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真的很难吃么？”朝暮问。
然而，她虽然是在问，却也并没有露出想知道答案的表情，反而笑盈盈的，好像刚刚完成了一个值得炫耀的恶作剧一般。
“那还用问。”莫笙臭着一张脸把嘴里的东西吐进了垃圾桶里。
他是因为听到朝暮肚子叫，才想起来要给她做点东西吃，然而上去叫她的时候却忘了自己锅上还炖着粥，结果全都熬糊了，那味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在他回过头来之后，却发现朝暮竟然还是自己吃了一口，表情怪异。
“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不好吃了么。”莫笙皱眉，赶紧倒了一杯清水给朝暮漱口。
然而，朝暮虽然接过了水杯，却还是直接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急忙又灌了口水，一副刚刚喝了农药的样子。
“莫笙，我从很久以前就厨艺很差，对不对？”朝暮漱了好一会儿口，这才开口说道。
莫笙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我想我应该还是逼着你吃了不少我做的菜，是么？”
这一次莫笙的脸色有了变化，他停了一会儿，随后轻声问。
“你想起什么来了？”
“要是想起来就好了，我也只是猜的，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话，这种事情一般都会做吧。”朝暮低下头，莫笙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却能感觉得出她骤然变得沮丧的心情。
“想不起来没关系，既然是过去了的记忆，就不会比现在还重要。”莫笙宽慰她。
“可是我觉得很重要，那种一片空白的感觉，你没有体会过，是永远不会明白的！莫笙，我真的很想想起来，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能力帮我。”朝暮突然抬起头来，眼圈已经红了。
她和莫笙在一起，越是靠近，就越是能感觉到那种空白的无力感。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特别重要的事，尤其是关于莫笙的，每次细细描画他的眉眼时，这种感觉就越加强烈。
“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莫笙并没有立刻答应她，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问道。
“没有突然，一直就想知道。”朝暮别开了目光，装作要收拾那锅失败的粥。
其实她之前是不想知道的，因为她害怕那段记忆里会有不好的部分，会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蒙上一层阴影。
然而就是因为楚眉的事，她才有了这个想法。
实在是有大多的事她不知道了，好像就因为她失去了本该有的记忆，所以谁都可以瞒着她，什么事情她也想不通，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想看清事情的真相，想看懂身边的人，想知道自己到底拥有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想清清楚楚地活着，不会永远只是在被保护的名义之下，活在一片迷雾之中。
但是这些话她并不想告诉莫笙，因为还是有很多莫笙尽力想隐瞒的，还是被她知道了。
“好，等有时间，我会让洛安给你做一次专门的脑部检查。”
“真的么？”朝暮惊喜地抬起了头，她没想到莫笙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不过很快她又有些疑惑了，“洛安，他连脑科都懂么？”
朝暮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关于医学还是有一定常识的。医学博大精深，尤其是关于人脑，最复杂的器官，有多少人专攻一生都不能尽掌这奥秘，洛安即便再天才，应该也不会全部精通吧。
“当然，他其实主攻的就是脑科，只不过他的导师比较奇怪，只因为他学得太过庞杂，所以其实他的专业课并没有学完就被退学了。”
“洛安……是被退学的？”朝暮诧异。
她还真想象不出，那个一进了手术室就好像天下无敌了的家伙，竟然还是个“学渣”。
“他的导师是世界顶尖的脑科专家，就算被退学，他的水平也比大多数脑科医生要强很多，你不用担心他的水平。”
“啊？我没有……只是，有点奇怪，就是不知道楚眉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朝暮本来只是随口提到了楚眉，因为只要一说起洛安，她下意识地就会想到楚眉。但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下意识，却让她突然卡了壳。
楚眉可能就是莫笙的婚约对象，怎么办？她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可是莫笙明显是不想告诉她的。
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么？如果真的问出来，他还是不愿意明说，那他们之间恐怕就会很尴尬吧。可是，真的很想知道……
朝暮正纠结着，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都已经泛白了却还不自知。
“怎么了？”莫笙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朝暮蓦地一哆嗦，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能表现的那么心虚，别急忙说道。
“我记得好像来之前是被楚眉给灌醉了，我看她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是不是跟洛安闹别扭了？”
朝暮问出口就后悔了，事实上，之前有没有闹别扭她不知道，之后很有可能就不会太愉快了。
那个洛安好像也是才知道莫笙和楚眉有婚约的事，他现在的处境和心情应该跟她差不多吧。都是最好的朋友。
“他们俩闹没闹别扭我是不知道，但是楚眉倒是跟我说了一件事，是关于你的。”
“啊？什么？”朝暮诧异，并没有察觉到话题就这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说你喝醉了之后，跟她抱怨我从没跟你上过床。”莫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什么！我……我有说过这个么？不可能吧！”朝暮大惊失色。
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说了什么，因为在被莫笙带回这别墅之前的印象，她根本一点都没有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事实上她确实也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所以即便是说出来了，倒也并不奇怪。
“所以她把我叫去了，顺便鄙视了我，然后让我赶紧把你办了。”莫笙装作看不到朝暮的大红脸，继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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