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之前对“平行世界”有一定的体验,然而当谭牧牧提到“平行世界”时,简昔还是被震撼了。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瞪口呆地看了谭牧牧一会儿,然后说:“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这个世界的,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这个世界的谭牧牧已经死了,但别的世界的谭牧牧还活着?!”
谭牧牧说:“怪不得池树喜欢上了你,你果然是秀外慧中的姑娘。我确实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简昔说:“你来这个世界做什么?”
谭牧牧说:“做我生前未做到的事。”
简昔说:“等等,你既然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么,你那个世界里也有一个池树,一个我,对吧?”
谭牧牧说:“当然是的。”
简昔说:“那么你为什么不留在那个世界继续做你未做到的事,而要来这个世界?”
谭牧牧说:“因为我在那个世界无法做到。池树因为你离开了我。当然,我知道,如果没有你,池树迟早也会离开我,但至少不会这么快。”
简昔说:“你离开那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是想要继续跟池树在一起吧?可是这个世界的池树已经不是那个世界里的池树了,即使你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
谭牧牧说:“你错了。我原来那个世界的池树跟现在这个世界的池树没有什么不同,本来就是一个人。”
简昔说:“我不明白。世界都不是一个世界,人为什么还是一个人?”
谭牧牧说:“看来你只知道什么是平行世界,却不知道平行世界是如何形成的。”
简昔说:“愿意领教。”
谭牧牧说:“一个世界上的某一个人,可能会因为一点点小因素而得到两个结果。比如——如果我今晚没来找你,你会在做什么呢?也许你会在临睡前看一本书。那么,你看到某一页时也许会犯困。这个时候你有两个选择,一种是继续看下去,另一种是不看了,去睡觉。”
简昔点头:“这取决于书是否有趣,还有我到底有多困。”
谭牧牧说:“对,你可能继续看书,也可能去睡觉,这两种情况如果都发生的话,原来的世界就会分裂成两个世界,其中一个世界的你在继续看书,另外一个世界的你睡觉了。这个时候,你再看分裂后的两个世界里的你,其实都还是原来的你,如果其中一个世界的你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就会有两个你,这两个你都是原来的你,并不存在你认为的其中一个你不是原来的你的情况。”
简昔听了谭牧牧这番话,惊愕之余,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在此之前,谭牧牧给简昔的印象仅限于她是个美女,但智商和情商都有限。刚才,简昔知道谭牧牧原本并不是美女,是后天修饰的。还有,她能够说出这么一番很有逻辑的话,把复杂的问题深入浅出地说出来,就表明她其实挺聪明的。简昔想,也许谭牧牧在池树面前的所谓不聪明,只是因为太爱他了吧。
谭牧牧说:“你现在明白了吧?你还会说我不是原来的我,池树也不是原来的池树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简昔突然明白了乔麦的情形。乔麦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也许是因为“那个人”并没有跟她讲这个道理,所以乔麦一直误认为这个世界的乔麦并不是原来的乔麦,这个世界的路羽也不是原来的路羽,这个世界的简昔也不是原来的简昔。现在看来,以乔麦为例,这三个乔麦——这个世界原来的已经死去的乔麦、路羽那个世界已经死去的乔麦以及现在的这个乔麦其实是同一个乔麦分裂出来的。她们归根结底都是同一个人。所以,对于乔麦来说,简昔还是原来的那个表姐,另外一个世界来的路羽也还是原来的路羽。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都没有觉得对方有什么不同,因为根本还是一个人嘛!
简昔激动起来。她真想立刻就去见乔麦,告诉她不要再为这件事纠结,他们都还是原来的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谭牧牧问:“你在想什么?”
简昔说:“哦,我在想,你要继续做的事是什么。”
谭牧牧说:“看来你也没有特别聪明,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要继续跟池树在一起。”
简昔说:“那我希望你能如愿。”
谭牧牧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真这么想吗?刚才你和池树的那个吻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他爱你,现在就看你了。”
简昔说:“你也不怎么聪明,你怎么不明白即使我不爱池树,不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会要你了!”
谭牧牧说:“那不一定。在原来的世界他不会再要我,但在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简昔真的不理解这个问题。
谭牧牧说:“既然平行世界是不同的条件分裂开来的,那么其中的奥妙必然不一样。就像掷硬币、兜骰子,有个词叫运气,你懂吗?”
简昔说:“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谭牧牧说:“这个不能说。有个词儿叫‘如有神助’,你可以这么理解。”
简昔说:“这个世界的谭牧牧已经死了。你是这个世界除了凶手之外,唯一知道谁是凶手的人,对吧?”
谭牧牧说:“你说对了。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你会告诉我吗?”
谭牧牧说:“凶手就是你。”
简昔急了:“这不可能!除非你有意冤枉我!”
谭牧牧说:“除非你答应我离开池树,而且池树也答应我跟我在一起,否则,我作为这起凶杀事件的当事人,在警察面前是最好的人证,不是吗?”
谭牧牧说完就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走向洗手间,把脸洗干净,然后重新化了妆。
看到谭牧牧第二次化了妆的脸,简昔惊呆了:第二次化了妆的谭牧牧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不是原来的谭牧牧,也不是刚才的谭牧牧的谭牧牧。
谭牧牧说:“刚才我就是这么来的,在敲你的门时才把妆卸掉。现在我还这么走,所以警察那里不会有我来过的证据。”
谭牧牧又怪异地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简昔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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