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一个吧……”我妥协。
乐雪往前跨出一步,挽住了我的手:“我去,现场有尸体的话,我也能帮的上忙。”
她的话不无道理,我同意了。
“我……”
“罗谷,你就别去了。”我制止住了罗谷的主动请缨,并瞟了一眼卫生间:“这里不能离人。”
领会到我意思的罗谷只好不再要求跟着,却将阿扎推了出来:“让阿扎跟着学点东西,以后,我和他就可以换着出去了。”
他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看不出,他倒是挺会为自己打算的,等我把阿扎带出来了,他就可以不用整天守在社里,能跟着我到处跑。
“谢谢老大!”现在跟着罗谷一起喊我老大的阿扎,脸上笑开了花,如果他有黑眼珠的话,只怕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每次遇上我出去的问题,我都是彻底的妥协者,这回也不例外,就这样,我、乐雪和阿扎三人一起出了通灵社。
……
经过一年多的四处奔波,城市里大大小小的街道我都了若指掌,高义伟给我的地址,我很快就找了,在进入案发现场时,我立刻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腐臭味,这样的腐臭气味相比诡丧身上的算是轻的了。
我皱了皱眉头,用手驱赶着不断在眼前乱飞的苍蝇。
这是一套很普通的两居室房子,家具和装修都不算高档,属于工薪层的住宅范围,不大的客厅地板上躺着一具女尸。
我们几个走入房间时,高义伟看了我一眼后,复又看向尸体,并没有和我们打招呼。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各做各的,最后再来总结。
乐雪直接去了尸体旁,问在场的男法医要来了一双手套,便蹲下来开始检查尸体。
阿扎一直都默不出声的跟在我身后,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还时不时的伸手抓住飞来的苍蝇,扔在地上。被他扔在地上的苍蝇一个个非死即伤,我不得不暗自佩服他的准确度和力道,他如果投暗器的话,绝对例无虚发。
我在所有房间都转了一圈后,才来到尸体旁。这具尸体已经呈现出腐烂的迹象,而且腐烂的程度比一般的尸体要快,因为她没有皮,整个身上的皮肤都被剥掉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肌肉组织暴露在外面。
这样的尸体,比正常尸体更加显得狰狞恐怖,全身都爬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等的蛆虫,没有脸的面部睁着两只眼珠,鼻子上是一个大坑,嘴巴上下翻着,露出了上下两排牙齿。
“死者已经死了3天,今天才被人发现,报了警。”高义伟的目光从尸体上移开,看向了我。
我静静地听着,如果是普通案件,他就不会大半夜的找我来。
高义伟拿出烟来,递给了我一根。
屋子里的气味实在是难闻,我接过烟,和高义伟一起点燃,来到客厅外的小阳台上抽了起来。
“这是本月第三起剥皮凶杀案,前两起案子的死者都是女性,年龄都在20—25岁之间,看她们生前的照片,一个个都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孩。令我们难办的是每一个案发现场都找不到任何指纹、脚印、甚至凶手的毛发,也没有入室的痕迹,完全不知道凶手是怎样进来剥皮杀人的。尸体也未曾移动过,都是第一现场,这就排除了在别处剥皮后,再搬过来的嫌疑。所以我们不得不怀疑这是一起灵异案。”
“这具女尸的魂魄不在尸体里,被抽走了。”我说出了我看到的结果,就算我想问问死者的鬼魂,都没有机会。何况,死亡三天这样的时间太长,已经过了能从死者瞳孔里见到凶杀时情景的最佳时间点。所以,对于破案,我暂时无法提供任何线索。
我的这句话,无疑证实了高义伟的猜测,死者的魂魄离奇失踪,就不会是简单的杀人剥皮案。却也使得正在检查尸体的男法医抬起头看了看我后,又看向了尸体,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屑。
我懒得理会他,默默地抽着烟,他等于是第二个刚开始时的乐雪。
一旁的乐雪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也想起了当时的自己,跟眼前这个男法医是一样的心态。
乐雪的笑容,引起了男法医的好奇,他那带着眼镜的,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动着某种自以为是,或者说是自作多情。
“你好,我叫李洋。”男法医主动向乐雪介绍着自己,脸上洋溢着自信的表情。
“你好,我叫乐雪,是高队队里的前任法医。”
乐雪的自我介绍顿时凝结了李洋脸色的表情,略带尴尬的说:“还请师姐多多指点。”
乐雪笑而不答的低头看着尸体。
这一切看得,我在心里直发笑,乐雪还真会给人下马威,而且还给的不动声色。
“会不会是杀张阳波的那个女鬼?”高义伟疑惑的问道。
这起案子和上起案子有两个相同的地方:没有凶手的任何痕迹和死者都没有了魂魄。
我摇了摇头,无法答复。
叶心妍已经被乌鸦操控,并关了起来。按照惯例,鬼怪的报仇都是与自身有着某种仇恨才会伺机报复,像这样没有仇怨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出手,除非被控制。如果真是这样,反而好办了,找到乌雅柔兰或是乌鸦,就能找到叶心妍。
我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叫歃血的女人,雇主蔷薇要寻找的丈夫魂魄就在歃血的手里,那么,这三个被剥了皮的女人的魂魄会不会也在她的手里?剥皮的凶手和收魂魄的凶手会是同一个人吗?
乌鸦和歃血都能掌控鬼魂,他们到底谁才是真正收集魂魄的人?
我吐出一口烟圈:“我明天先去看看前面两个死者的尸体里有没有魂魄,再去查查叶心妍在哪里。”
“嗯。”高义伟猛吸一口烟:“凶手要这么多人皮干什么?据李洋法医的鉴定,凶手是在死者没有死之前,就开始活生生的剥皮,直到剥完整张皮以后,死者才痛苦的死亡。”
一直跟着我,没说话的阿扎突然说:“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会把皮质较好的动物皮毛完整的剥下来,然后放在一边晾干,就能放很长时间。”
阿扎的话让高义伟的眼睛顿时一亮:“难道是要用这些皮做成什么东西在市面上出售?”当他看到阿扎的眼睛和耳朵时,不由得一怔,随后狐疑的看向了我。
我知道他在询问阿扎的身份:“没错,阿扎是我通灵社的人,也是我兄弟。”
高义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我都是这样一个怪异另类的人,我身边有一个长相怪异的人,也就不足为奇。
阿扎听我在人前承认他是自家兄弟,他顿时低下了头,感动的直眨巴着满是泪雾的眼睛。
“范围这么广,怎么去查人皮?”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着。
高义伟才刚亮起的眼睛,顿时又暗了下去,郁闷的抽着烟。
这时,男法医李洋和乐雪摘了手套,走过来。
李洋说出的验尸结果与前两起案子相差无几,这三起案子可以断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在他的言词里,极力否认有灵异现象的存在。
高义伟和我一样既不解释,也不排斥,这种灵异事件,不是亲眼所见,就是说破嘴皮子,也没人会信。
收队后,由于很久没见,高义伟特意请我们三人出去夜宵。
今天才回来的我,早就怀恋起了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和啤酒,被他这样一说,当然是二话不说的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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