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间萧桦年送她们的公寓前面,朝暮感觉有些饿,但是还是叹了一口气。
别说没有提前打过招呼,就算说过了,恐怕朝母也不会给她留饭的。只是希望她刚来没有几天,还不知道哪里有赌局,能在家里消停几天,不要再给她惹祸了。
朝暮拿出钥匙,刚要开门,门却自己开了。
“朝暮?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没有提前打招呼?”开门的竟然是萧桦年。
“萧总?您怎么在这儿?”朝暮诧异。
“还叫萧总,该叫我什么来着?”萧桦年把脸一板。
“桦年……”朝暮开口,却觉得有些别扭。
“好了,进来吧。我也是刚来,敲了半天门发现人不在,就先把东西放进来了。”
朝暮一进门,就看见放在门后面的一些水果和蔬菜,满满的两大包,还没来得及拆封。
“……也怕你心情不稳定,正好出差经过,便顺路过来看看。”
“嗯。谢谢,我的情绪还好。”朝暮愣了一下,她今天确实心情有些不稳定,但是也不好直接就这么告诉萧桦年,便只是随口敷衍了过去。
“我妈也才刚来,能去哪呢?附近有什么她那个年龄会去的地方么?”
“这个……附近好像也没有什么老年活动中心……”萧桦年也有些疑惑。
“对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赌局?麻将的那种?”朝暮突然想起来。
“啊?”萧桦年诧异,随即又急忙拿出了手机,“我问一下我的朋友。”
不一会儿之后,他果然问道了。
“就在这个小区的一个地下车库里,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伯母还能去赌博?”
朝暮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实在是没有脸说自己的妈这几十年来就是靠打麻将度日的,只能轻声对萧桦年说。
“谢谢你能送这些过来,只是我和我妈也没有会做菜的,放这里也是浪费,不然你还是拿回去吧。”朝暮指了指门后的那两包东西。
她住萧桦年的房子不付房租也就算了,还要吃人家的,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们都不会做饭么?那要不要我请一个做饭的阿姨过来?”有钱人的思想回路在这个方面总是跟穷人有着鲜明的区别。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朝暮还想解释,却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
这里已经是七楼了,楼下的声音很难传上来,能听得这么一清二楚的,想必闹得动静也不小。朝暮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是这一眼,就让她直接惊叫出声了。
“妈——”她猛地扑到了窗前,往下看去。
楼下一群人正在追打着一个瘦小的妇人,那妇人边跑边求饶着,哭喊声很是凄惨,看身上的衣服也是有被扯破了的痕迹,看上去好像已经吃了一些苦头了。
那人正是朝母,她这些天一个人待在家里,闷得要命。因为朝暮不允许她离开这个小区,说是怕会有人再绑架她。她被绑架过,也知道那滋味儿是怎么样的,所以就一直听话没敢出去。但是却没想到,自己偶然下来遛弯儿的时候,却听到有路人在谈论麻将。
那两人行色匆匆,聊天的时候也是遮遮掩掩,要不是朝母玩麻将玩了十几年了,随便听见几个字就能听出他们讨论的是什么,否则也不会发现。
这一问,果然发现在这小区里竟然也设了麻将赌局,她便兴冲冲地跟着人家去了,却压根忘了自己身上根本分文皆无。
不过,她也许是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之前她出去赌的时候,也是基本不带赌资的,因为大家都相熟,所以他们都知道要找她的女儿要钱,所以也不怎么在乎她当时拿不拿得出。但是这一次换了地方,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了。
朝母打麻将的水平是在乡野村间练出来的,本来就没什么大能耐,几局下来更是一点占不到便宜。他们十局一清赌资,结果在清算的时候,却发现朝母根本一毛钱都拿不出来。
能在小区里明目张胆地开设赌局的人,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即就要把朝母直接打死。朝母背出了朝暮的电话号码,却因为朝暮一直在公交车上,根本没有听到所以也没打通,那些人便直接动了手。
朝母逃跑的本事也挺溜,所以这一路追打着,竟然也能让她逃出了地下车库。只是在这个小区里,住户们显然也经常见到这种情况,知道这挨打的也都是罪有应得,所以朝母一路哭喊,竟然没能喊来一个帮忙的。
朝暮看清之后,便急忙冲了出去,萧桦年也跟着一起出了门,等赶上了那些人之后,朝母已经被按到了地上,挨了好几下了。
“别打了!别打了!”
朝暮边跑边大喊,只不过她到底没有萧桦年的脚程快,萧桦年反倒是第一个冲到那些人的面前的。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恣意行凶,如果把老人家打出个好歹来,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萧桦年弯腰就要去扶朝母起来。
然而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萧桦年是什么人,还以为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便大笑着喊道。
“敢逞强,就连你一块打!”
说话间,他们的人手中的棍子就直接抡了下来。
有钱人家的孩子多少都学过一些防身的功夫,为了应对突发事件,所以面对这些飞来的武器,萧桦年也并不慌乱,本来都已经摆好身形要躲开了,却突然发现眼前闪过一个瘦弱的身影,直接挡到了他和落下的棍棒之间。
“朝暮!”
等他反应过来喊出声的时候,棍棒就已经落了下来,朝暮尽数挨下了所有攻击,一下子就软倒在了萧桦年的怀里。
“你疯了!干嘛要替我挡?”萧桦年难得敛去了不温不火的文雅姿态,第一次露出了暴怒模样。
“你帮了我家这么多,挡几棍也没什么……”朝暮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语气却是云淡风轻。
萧桦年愣住了,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过,这现场的气氛,却并不适合他们在这里讨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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