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赛因怎么也没想到，但自己打过电话的几个小时之后，莫笙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莫，莫总，您怎么来了？”侯赛因说话都不利索了，生怕莫笙是专门来找他麻烦的。
不过，莫笙进门之后，并没有提货源的事情，而是直接劈头就问。
“有没有那个老头的行踪？”
“啊？什么老头？”侯赛因一脸茫然。
“维奇，那个脑科专家。”
“啊——这个……”侯赛因“这个”了半天，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鬼知道那个老头现在到底在哪里，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这么回答莫笙，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那他离开之后，从哪个方向走了？”莫笙暂时还没有发飙，只是又问了一遍。
“那个……”但是，侯赛因又“那个”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关于他，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莫笙终于隐隐开始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了。
“他……他……”这么一上来就被问几乎算得上是个陌生人的信息，侯赛因哪里能知道，直接就被莫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蒙了。
“有枪吗？”莫笙淡淡问了一句。
走的时候很急，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带。
“这个有！这个有！”侯赛因急忙从腰畔拔出了自己平常用的那一把手枪，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莫笙的面前。
莫笙一来就问了他这么多，好不容易有一样是他知道的，他自然上赶着送上去。
谁知道，莫笙接过了枪之后，拉开保险就直接顶到了他的太阳穴，顿时侯赛因脑门儿上的汗就流下来了。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如果再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马上就枪毙了你。”
侯赛因很想说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莫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修罗的气场，如果他真的说了“不知道”，很有可能自己这条命，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
“他……他脑门秃了一大块，还长了一个蒜头鼻……”一想起维奇来，侯赛因的脑中就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相貌。
在手枪的威胁之下，侯赛因也顾不得自己说的到底有没有用，只要想到的，就一股脑说了出来。
“嗯，还有呢？”没想到，莫笙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
“还有……个子不高，大概到我这里的样子。”侯赛因举起手来，在自己的鼻子附近晃了晃，示意维奇的个头差不多就到他那里。
“嗯，还有呢？”
有了莫笙默许的态度，侯赛因就逐渐大胆了起来。虽然脑门上还顶着一把手枪，但是起码他已经不再冒冷汗了。
只是他知道的也毕竟有限，连带着看到的，加他自己的猜测，统共回答了将近二十句之后，他就已经词穷了。可是，那把手枪还依旧抵在原处，丝毫没有要被挪动的意思。
“还有呢？”在侯赛因最后干干巴巴的一句话之后，莫笙依旧以原先的频率和语速，又问了这一句，侯赛因差点哭出来了。
“大哥，你还是一枪把我崩了吧，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还有其他人见过他吗？”这一次，莫笙总算没有再重复地问那一句，这让侯赛因感觉宛如再世为人。
“有，有，兄弟们基本上都已经见过了。他们来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带着好几个人，还带着一大堆先进的科学仪器以及武器。要不是他们带着武器，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他们。”
侯赛因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脑门又被顶住了。
“不是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这些话为什么刚才我没有听你提起过。”莫笙阴森森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以为你只是想问那个人的样子……”侯赛因刚刚放回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去，把见过维奇的那些人，全部都给我叫过来。”莫笙总算把枪收了起来，侯赛因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了。
但莫笙的威慑之下，整个大厅很快就满满当当地挤了不少人。
“就这些吗？”莫笙问了一句。
“还有一些执勤巡逻的兄弟，等我总问完这些人的话，我再找人把他们换回来。”侯赛因陪着笑说道。
“嗯。”看见莫笙终于转过了头，侯赛因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莫笙一遍又一遍地询问那些人同样的问题。问一个人也许花不了多长时间，但是问一群人，这就是相当大的一项工程了。
侯赛因就坐在莫笙的旁边，从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麻木，直到最后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莫笙却一直好像机械一般，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地问着。
“给我找辆车来。”侯赛因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被人推醒了，他勃然大怒，刚要发火，却在看到眼前的这张脸时，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刚才他是被莫笙给推醒了，他这才想起来，刚才是跟莫笙带在这里问话的，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睡着了。
“哎哎！啊。好，是是……”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虽然嘴里一直在答应着，但是脑中还是不清醒。
“给我准备一辆车。”莫笙倒没有不耐烦，只是又重复说了一遍。
“车？哦！好的，没问题！”这下子侯赛因总算听明白了。
只是他站起来之后，这才发现，大厅里早已开了灯，外面似乎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几点了？”侯赛因下意识地问道，他记得他睡着之前，天还是大亮的。
“十点。”莫笙回答他。
“你居然问了六个小时的话！”侯赛因吃惊地喊道。
“嗯。”莫笙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你……不累么？”侯赛因不忍心，问道。
他其实早已经看见了莫笙眼下浓浓的阴影，这话也是明知故问的，毕竟他下了飞机就来他这里问话，期间根本一停没停，不累才怪。
但是，莫笙显然不打算跟他闲聊，说话就要开始掏枪了。
“马上就去，马上就走！”侯赛因急忙转头就跑了出去。
车子好找，很快就找过来了，只是莫笙接下来说的话，让侯赛因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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