌。
唐八角检查完女人的伤势,沉手抓起她的手腕,探测着她的脉搏,另一只手则粗鲁的插进了她的胸襟。
唐八角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暗中咕哝出两个字:“完美。”
脉细如丝,心跳萎靡,血气不足——女人气息奄奄,但还有救。
唐八角手中犹如变戏法般,突然多出三根银针,其中两根隔着衣服迅速刺入女人的胸前重穴,以保心脉不失,随后来到她的头前,将最后一根银针刺进了她的头顶百会穴。
“别装死,你们四个谁是O型血?”唐八角皱眉深思了几秒钟,扭头看向那四个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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