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你没废的右手待会儿签字。”裴夜煌目光嗜血的看着她。
余子澜迎上她的视线,眼底有水汽漫过,可很快就被她吞回去了。
她垂眸,低笑出声,“原来裴少喜欢玩SM,真变态。”
唔!裴夜煌故意捏她断掉的胳膊,她疼的几乎晕厥过去。可还是不肯屈服的瞪着他,一滴眼泪也不掉,眼底只有深深的鄙视。
裴夜煌心脏骤缩!
曾几何时,那个全心全意跟着他跑,爱笑爱闹的小丫头变成了这样;
曾几何时,那个因为别人说他一句坏话,就跟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小丫头变成了这样;
曾几何时,那个甜甜糯糯,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小丫头变成了这样……
他的心千疮百孔,怒火一下子就飚了起来。
他厌恶她虚伪的笑脸,厌恶她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崇拜,厌恶她叫他一声裴少,害怕再也听不见那声“煌哥哥”。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跟我走!”裴夜煌就像是一头暴怒的势力,带着骇人的火气拖着余子澜往里面走。
余子澜怕了,裴夜煌刚刚是要杀她吧?这样也好,她的生命里早就刻满了他,没有他,只剩下一具空洞的尸体。
可他为什么不动手?
她缓缓闭上眼睛,是报复的还不够吧。
签了字,领了证,她就像是个扯线木偶一样又被他拖了出来。直接塞上车,带着满身怒火,不要命的在路上疯狂。
这样的裴夜煌是余子澜熟悉的,她就是这样一路被他践踏过来;
这样的裴夜煌是余欢欢陌生的,在她面前,裴夜煌就是二十四孝好情人。
他的下巴绷得很紧,没有知道他到底在发生什么疯。
余欢欢在余家门口下车,第一次,裴夜煌忘了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说爱她,因为他急着去惩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向来是冷静的,淡定的,面不改色的。可如果哪一天他疯了,绝对是被余子澜这个该死的女人给逼疯的!
马路上车流涌动,裴夜煌不要命似的疯狂飙车,几次差点跟大车相撞,吓得余子澜魂魄都飞了。她的心脏传来抗议的跳动,死死握着拳头,小脸惨白。
“裴夜煌,你这个王八蛋!停车停车!”她尖叫,手指紧紧握着车门。
然而,她越是骂的痛快,裴夜煌的怒火就越是旺盛。猛踩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再加速。
敢骂他,他会让她现在就清清楚楚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二十分钟以后,裴夜煌一个急刹车,余子澜的头咚的一下就撞在了玻璃上,断掉的胳膊发出尖锐的刺痛,她疼出一声冷汗。
这是一处人烟稀少的荒野,位于城南,不远处还有一座废弃的危楼,听说这里晚上会闹鬼,余子澜有些害怕。
当然,她不是怕鬼,而是害怕眼前这个宛如修罗的男人。
她本能的舔舔唇:“你想做什么?”
裴夜煌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冷厉的声音乍现,“怕?”
如果是一年前的余子澜一定经不起这种激,诚如传言一样,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两种:一是做余怀谦的妹妹,二是做裴夜煌的女人。
余怀谦宠妹如命,世人皆知,但他的气场太过邪魅阴沉,狂妄到把整个余家踩在脚下,然后就闹出了事。
所以,大家纷纷庆幸还有一个裴夜煌,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英俊潇洒,战功赫赫。
只不过,这位太子爷冷漠到不近人情,专注余家大小姐整整十年,碎了不少少女的心。
如今,哥哥命在旦夕,而裴夜煌……
余子澜握了握拳头,早就没了当初的嚣张,她戒备的看着他,该不会想先奸后杀吧?
她伸手去推车门,裴夜煌快她一步,直接把车门锁死了。
他看她,点了根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轮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施舍般开口,“为什么还要出现?”
他深邃的眼眸死死锁定在她脸上,低沉的声音敲打着她的心扉,一如既往的好听,“是想报复余家,还是想要……我?”
余子澜笑了:“敢问裴少,谁给了这样的自信和勇气,能够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
裴夜煌瞳孔骤缩,盯着余子澜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余子澜笑的明媚,张张嘴,还没有出声,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心,跟着痛了。
是啊,给他这样自信和勇气的人,不正是她自己吗?
当年,她爱他爱的疯狂,如果不是爱他,哥哥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她垂眸,暗暗呼了口气,声音很轻,“裴少,你想太多了,我要的不过是哥哥活下来。”
他会出现在那里,并不在她的预期中。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见他了。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可裴夜煌却读出来了。他心里烦躁的厉害,尤其讨厌这样失去活力的余子澜,让他看着,碍眼!
“最好是这样,记住,你没有资格恨任何人。”
那个唯一让她嚣张的男人已经快死了,她压根早就失去了恨人的资格。
要斗,她还没有那个能力。
余子澜继续笑:“裴少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几句话?”
他不是恨不得杀了她吗,怎么就变成“谆谆教诲”了?
“还是裴少的主题没有表达清楚,警告我不要伤害你的宝贝?哦,裴少真是想太多了,你裴少的心上人谁敢动啊?就连唯一可以庇护我的人都被你们害的快死了,我哪儿敢?”
她笑的风轻云淡,可又带着轻描淡写的讽,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明明是那么熟悉,现在却又陌生的让人心慌。
余子澜,不会这样看他;
余子澜,更不会这样跟他说话。
面对如今的她……
裴夜煌心里一紧,口气更冷了,“离开这里,离开余家,你的出现,只会让大家都困扰。”
所以,她活该消失?
所以,她哥哥活该被他们折磨至此?
她一直以为不会再痛了,一年前哥哥落败,她失去孩子的时候就发誓要忘记这个男人。
如今,却发现心上的痛还在,就像是酷刑,扎的她生疼。
“我让你们困扰?”余子澜直视着裴夜煌,嘴角带着浅浅的讽,“你和你的女人,还有整个余家都让我心里不痛快,你们怎么不统统去死?”
她的话音刚落,裴夜煌的手就伸向了她纤细的脖颈,神情冷酷而阴狠,像是随时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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