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长偏偏酒是酒鬼罗的弟弟,虽然说,村长不怎么待见自己的这个酒鬼老哥,但是,在外人的面前,至少是要保全自己哥哥的面子。
所以这件事外人是插不了手的,只能认命。
想到这,我就更为红梅感到难过了,要是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的话,那个时候,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何叔把红梅给带走的。
罗酒鬼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酒,红梅不到半个小时,就端了下酒的菜上来,只不过,做完了饭菜,她却不敢坐下一起吃,而是站在一边伺候着这父子两人。
一会儿给酒鬼罗剥花生壳,一会儿给罗大生倒酒,总之就跟古时候的丫鬟没有什么两样,看的我如鲠在喉。
钱通坐了一会儿,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说吃饱了,要走。
酒鬼罗冲着钱通眯着眼笑了笑说:“那刚刚我跟钱先生你说的事儿。”
“没问题,村里要修路,那我那点钱,也是为村里办好事儿。”钱通说着便拉起了我,准备走。
那酒鬼罗一听钱通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的灿烂。
“呵呵呵,我就知道,城里来的,就是大气,好好好,我一会儿立刻去跟我弟说,以后你就是我们山槐村的大恩人。”酒鬼罗高兴不已。
我却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修路?这进村的路不是好好的么,修什么路啊,他们这些人,该不会是因为知道钱通有钱,所以想方设法的来讹钱通的钱。
“钱通?”我拽了一下钱通的衣服,想说什么,钱通却先冲着我摇头。
“没有眼力劲儿的死娘么儿,还不快送送。”酒鬼罗哪怕是心情好的时候,对于红梅依旧是一样的刻薄,凶狠。
红梅赶忙放下筷子,送我和钱通出来。
我看着红梅,问道:“你想走么?”
“走?我能去哪儿?”红梅苦笑了一下,然后冷冷的看着我:“念言,你现在是飞上了高枝了,如果真想帮我,就也给我一笔钱,让我还了罗家的聘金,否则,就什么也别说。”
红梅说完,转身就朝着屋子里走,我凝眉,心情无比的沉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这朋友秉性也并不好,她这是因果孽报。”钱通看着红梅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对我说道:“你现在坏了鬼胎,运势本就低,记住有些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
“嗯,我知道,只是红梅实在是太可怜了。”我悠悠的说了一句。
钱通则是若有所思,抿着嘴也没有吭声。
“你怎么了,刚刚在屋里我就发现你的表情好像不大对。”我打破了沉默。
钱通摇了摇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之后,便说:“丫头,你觉不觉得,那酒鬼的家里有种尸臭味儿?”
“啊?没有啊。”我被钱通的这句话给问的有些懵了。
钱通听到我的回答,又摇晃着他的大光头,若有所思的朝着我家的方向回去,到了家门口,他想起了自己的纸人,于是便抬起手嘴里默念着法咒想要把小纸人给收回来。
可是,念了大半天,也不见那些纸人回来。
钱通很是纳闷的挠了挠头,嘴里嘀咕着:“怎么回事儿?”
“那些纸人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看着钱通问。
钱通凝眉,闭口不答,而是转身加快了脚步朝着大门内走,一进大门我们就听到了刘寡妇的嚷嚷声。
大厅里,刘寡妇的脸有些惨白,指着父亲和小妹不断的咒骂着,父亲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只可惜,刘寡妇太激动了,压根就听不进父亲的话。
“说,是不是你,该死的败家东西,那可是神婆给我调理身体好早日怀孕的,那一坛子花了我三万块钱,死丫头,你说是不是你给偷偷吃了。”刘寡妇说着就要上前打小妹。
我疾步走了过去,挡在了小妹的面前。
“刘姨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打小妹。”我死死的盯着她。
小妹身上有很多青紫的痕迹,虽然小妹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碰出来的,但是我知道肯定是刘寡妇对她动的手。
这个女人,说不上几句话就要急眼,最喜欢的就是掐人。
刘寡妇见是我,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下,双手放了下来,但是依旧语气不善:“我在厨房柜子里,放的求子方子,被这个死丫头给吃了。”
“那方子是不是装在一个黑色的坛子里?”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吃的那些肉,原来是她重金买的求子方子。
“对对,里头的肉,可是神婆给我的,说是每天吃一点,不出一个月,我一定能怀上。”她说完,不由得顿了顿,锐利的眼神盯着我:“念言,那些药引子,该不会是被你给吃了吧?”
她的表情有些难看,面部的肌肉都稍稍的有些扭曲了,强压着怒火。
“对不起,我太饿了,所以就?”我赶忙跟她道歉。
是我不对,没有问过她就直接把肉给吃了,还害的父亲和小妹在这被她教训了这么久。
见我承认了,刘寡妇便鄙夷的撇了我一眼,恼怒的说:“你吃什么不知道言一声么,那东西不仅贵的要命,而且,神婆说了,不是拿钱就能买的到的,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应为太过于愤怒,刘寡妇的声音依旧提高了八度。
父亲赶忙过来劝,拉着她的手好声好气的说,明天在去山上求一个药引,而刘寡妇却甩开父亲的手,扭头就就进了房间。
大声的嚷嚷着说是这日子没法过了,她如今都快奔四十的人,要是再怀不上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
说道激动处还大声的哭了起来,我心中有愧,便想进去再安抚刘寡妇,结果里头的哭声却是戛然而止,紧接着就传来了父亲的嚷嚷声。
“招弟,快去把你福伯叫过来,你妈晕倒了。”父亲慌乱的叫着,我一看还真是,刘寡妇倒在了地上,父亲正吃力的把她抱上床。
福伯是我们村唯一的医生,村子里哪家哪户生了病都找他瞧,他要是瞧不好,这才会去镇子上。
招弟一头雾水,抬脚正准备朝院子外头走,就看到死命婆出外头进来了。
她昨晚消失了一夜,直到现在天都黑了才出现,这么长的时间,究竟是去了哪里,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婆婆,您总算是回来了,怎么出去也不说一声呢,我们都急死了。”钱通快步走了过去。
死命婆却是摆了摆手:“我人老了,一早就醒了,所以就出去转一转,谁知道迷路了,所以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死命婆显然是在撒谎,因为,那被子都是之前小妹叠的样子原封不动,她昨晚根本就没有睡觉,而是直接出去了。
她这么说,无非就是不想要跟我们坦白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钱通聪明的很,从她的只字片语之中,早就已经听出了问题,只是,既然死命婆是有意想要隐瞒我们,我们直接追问,那肯定是没有用的。
“阿婆,那您先帮我看看刘姨吧,我突然晕倒了。”我知道死命婆是懂医的,赶忙让她帮帮忙。
死命婆听了也没有回绝,而是跟着我走进了父亲的房间。
刘寡妇已经躺在床上,并且,盖好了被子。
父亲听我说死命婆懂医,便立马让死命婆帮忙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想应该是那坛“方子”对刘寡妇太重要了,她一时气火攻心,所以就昏了过去。
死命婆将手指头搭在刘寡妇手腕上,过了不一会儿,便对父亲说:“她这是怀孕了,体虚引起的昏厥,你们要小心,给她弄些温和进补的东西,先补补身体。”
“您,您,您说什么?”父亲惊得瞪着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命婆笑了笑说:“恭喜了!应该有两个多月了。”
“哎呀,真是祖宗保佑啊,我终于有儿子了,我终于不用做绝户了呀。”父亲开心的眼中都有些泛泪光了。
他心心念念的盼望了十几年,终于是如愿以偿。
“我这就去炖鸡汤,我这就去。”父亲高兴坏了,匆匆忙忙的就跑出了房间,还让小妹立刻去福伯那买一些安胎的中药回来。
外头黑漆漆的,我让钱通陪着小妹一块儿去了。
死命婆看着钱通的背影,默默的走出房间,朝着后院去了。
我则是进厨房帮忙,父亲就连杀鸡都是哼着歌儿的,我的记忆中,从未见过他如此开心过。
只是,那刘寡妇跟李全福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那孩子是不是父亲的还是两说。
“念言,你真是福星,你一回来,我们家就要添丁,只是以后你跟你妈说话,要注意一些,她毕竟怀孕了,你让着她点儿。”父亲一边扒拉着鸡毛,一边叮嘱我。
他似乎忘记了,我也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好。”我看着他乐不可支的脸庞,点着头,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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