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然一看,是易澄的助理思笑。
思笑一看见是她,将一盒不知道什么东西塞给她道,“非然姐,看见你太好了,帮我个忙吧。我把易澄哥明天要穿的衣服落在片场了,现在要赶着回去拿,但是易澄哥他感冒了,我买了药给他,来不及给他送去了,你帮我送去吧。顺便易澄哥如果有什么事,麻烦你帮我照顾他。”她话一说完,也没等慕非然答应,已经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慕非然看了看手里的药。
听到门铃响,易澄好久才来开门,看见门外是慕非然,似乎有些讶异,“怎么是你?”
他的声音有些哑,看样子真的是感冒了。
“思笑回片场去给你拿衣服了,叫我给你送药来。”
易澄拿过慕非然手里的药,“谢谢。”
慕非然没有什么话说,易澄也不说话,两个人却一直站在门口,尴尬得很。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非然!”正要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易澄却将他叫住。“我……”她回头看向他,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到底没有说出口。是想解释那天发生的事吗?
“我爱你,已经很久很久了。”那天之后,慕非然满脑子都是易澄的这句话,以至于梦境中经常出现一个深邃、坚定而温柔的眼神,那个眼神和那张眉目分明的面孔在她的梦境里浮浮沉沉,始终挥之不去。是美梦还是噩梦,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不不,他不是在和她说话。虽然对着她,但是他的话却不是说给她的。他那般留恋怜慕的眼光,并不是给她的。
她还在等他的解释,但是没有,他只是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门被关上,慕非然站在门外,忽然失了神一般。
最终还是饿着的肚子叫醒了她,于是便下楼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吃的。
已经很晚了,而且这附近偏僻,也没有什么店,只有一家卖炒粉的路边摊还开着,慕非然于是走过去,买了一碗凉粉。
拎着塑料袋子给了钱,正等着老板娘找钱的时候,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我要一碗凉皮。”
居然是易澄。
老板正往锅里下油,慕非然的余光看见易澄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种路边摊一向是很油腻的,他既然感冒了,肯定是肯定是想吃点清淡的东西,看来这碗凉皮,他是怎么都吃不下的了。
老板娘已经找了钱给慕非然,易澄的凉皮却也好了,两个人只好一起走。
其实一路上也没什么话题。
慕非然只是偶尔不经意地看他一眼,见他的眉头一直蹙着,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而且似乎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他的眼睛都陷下去了,本身就瘦到连肩胛骨都突出来。
好不容易走回了酒店下面,她看见他脸容苍白而瘦削,心中一颤。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心疼吧,逃走吧逃走吧!只要不看到他,她就不会胡思乱想!可是身体仿佛不听她的话。
在等电梯,他掏出烟来抽,她忍不住低声道,“感冒了要注意饮食你不知道吗?而且公共场合不能抽烟。”
他的烟没有点,收了回去。电梯到了,他走进去,按着等她进来。
“你先上去吧,我知道这里不远有一家卖粥的,我去看看有没有白粥。如果有的话,我等会给你送过去。”把自己手上的那碗凉粉递给他,她快速地走掉了。她答应了思笑要替她照顾易澄的,算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其实,对于这一带的路她一点也不熟,何况这个地方还很偏,她之前压根就没有来过,只是来这里之前,曾经被蓝凌“科普”过附近一带的美食,所以有些印象。
“你说的那家卖粥的到底在哪啊,我都找遍了都找不到啊。”慕非然只好向蓝凌求救。
蓝凌是睡梦中被吵醒的,“大小姐,这都什么点了啊,你还打电话来,而且是为了找吃的,你欠扁啊你?”
慕非然泄了气,“你快点说吧,要不然我越走越远,等会连回去的路都找不着了。”
“唉,你现在在哪里啊?你一个路盲别到处乱走行不行?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打车过去吧。”
慕非然按照蓝凌给的地址打车去买了粥,来来回回,居然花了快一个小时。
回到酒店把白粥给易澄的时候,她自己都快饿到不行。
“那个……我的凉粉你没丢掉吧?”站在门外,慕非然一脸无辜地看着易澄道。
易澄看了看自己身后客厅里的桌子,慕非然见它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不禁暗暗松一口气。
慕非然进去将它们拿出来,易澄已经坐在沙发上,捧着她买的粥喝起来。拿起桌子上的塑料袋子的同时,她看见感冒药还是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吃,非但如此,他的烟灰缸里,横七竖八全是烟头,他坐的那边地板上,更是一层烟灰。
“你——”慕非然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易澄已经将她打断。
“说说你的事吧。就像林恩的心里,一直因为卢瑞阳曾经的背叛而有解不开的结一样,你的心结是什么?”他说的很轻,可是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楚。
慕非然的动作顿住,好久想起回答,“我又不是林恩,哪有她那些心结?你好好休息吧,既然生病了,就好好吃药,少抽点烟。”
“你能坐会吗?只是陪我吃个饭,可不可以?”
有一千一百个理由,她必须和他保持距离,可是留下,却仿佛仅仅一个理由就足够。
爱情,便是靠近等于靠近痛苦,离开等于离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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