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有本事你出来啊,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我的心里害怕的要命,但是,表面上却强装着镇定。
毕竟,段凌越那样的身手都被对方无声无息的给摆平了,我没有半点的本事,自然也不是那人的对手,但是,我就是想要看一看,那人到底是谁。
“没想到,你还挺有胆识的,但是,你的命是我给的,现在,我只不过是想要收回来而已!”
他的声音好像离我很近,但是,我左顾右盼,却完全没有看到对方的影子,这让我焦灼不已。
索性什么也不顾,试着朝着段凌越的方向走去。
暗处的那个人并没有阻止我,于是,我便加快了脚步,快步跑到了段凌越的身旁。
此刻,段凌越闭着眼眸,嘴角处还留有血迹,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段凌越,段凌越你快醒一醒啊。”我一边叫着,一边伸出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段凌越,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冰冷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肉身,如果就这么没了,确实可惜。”那声音如裂帛一般再次响起,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转过身去,仰着头朝着上方看,赫然发现,在我们正上方吊着一口金色的棺椁!从那棺椁的颜色,和雕刻的花纹,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我在幻象中所看到的装敛鬼玺公主的棺椁。
那棺椁一点一点从上方缓缓的落下,我揉了揉眼睛,脑子里又是一阵阵的发懵。
是幻觉?到底是不是?
“噗咚”一声,最后,那棺椁落在了我的面前。
哪怕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刻,我还是不得不感叹当时的工匠真是妙手生花,这棺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曼陀罗花,诡异而妖冶。
随着棺椁的落下,原本躲在暗处的人,也出现了,只不过他是站在离我数十米高的门框边上,俯视着我。
只见他身披黑色的长袍,因为长袍的帽子紧紧的贴在他的头上,我实在是看不清他的长相。
“去吧,做你该做的。”他开口对我说。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这个人说的话,我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给的,现在是你还给我的时候了,打开它,否则我现在就毁了那肉身。”黑衣人对我命令道。
我回过头看看段凌越,再蹙眉看看眼前的棺椁,双手居然开始不安的颤抖了起来,并且条件反射性的朝着身后退了一步。
“啊啊啊!”
身后的段凌越,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我回过头,发现居然有殷红的血从段凌越的耳朵里流了出来。
“恩恩额。”段凌越痛苦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微微睁开了眼眸。
“段凌越,你醒了?”我望着段凌越激动的问道。
段凌越却没有理会我,而是,仰起头看向那黑衣人。
“你,你,你是谁,为什么你会,阴蛊之术?”段凌越咬着牙忍着疼痛。
对方没有回答,段凌越却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异常的激动,冲着那黑衣人便开始歇斯底里的怒吼:“纸条是你给我留的对吧?”
“师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伶俐,怪不得师父和师妹一直都看重你。”黑衣人说话的声音依旧是不缓不慢的,很是平静。
但是,段凌越却已经是浑身都在发抖,眼睛瞪的大大的,红色的血丝好像是一瞬间就布满了整颗眼球。
“你,你?”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眼中却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师弟,我们兄弟二人也多年不见了吧。”黑衣人淡淡的说着。
“你,你,你是佐师兄?”段凌越的嘴角颤抖了好几下,才喊出了佐师兄这三个字。
佐师兄?这个称呼让我想起了孙家的事儿,当年,孙瘸子请了两位阴阳师,一个是段凌越,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师兄段佐青。
只是这个段佐青应该是和段凌越一样被孙瘸子给害死了才对啊,怎么会又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且,一看他这架势应该是来者不善的。
段凌越是他的师弟,他现在却把段凌越给捆了起来,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
“你,没有?”段凌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鼻子里也渗出的鲜血,他微微闭了闭眼眸,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跟你的事儿,咱们兄弟俩多的是时间叙,如今,我就只要这小丫头打开这鬼棺,相信,你也很想见见里面的人吧。”
“当年孙家的事儿,是你跟他们一起联手搞的把戏吧?”段凌越突然抬起头,仰着脖子直视着他的师兄。
因为过于激动,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此话一出,段凌越的眼角也落下了鲜红的血泪。
“别激动,否则你会七孔流血暴毙而死,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虽然这肉身也不是万中无一,但是,勉强还不得去不是?”他的语气依旧平缓,对于多年不见的师弟,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段凌越死死咬着牙,深邃的眸子里射出痛苦而纠结的光芒。
段凌越对于他这个师兄很敬重,跟我提起段佐青的时候,眼中还有难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他把段佐青当作是他的亲哥哥。
“开棺,否则今日,我便毁了他的肉身,破了他的鬼魄!”段佐青陡然提高了音调。
我的身体一颤,看着段凌越那流着血的面孔,也丝毫不敢怠慢,这个段佐青应该是说的出做的到的。
所以,我也只能是朝着金色的棺椁走去,当我抬起手准备推开棺椁盖子的时候,段凌越却冲着我吼了一声:“别碰!”
“我的耐性并不好!”段佐青也阴恻恻的说了一句。
“段凌越,一直以来都是让你来救我,保护我,这一次也让我来保护你。”我说着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朝着金色的棺椁盖推去。
“别碰!别碰它!”段凌越激动的扭动着身体,身上的绳子在他的扭动之下渐渐的变得松散。
“快点。”段佐青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试图再伸出手去,段凌越便开始冲着我咆哮。
“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过来,先帮我把绳子解开。”段凌越的语气中已经满是怒气了,我怕他太过于激动,导致气孔流血暴毙而死,便只能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段凌越走了过去。
帮着段凌越将他手中的绳子解开,段凌越突然一把抱住了我。
“走!”他只在我的耳边说了一个字,便让我扶起他。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就好像是被关在笼里的小鸟,除非是长出了翅膀飞上去,否则怎么可能离开这?
“师弟别固执,她在等我们。”段佐青的语气比起刚才要柔和了一些:“现在,就只差这步了,难道你愿意让她一直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么?”
“她死了,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你不必用她来诱导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为的只是那本鬼咒文书而已。”段凌越冲着他曾经情同手足的师兄怒声吼道。
段佐青依旧没有吭声,但是,却突然双手合紧,下一秒段凌越便身体痉挛,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拼命的抽搐。
“呃呃呃,嗯嗯。”他痛苦的叫着,我不知所措。
“快点。”段佐青不紧不慢的催促了一句。
段凌越的双手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眯着眼,想要开口说话,却被疼痛压制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来,不给点颜色,你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段佐青说罢,将右手高高抬起。
我赶忙应声,就伸出手去,继续用力的将棺椁推开,这估计是纯金打造的棺椁,我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却只打开了一条缝隙。
而从缝隙里则透出了那熟悉的幽香气味儿,我原本饿的头晕眼也有些花了,可现在一闻到这味儿,浑身就好像是有了力气。
“呃。”咬着牙,奋力的将棺椁盖子用力的朝前推行了大半,这才停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我也看到,棺椁里的曼陀罗花居然还开的无比的灿烂,一朵朵花蕾颤栗着,发出悠悠的光芒。
而在曼陀罗花底下依稀的露出了一双白皙还透着粉嫩的脚,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和活人无异。
只是,这不是鬼玺公主!我的脑子里立刻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壁画上都画了,鬼玺公主从脖子以下就是蟒蛇的样子,她又怎么可能有一双这样的脚呢?
“继续。”
我正迟疑的看着这双脚,立在高处的段佐青便再一次开口。
而段凌越此刻已经抓着棺椁的边缘,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当他看到棺椁中那双粉嫩白皙的脚时,原本张嘴想要让我停下的话,也顿时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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