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想起了阿庆嫂的那三个孩子,把阿庆嫂的遭遇告诉了钱通,并且,让钱通一会儿无论如何都不要伤了阿庆嫂孩子的亡魂,阿庆嫂如今也就只有那三个亡魂陪着了。
“靠,那些还是人么,简直禽兽不如。”钱通恼怒的骂着。
“阿庆嫂,阿庆嫂,你开开门,我们有要紧的事儿,想要问你。”我轻轻的拍着门。
但是,里头的阿庆嫂却显得十分的激动。
她大声的嚷嚷着:“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不要抓他(她)们走,不要。”
她的意识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怕,我们再怎么劝说她也没有用。
想来想去,我只能用了王晓琳之前告诉我的一招。
她说,只要提到阿庆嫂的孩子,阿庆嫂就很容易乖乖听话,不会攻击对方。
“阿庆嫂,刚刚在楼下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儿,她在找妈妈。”我说到这,门内女人那原本都已经失控的情绪,好似一下子就收敛了。
她毫不犹豫的将门给打开,然后乱发之下,一双空洞洞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自言自语的说着,急匆匆的朝着楼下跑去。
而钱通则是第一个踏入了房里,这个房间,我之前来过,到处都被封的死死的,跟牢笼没有什么区别。
“真的有三只小鬼啊。”钱通的目光朝着墙脚撇了一眼说道。
我则是不忍去看那些小鬼,目光朝着房里转了一圈之后,发现那些小鬼正对面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被厚厚的棉被盖着,只露出了半个脑袋。
“晓琳姐?”我惊叫了一声,快速的冲了过去,但是,当我将被子掀开之后,却有些傻眼了,这不是晓琳姐,而是廖凡?
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好转,但是,眼前的他却是头包纱布,面色惨白,我伸出手试探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必须马上送医院。
钱通将廖凡扶起,廖凡现在完全是处于昏迷的状态,我帮忙把廖凡扶到钱通的背上,准备背着他下楼。
而阿庆嫂却回来了,看到钱通背着廖凡,阿庆嫂就好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冲着钱通就猛的冲了过来。
上手就要抓钱通,段凌越一把按住了阿庆嫂,抬手就给了阿庆嫂的脖子一下。
阿庆嫂的身体一颤,便晕了过去。
“段凌越,我们还有事儿要问她呢。”我看着昏过去的阿庆嫂,有些焦急的对段凌越说道。
段凌越则将阿庆嫂弄回到房里,反问我:“就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能问出什么所以然来么?”
“可?”我望了一眼阿庆嫂,或许,想要从她的嘴里套话确实很难,而且,我们完全分辨不出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疯言疯语。
“走吧,先把廖凡送到医院去,人命要紧啊,如果晓琳真的是被别人带走了,我们就算现在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的出她来。”钱通说着,就背着廖凡朝着楼下走去。
之前,他跟廖凡因为王晓琳,还不怎么对路子,动不动两个人就要掐起来,现在,这关键的时候,钱通却没有半点的耽误。
“对,走。”段凌越说着也拉着我下楼。
把廖凡弄进车里,钱通便开始发动车子,我和段凌越赶忙上车,段凌越给廖凡绑上安全带,我则是拿着手机收索了一下,这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在什么地方。
“不用找了,我知道快要到市区的小道上就有一家小医院,之前晓琳带着我去那买过药。”钱通说着加快的车速。
我放下手机,看着一旁还在昏迷的廖凡,他自从跟着我们也吃了不少的哭,好几次都差点死掉。
这一次,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靠!”钱通开着车,情绪有些焦灼,离市区越近,这路上的车子就越多,前面的车子开的太慢,钱通焦躁的爆粗口。
“你冷静一点,开的稳当些,万一出什么交通事故,那就真的把廖凡给耽误了。”我提醒钱通。
钱通点了点头,揉了揉他的太阳穴。
这么折腾了一翻,现在已经是早上快八点,外头的阳光直接照射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钱通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只能是集中精神,就怕真的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出个交通事故,到时候都把廖凡给耽误了。
只是等车子开到钱通所说的医院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儿了,而且,我发现,这也不是什么医院,最多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诊所。
这种诊所我们村里也有,只能给人治疗一些发烧感冒之类的小病而已。
“还是去市区里看吧。”我撇了一眼这有些破败的小诊所,对前钱通说道。
钱通一听就摇头:“你别看这外头不怎么样啊,这里头的医生还算是靠谱的,上次我在孤村其实也受伤了,整个后背擦伤掉了一层皮了都,人家开个药就给我消炎包扎,前后不到三十块就全部都弄好了。”
他这话一出,我和段凌越都直勾勾的看着他。
钱通一愣,知道我们想歪了赶忙解释:“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为了省钱啊,我就只是为了赶紧的把这小子给救活咯。”
他指着段凌越背上的廖凡,说完就继续敲门,终于,过了几分钟从里头传来“啪哒啪哒”的脚步声。
“吱嘎”一声,掉了漆的铁门打开了,一个长头发,穿着明显大一号T恤,脚下蹬着人字拖的中年男人便出现了。
他胡子拉碴的,并且,我跟他还有三步左右的距离,可却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子的酒味儿。
从他那懵懵懂懂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宿醉,刚刚才被钱通吵醒的。
“我们这中午三点之后才开始营业的,走吧。”谁料,他直接说了一句,然后就准备把铁门给关上了。
“医生,你看看,我朋友都这样了,他一直昏迷不醒,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钱通见他准备关门,立刻伸手抓住了门框,让他无法关上门。
对方撇了一眼廖凡,却依旧是一脸的不乐意,冲着我们摆了摆手:“在我这就得守我这的规矩,他就算现在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这医生倒是半点的医德都不讲,还直接咒病人死。
钱通听了也不气恼,朝着前面的路边小饭馆撇了一眼之后,便说:“之前听晓琳说您是好酒之人,今日我自己身上没有准备,不过这就去给您买酒。”
钱通说完,等待着这医生的反应。
原本对我们十分不屑的医生,立刻松开了手,然后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就往里走,也不说行不行,不过他这态度应该是很明确了。
看来是无酒不欢的主,钱通立刻去买酒,我则和段凌越一起走进了这家小诊所。
说实话,这家小诊所外头看着破破烂烂的,不过这里头还算是干净,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而且,这一排排的药柜子和王晓琳家的还挺像的。
他懒懒散散的走到药柜子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没有要给廖凡看看伤势如何的样子。
“医生,你看看我朋友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医生便冲着我摆了摆手。
他坐在藤木条编的椅子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示意我不要说话。
一看他这态度,我倒是觉着现在开车去市里,都比然他看要快一些。
“来了,来了,酒来了。”钱通嚷嚷着从门外进来,手中提溜着两瓶五粮液,这种酒怎么着也得上千啊!
在我们村里,之前也就只有孙瘸子家喝的起这样的酒。
钱通这次是大方了,可我却觉得大方的不是时候,这个医生不说医术如何,首先这医德就不行。
不过,钱通好像很看好他,还亲自为他把酒瓶盖给拧开了。
那医生一闻到酒味儿,原本瘫软如烂泥一般的他,立刻就来了精神,迅速的直起腰杆一把夺过了钱通手中的酒瓶子,直接抓起瓶子仰起头就灌酒。
一边喝,还一边发出极为享受的声音,原本惨白无精打采的脸上也有了红晕,空洞的眼眸中射出了光彩。
“呃,扶过来。”那医生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就冲着我们这招了招手,示意我们把廖凡给扶过去。
段凌越立刻将廖凡扶到了酒鬼医生的面前,我拉了一把椅子,让廖凡“坐”着。
那医生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搭在廖凡的手腕上,好像是给廖凡把脉。
只是,看着他这张因为灌了大半瓶酒变得微微发红的脸,我实在是不放心,让他给廖凡看。
他给廖凡把完了脉,又一挥手,便说:“没什么大碍,就只是身体虚了点,估计是失血过多,不过你们处理的还算不错。”
医生说着又将廖凡脑袋上的纱布给拆了下来,他的额头前面倒是没有什么,不过手一摸他的脑袋后头,倒是有一块很大的伤。
只是像这种伤到头部的情况,还是要去正规的大医院去照个片子,否则颅内出血什么的情况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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