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澜脸上布满晶亮的汗珠,黏着丝丝缕缕长发,半阖着的双眸,别有一股风情。随着裴夜煌的动作,意识渐渐抽离了身体,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慢……慢一点……”
男人亲吻她的脸颊,言语间带着得意,“是不是很舒服?你过说的,喜欢勇猛强悍的男人。”
他一进门就看见余子澜得意炫耀的样子,那个时候身体就开始有反应了,满脑子都是怎么收拾她的画面。
余子澜懊恼死了自己的口不遮掩,早知道这样,她就该夸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神马的。这下子,她简直被折腾的够呛。
裴夜煌一晚上都兴致勃勃,各种姿势各种卖力,就连她睡过去了,他都没放过她。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男人凑到她耳边,细细密密低语,“把宝贝生回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顷刻,泪如雨下。
裴夜煌是在余子澜睡着以后起身的,站在阳台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天际,明明暗暗间透着一股子悲凉。
如果,有来生……
第二天,裴夜煌起的很早,可能是以前在部队的习惯。
阳光干净而透彻,他低头,就看见睡在自己臂弯的女孩儿,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白净无暇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睡得很熟,也很疲惫,看来昨晚把她折腾的够呛。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儿,眼底荡漾着柔情。这么小小的身子,承受那么多……
心里有个地方似乎软软的松动了。
倾身,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煌哥哥,求你,认他好不好?
认祖归宗吗?
裴夜煌轻手轻脚下床,没有一丝声响,他小心翼翼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出去了。
一开门,就看见特护想要敲门的动作,他皱了皱眉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余子澜有严重的起床气,昨晚又把她折腾的够呛,这丫头要是被吵醒指不定给他摆多久脸色呢。
特护立刻明白,跟在裴夜煌身边,走出一段距离,这才压低声音说,“裴老太爷来了,正在客厅等您。”
爷爷?
想起之前跟爷爷借人的事情……他一阵头疼,看来老爷子是来找他索要报酬了。
“我知道了,不要打扰少奶奶,你先去准备早餐。”
特护点头,表示明白。
她是个超级特护,除了照顾病人的伤口,还有营养师执照在手。要不然,裴夜煌也不会花大价钱找她伺候余子澜。
裴夜煌下楼,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个头发花白的威严老人,手里拄着根拐杖,精神抖擞。
“爷爷。”裴夜煌神态谦卑而淡然的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情?”
老太爷看他一眼,立刻眉开眼笑,“瞧你这春风得意的模样,昨晚没少折腾我孙媳妇吧?”
在裴家,老人家对谁都是威严的,独独对他,有些老不正经。
也许是内疚,也许是觉得他最像他。
裴夜煌挑眉,比起老爷子的调皮,他的脸皮也实在没有多轻薄,居然还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还行。”
老爷子哈哈大笑,眼睛里睿智的幽光更加明亮了。
抱曾孙有望哇。
“去把我孙媳妇叫下来,我都多久没见过她了。”裴老发号命令。
“先不急,我有件事情想先跟爷爷说一声。”
老太爷好奇:“你说。”
莫不是已经怀孕了?眼睛里那个期待。
裴夜煌抿抿唇,脸上带着一抹肃静,“爷爷,我要把我儿子的墓迁入裴家。”
“!!!”老太爷震惊。
“他叫裴情,葬在东郊。”他说的淡漠,可心里有个洞,空空旷旷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良久,老太爷才开口。
“一年多以前。”
老太爷沉默,隐隐传递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悲。
“后悔吗?”
他记得那丫头以前很嚣张,就算是所有人都怕他,可她依旧敢坐在他的腿上十分张扬。他就是喜欢那丫头这股子野性,跟孙子很搭。
如果不是……
他沧桑的脸上带着悲切。
裴夜煌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脑子里闪过那座小小的坟,一双幽暗的眼眸透着些许迷离的灰。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样才叫后悔。
老太爷没有等余子澜醒过来就挥挥手离开了,那样一个张扬的女孩子,却把最痛的苦果一个人吞下来,说起来,他这个老人家也无颜面对她。
临走前,他说,“如果你够聪明,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裴夜煌不动声色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盯着余子澜的脸像是在思索什么。
余子澜觉得身边传来一股压力,压得她呼吸困难。她把头埋在枕头里,有些烦躁。
丝被滑下来,露出玲珑有致的身子。
裴夜煌眼眸深了深,忍不住抬起她的小下巴,心里一动,低头就吻下去了,反复啃噬,就像是一头饿急的野兽。
呼吸被夺走了,余子澜被迫睁开眼睛,对上眼前无限放大的男人的脸,伸手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就要拍过去。
晚上不让人睡,白天还不给睡了?
裴夜煌像是早就料准了一般,直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神情冷冷清清的,“吃饭了。”
吃毛线的吃,她要睡觉。
可肚子不争气的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刚刚的火气一下子就熄灭了,小脸微红。
她默默穿好衣服,就听见他在背后说,“刚刚爷爷来了。”
那个对她万般宠爱的老人?
她的心脏骤然紧缩,神情有些恍惚。
那个老人对她很好,可她年幼无知居然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这些记忆她都没有了,可这罪孽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辈子,她都偿还不了。
没心情跟裴夜煌计较昨晚的事情,她低眉顺眼的收拾好自己就往餐厅走。她没有问他裴爷爷来是为了什么,自行解读成兴师问罪的。
裴家,应该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吃饭的时候,裴夜煌说,“裴情的迁墓地的事情,我已经跟爷爷说了。挑个日子,迁过去。”
余子澜一个激灵:“爷爷同意?”
裴夜煌垂眸:“他是裴家的第一个曾孙。”
余子澜的心脏骤然一缩,咬唇,最后低低说了一声,“谢谢。”
气氛有些压抑,余子澜就这个跟裴夜煌面对面吃饭,心里不舒坦极了。
“我是有条件交换的。”裴夜煌突然开口。
余子澜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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