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钱愣了一下，急忙答应。
朝暮当然也知道，莫笙就算跟这个姓钱的老人有什么旧交，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便冲着小钱点了点头，也转身朝门口走去。
然而，她才刚刚转过身去，就听见莫笙在上面对老钱说道。
“那么，朝小姐就麻烦钱伯伯了。”
朝暮猛然抬头，看向了楼上的那两人，然而那两个人压根没有看自己，反而自顾自地继续聊着。
“没关系没关系，那小丫头我也挺喜欢的。”
“什么意思？这是要我留下来么？”朝暮急忙回头问小钱。
小钱没说话，只是摊了摊手，做无奈状，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情。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
“她为什么要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朝暮和小昔同时冲到了楼梯口，不约而同地质问道。
“朝暮在这里会比较安全，有钱伯伯看着，我也放心。”莫笙明显回答的是小昔。
“可是……”小昔还是有些不太愿意。
“这是为了起航集团，小昔，你以前不是这么不知深浅的。”莫笙皱了皱眉，再度截住了小昔的话。
这还是他在外人面前第一次对小昔语气这么严厉，后者也着实愣了一下，不过还是不甘心地低下了头，顺势回头暗暗地瞪了朝暮一眼。
然而朝暮又何尝愿意被这样不明不白地扔下来，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保护，而是能够与莫笙共同面对所有困难的机会。
“莫笙，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也想偶尔能站在你身边。”眼睁睁地看着莫笙带着小昔朝玄关走去，就在两人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朝暮突然冲了上去，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然而，莫笙只是顿了顿，回过头来，对她露出了客套但疏离的表情。
“希望在并购案提上法庭的时候，你还会坚持现在的立场，届时我会分外地感谢你。”
不是，不是的，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想要的是你对我敞开心扉，告诉我所有愉快不愉快，悲伤不悲伤的事，而不是为了保护我，总是在我面前伪装起来。
“莫笙——”朝暮又紧着向前追了两步，然而莫笙已然转过头去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人给按住了。
“小丫头，他倔得很，要想改变他，不能靠这么硬来。”
朝暮回过头来，正看到老钱带着无奈的表情同样看着莫笙的背影，只不过与朝暮不同的是，他的目光之中还多了几分宽慰。
“丫头，不知道你有没有闲工夫，跟我这个罗嗦的老头子聊一聊？”玄关大门被关上之后，老钱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而对朝暮说道。
一想到刚才他跟莫笙单独相处过，朝暮便想也不想地答应了这个要求。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可还不是什么莫家的大少爷，只不过是个又穷脾气又倔的年轻人而已。他在我手底下的一家店铺打工，做的最累的活，拿的却是最少的工资，还经常被主管打骂。不过不是他的错误他从来不肯低头，所以总是背黑锅。不过，这也正好让我有机会能认识他。”
“有一次我心血来潮去视察店铺，发现有个屡屡记过的家伙却始终没被开除，就留了心。发现就是那个小子，大家都习惯让他背黑锅，所以也就一直留着没有处理他。我是见识过他挨骂的样子的，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有些奇怪，像这么倔的小子，为什么要坚持在那里做，后来才知道，他需要很多钱，为的是给他妈妈治病。”
一听到莫笙的妈妈，朝暮一下子就想起了两人初相识的时候，莫笙那副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却总是舍不得让她受苦的样子。她记得，那个时候他就是因为他妈妈的事情，所以总也不能对她释怀。
“后来呢？他妈妈怎么样了？”朝暮急忙追问，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跟那位在自己记忆中从未谋面过的老人有过怎样的过节。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因为我虽然提过要去看望他的母亲，或者多给他一些资助，但是却都被他拒绝了。后来直到他离开，我知道的关于他母亲的事，也就只有她一直病重而已。”
“哦……”朝暮感觉有些遗憾。
“不过，有一件事你也许会感兴趣。”老钱突然兜了个弯子。
“什么？”朝暮抬头。
“莫笙那个时候有个女朋友，全名叫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但是姓什么我可知道。”老钱突然笑了。
“她，她姓什么？”朝暮突然紧张了起来。
“这个姓氏还很少见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朝朝暮暮，他的意思，是姓朝么？朝暮感觉有些不敢相信。
“莫笙那个小子不管干什么事情都是一根筋，想必喜欢的女孩子也不可能来回换吧。朝小姐，虽然已经过去有几年了，但是你也别想瞒我这个老头子，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老钱笑得揶揄，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样子。
“这个……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受过伤……”一提起这件事情，朝暮便觉得有些苦涩。
虽然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让她颇有种欣慰的感觉，至少她不用再担心自己是不是影子的问题，但是比起能亲自想起来那段记忆，还是要差些东西。
“额，不好意思。”老钱愣了一下，急忙道歉。
“没关系。”朝暮急忙摇头。
“对了，那个跟你们一起过来的另外一位小姐，她姓什么呀？”老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另外一位？是小昔么？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小昔姓什么，只听见不论是谁对她都是“小昔小昔”地叫。
“我也不知道，钱老也认识她么？”朝暮疑惑。
“没，不认识，应该不认识。”老钱急忙摇头。
老钱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不过朝暮也没有多想，便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接着问了下去。
两人聊了许久，朝暮这才知道，原来当年莫笙是因为靠着老钱的特别提携，才逐渐显露出在商界方面的才华的，只不过他出现得突然，消失得更突然，等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莫家的大少爷，起航集团的传奇总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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