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已经发霉了，掏出来之后，就能看见上面一层深浅不一的黑绿色。不过，却明显能够看到，上面是有字迹的，只不过因为这些霉点覆盖得太过密集，写得什么字，就很难辨认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东西绝对是有问题的，不然也不会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而且莫笙竟然都不知道。
他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在这种状态之下，确实已经很难看清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了，便只好将这纸条妥善贴身收了起来，准备看看能不能用什么手段把这字条上的霉斑去掉再说。
就在他刚刚把纸条收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严炎变了调的喊声。
“莫，莫笙——你快下来——”
严炎虽然有时候也是一惊一乍的，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很稳重的。一般的危险状况，他也能够保持镇定，像这样失态的大喊，莫笙还是头一次听到，他急忙朝楼下跑去。
“怎么了？”
还没进厨房，从敞开的门外面就能看到，严炎直接坐在了地上，一个大大的黑色垃圾袋半敞着倒在地上，里面还有几个玻璃罐子滚出来了，看上去应该是刚才冰箱里的那些。
严炎刚才就是打算先把冰箱里这些罐子收拾出来扔掉，再找保洁人员来这边打扫卫生。毕竟这些东西看上去实在太惊悚了，还是事先处理了比较好，免得让外人看到了，如果传出去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就不好了。
“你，你看，这里面……”严炎看见莫笙过来了，便抬起了胳膊，指着冰箱里面，对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莫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而却依旧只看到几个玻璃罐子。
因为大部分的罐子已经被严炎收起来了，现在整个冰箱里也就剩下了几个，看上去比之前那个密密麻麻的样子要温和许多了。莫笙不太明白，为什么严炎看上去好像比刚才还害怕的样子。
“看什么？”莫笙又往前走了几步。
“那，那罐子上，有东西……”严炎结巴得更厉害了。
莫笙皱眉，疑惑地又凑近了一些。这下子，他也马上发现了，排在最后面的那个罐子上，确实好像贴着什么的样子，只不过之前站得远，前面又有别的罐子挡着，他并没有及时看见罢了。
“你最好别拿……”
严炎话还没有说完，莫笙就把那个罐子拿了出来。就在他看清这罐子上面到底贴了什么东西的时候，骇得差点就松了手。
那上面贴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张照片，而且，这照片上的人莫笙还认识，那就是之前死掉的小昔。
这罐子里的大脑虽然从大小上看上去似乎与其他罐子里的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是不管是从瓶子内的溶液颜色，还是大脑的形状，都有些细微的差别，一看就是与其他大脑不是来自同一种生物的。
这几点联系起来，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恐怕这罐子里的大脑，就是小昔的！
“小昔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不是说要妥善处理么？”莫笙定了一下神，看向了严炎。
当时小昔是为了救他而死的，而他也承诺了小昔，一定让她能够体面的死去。可是，如今她的大脑都在他的手里，那就是说，她最后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可是这个大脑，又是怎么到维奇的手里来的呢？
“我……”严炎绞尽脑汁地想着。
当时莫笙确实是把小昔的尸体交给他了，而他也很小心仔细，只是尸体在火化之前，一定要先放在停尸房里，总不能直接就这么拉着人去了，他总还要准备一些东西。
不过，尸体也就停在就近的停尸房并没有多长时间，很快他就取出去火化了。虽然并没有仔细检查过尸体，但是拿出来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太大异常，更别说脑袋被人开过这种事。
这么仔细算起来，就只有尸体停在停尸房的这会儿工夫，是没有人看着的。可是，停尸房也是有工作人员的，维奇到底是怎么一路跟踪他到了停尸房，还瞒过了工作人员，偷偷给死去的小昔做了开颅，还做得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来？
“就是在停尸房那会儿……不过，这个确定是小昔的，那个什么么？”严炎看了一眼莫笙手中的玻璃罐子，咽了一口口水。
这会儿已经没有刚才感觉那么惊悚了，但是就这么看着还是感觉有些瘆得慌，也亏得莫笙能一直拿在手里没扔了，反正他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全身发毛。
“这个倒不是特别确定，但是，如果真的是她的，那么，维奇要她的大脑，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是说过，关于记忆移植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么？那他为什么还要保留这个？”
在一想到关于朝暮的事情时，莫笙就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样子了。他现在凝视着这个玻璃罐子里面的东西，好像这只是什么重要的线索，而不是一个令人惊悚的人脑。
鬼知道那个疯子维奇到底想干什么！严炎在心底大喊。
“喂，你……要干什么？”
眼看着莫笙从不知道哪里翻出来了一个保温箱，竟然把这玻璃罐子放进了保温箱里，严炎的眼神都直了。
“维奇既然把这个留下了，说明这个东西很有用，放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洛安那个地下实验室的钥匙你是不是有一份？给我。”
“啊？哎，哎~”严炎愣了一下，急忙把钥匙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莫笙接过钥匙，直接就朝玄关走去，然而刚刚走出厨房门口，却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又对严炎说道。
“我需要找一个人，帮我把一张纸上的霉斑去掉，还不影响上面的字迹。”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严炎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莫笙马上就离开了，严炎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冰箱，顿时脸色又垮了下来。
这里面不会还有第二罐那种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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