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出卖行踪?所以,莫笙母亲的事,跟她还是有直接关系的,她根本不配得到莫笙的感情。
“您刚才问了我什么?”朝暮神情有些恍惚地问道。
“我是说,小顾妈妈还好么?你……还好么?”老人似乎也看出了朝暮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
还好么?莫笙的母亲已经死了……而她,也快要死了……
“老先生,如果您有机会见到我爸妈,不要告诉他们,曾经在这里见过我,好吗?”朝暮苦笑了一下,说道。
“嗯……不过,为什么?”老人先是答应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他们也不想自己的女儿,曾经是这样的人吧……”
这最后一句话,从朝暮的口中说出来之后,便随着风轻轻飘散了,似乎没有落到任何人的耳朵里。
而说完这句话之后,朝暮也转过身,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这么神情恍惚离开了。
而在她的身后,那位外国老人并没有追上去,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他的身前,是一片讳莫如深的阴影。
不知道走了多久,朝暮走到了一片河岸滩上。这里遍布泥沙,似乎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所以也没有什么人。
这里的风吹得比别的地方要大一些,带起了朝暮薄薄的衣衫,发出了烈烈的声响。
“如果死在这里,应该很久都不会被人发现吧?”朝暮自言自语地说道。
她茫然地看看周围,发现河堤旁边有一棵孤单的柳树,便下意识地走了过去,蹲了下来。
风有些凉,她缩了缩肩膀,手肘的部分碰到了裤子口袋里鼓鼓的东西,顿时僵了一下。
沉默了许久,朝暮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包安眠药。
这包药还带着她的体温,然而,只是一阵冷风吹过,那一点点可怜的体温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虽然感觉很孤独,但是,朝暮却觉得这样的结局,其实就是自己应该得到的。
一想到两人最初想见识,莫笙卡着她的脖子,一副恨她恨得要死的模样,朝暮的笑容就更加苦涩了。
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他就应该像一开始一样那么恨她,而不是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却依旧发现自己又一次爱错了人。
想到这里,朝暮就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那个纸包,然后尽数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药很苦,却苦不过她的心……
朝暮的意识很快就开始模糊了起来,她的眼前甚至开始出现了幻觉,莫笙似乎朝着她伸出了手,笑着叫她的名字。
在昏迷之前最后的时刻,朝暮脸上也露出了纯美的笑容,她伸出手来,身子尽力向前倾去。
然而,她最终抓住的也就只有空气而已,随后,整个人就直接栽进了河里,溅起了一片并不算太大的水花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这里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从莫家大宅出来之后的莫笙,朝着医院去了。他想看看,费蔓到底什么时候能病愈出院。孙医生一个人确实照顾不过来这么多病人,他自然希望费蔓能够早一点好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人到医院,就接到了小昔给他打过来的电话。
“什么事?”
“情况有些不太对,那些监视我的眼线,全部都离开了。”小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你确定不是诱敌?”莫笙顿了顿,也皱起了眉头。
他这句话,说得其实并不算笃定,因为他也察觉出了异常。按道理说,虽然诱敌有这个可能,但是应该不至于做得这么明显,这样根本达不到诱敌的效果。
可是,如果不是诱敌的话,又是因为什么呢?
小昔那边也沉默了片刻,随后又突然开口问道。
“你现在在哪儿?”接下来似乎又意识到自己问得太过突兀,莫笙可能不方便回答,接着又改口问道,“你在不在朝暮的身边?”
小昔这样说,意思就足够明确了。莫笙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他已经明白了小昔这样说的意义。
他们不再蹲守小昔的意义,就在于小昔在莫笙的手里是一个有力的武器。但如果他们的手中掌握了更有力的武器的话,那就不需要再对付小昔了。
而对于莫笙来说,更有力的武器,就只有朝暮这个人了。
他不在莫宅,朝暮还留在那里!
莫笙根本没有在听小昔后面说的是什么,直接切断了通话,把电话打回了莫宅。
朝暮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又找到了莫宅的管家,结果却得到了朝暮一早就离开了莫宅的消息。
虽然朝暮的理由是来找他,但是事实上,朝暮根本没有追问过他的行踪,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现在更加连人影都不见了。
“现在怎么办?”严炎刚才就听出来了事情的大概,现在表情也变得严峻了起来。
他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到,莫笙的手机已经被他自己捏得变了形,可想而知,莫笙现在的心情该有多惊怒。
“先回莫宅。”莫笙沉声回答。
从刚才的电话可以得知,朝暮是自己离开的莫宅,并且也做了些许隐瞒的手段,说明她是有准备的。
那么,现在她的房间里,说不定还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能够证明她现在的行踪。
严炎立马调转车头,往回开去。现在的时间,路上的车并不算太多,他加足了油门,车速一下子飚到了100迈以上,沿路洒下了引擎的轰鸣声,引起路过的行人纷纷皱眉侧目。
从莫宅去医院的路上,会经过一段荒凉的路段,而这一段路上,平常是没有什么人经过的,然而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严炎正开着车,突然就从路边的树后面窜出来了一个人,直接冲到了车的前面。
严炎的车速很快,这个时候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猛地朝一边打方向盘,车子迅速旋转起来,也撞到了路旁边的树上,将那棵树拦腰撞断了。
从强烈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的两个人,朝着马路中间看了一眼,正看到那个刚刚冲出来的人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鲜红色的血,血迹还在慢慢地扩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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