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言,我或许是半知半解,对于他这个人的习惯秉性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商言商,我不相信没有不能交换的东西。
也不相信他没有想要的东西,只是看他要的东西我能不能给而已。
我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你想要什么?”
他笑而不语,不过却是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出来,方言整个人重心都往后靠在沙发上,他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我,手指摩挲着他手心的杯身,缓缓开口,“如果说我要的是瑟琳,你有办法?”
我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也没有想到他对瑟琳的执念会这么深。
“除了这个条件。”
“我得不到的也就是我,剩下的我都不需要。”他的语气很坚决,这件事情也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打扰了。”
我起身看着他,“今天来找你的事情,希望你别告诉瑟琳,谢谢。”
他点头,算是应允。
……
“叶苒姐,用不用我帮你,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助理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放在我面前问道。
我沉心在电脑上,没有注意走进来的人,方才被子碰到桌子的时候我惊觉,抬起头看到助理便冲我挤出一个微笑。
“不用不用,我马上也好了,你们先下班吧!”
说完我再次笑了笑,摆手让我先回去,表示自己可以搞定。
“可是……叶苒姐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我来弄剩下的吧!”
“真的没事,你下班回去吧!”
助理本来做好打算了,见我坚持只好作罢。
“那叶苒姐,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天很晚了,你自己小心点啊!”
“嗯,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送走助理,我打算将剩下的一点文件处理完再回家。
端起咖啡刚喝了一口,忽然想起自己不能喝咖啡的,找垃圾桶吐出来的瞬间,记起了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人了。
我扶手摸了一下平坦的小腹,苦笑着将嘴里的那口咖啡吞了下去。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还开着,是特意给我留的,大家都已经睡了,我小心翼翼的关上灯,回到自己房间。
窗帘被风轻轻撩起,有气无力的摆动了一下,偌大的落地窗外一片漆黑,远远的看到一个残月的轮廓。
关上房门,坐在床上退下高跟鞋,我按摩着有些肿胀的小腿,机械的重复着每天的事情。
合上窗帘,关掉房间里的所有光亮,我蜷缩在床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濡血自慰。
躺在床上的我,浑身绵软无力,眼睛酸涩却流不出一滴泪来,天知道我此刻的样子有多颓废。
最近这几天的事情接连不断,犹如洪水猛兽一波一波朝我袭来,不留喘息余地,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的意志力。
我不敢闭眼睛,我害怕,每次闭眼睛,眼前都是跟他的回忆或喜或悲,就如同一双大手,将我紧紧环抱,越想抱的越紧。
心里的隐痛像一根刺横在心口,每呼吸一下便深陷一寸,直直戳进心里的那片柔软。
一夜没怎么睡,身上的酸痛肆意,躺在床上双目空空,逼迫自己不要想那些事情。
我翻身拿过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未读短讯,撇了一眼大多是公司助理发来的,电话是慕临寒打来的。
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起身下床,扯开窗帘,阳光刺溜一下钻了进来,散落房间的每个角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枯黄,黑眼圈眼袋很严重,疲态万分。捧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才觉得精神好了一些。
转身去拿水杯的时候,头不早不晚的疼了起来,我手一抖杯子掉在了地上。
“砰……”
玻璃杯应声掉在地上,碎成一朵花,低头去捡玻璃碎片的时候,眼前一黑,瘫坐在了地上。
手指被杯子碎片划破,血珠快速聚集顺着指尖掉在了地上。
“呦,夫人啊,你这是干嘛!”
我刚直起身子,就听到楼下的声音。
不顾手指在流血,开门冲下楼去,我知道一定是妈又犯病了。
果不其然,楼下也是一片狼藉,碗碟四处散落,保姆阿姨抱着发抖的妈妈,不敢松手。
“你放开我,我在做饭呢!”
“妈,你能不能让我歇一会,我真的很累!”
我冲我大喊起来,或许被我的吼声镇住,被抓着的妈妈,不再挣扎,手也垂了下去。
“小苒,我……对不起……”
“我知道了,妈你先回房间休息休息吧,我先去公司了!”
妈妈看我的样子,想跟我解释,我撇嘴扯出一个还算好看的微笑的表情,示意自己没事。
转身的时候发现老胡也在身后,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已经很长了,脸色不好,满眼的血丝,不用说,也知道他最近一定也没睡好。
哥哥跟纳兰怡结束了他们的婚姻,老胡嘴上说不在乎,我知道他还是舍不得的,毕竟我和胡叔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不管我们谁过的不开心,他都会难过。
所有的一切逼迫着我要坚强,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事情压的我难以喘息,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胡叔,看好妈,我先去公司了!”
我拍了拍胡叔的肩膀,绕过他转身回了房间。
“小苒,你别太辛苦!”
胡叔转过头冲我喊了一句,我回头满脸微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的一瞬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捂着嘴巴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借着流水声,才敢哭出来。
轻生的念头总是在一个人悲伤的时候趁虚而入,像是一种散发奇异芳香的花朵,暗示着人们只要摘下它,一切痛苦都会消失的。
经得住诱惑的人会走出幻境,经不住诱惑的人会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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