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我,虽说犯了杀人罪,可是我还能再活过来,我并没有完全意义上的被杀,反而由此误打误撞的除掉了歃血。这样看来,还真就应证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如果真要由此告了她杀人罪,一方面我没有死,她也只是杀人未遂,判不了多重的刑,另一方面,真要被判了刑的关上几年,梁老爷子身边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因为一块地狱之石,梁老爷子已经遭受了不少打击,亲人也都逐渐一一离世。我这次宁愿被梁秀娟杀了,也没对她下死手,就是看在年已古稀的老爷子面子。能放她一马,为何不能放第二马?
我静静地看着沐浴在晨光中的梁老爷子,老爷子心无旁骛的摆弄着院子里的那株平安树,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如此的平和安详。
我心中原来准备要高义伟抓住梁秀娟的想法慢慢变为了再放她一马,不去追究。
我的视线无意中飘向了被我挖开的花坛边缘处,心里一动,既然地狱之石找不到安放的地方,干脆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放回去,只要放出风声说地狱之石已经离开了梁家,以后的梁家也就算是天下太平了。
一下子解决了歃血和地狱之石这两件大事,我不由得心头一轻,继而飘回房间,进入尸体里沉睡起来,一天一夜的忙碌,是人是鬼都会累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有了所有该有的知觉,以及依旧如每一次所见的那样,在第一眼就见到了乐雪在我眼前放大的脸。
见我复活,乐雪展颜一笑,在我的双唇上轻轻一吻:“起来吃饭了。”现在的她就如同平时叫我起来吃饭的样子,没有了伤心和悲切。
这样的状态很好,起码开始适应我从死到活的整个过程。
“几点了?”我慢慢坐了起来。
“下午三点了。”
“我是不是晚复活了两个小时?”我记得昨晚我被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点多了。
“你那不叫晚复活了两小时,而是晚醒了两小时,在两小时前,你就开始又呼吸了,一定是太累,才会一直沉睡。我和罗谷都没敢叫醒你,好让你多睡会。”乐雪扶着我下了床。
下了床后,我觉得整个身体一切正常,既没有了被地狱之石吸走精血后的虚脱感,也没有被杀后伤口的疼痛感,这就是一个全新身体的好处,只剩下好的,剔除了所有坏的。
“我现在是个完全正常的人,什么事都没有,不用扶我了。”
乐雪笑了笑,特意伸手摸了摸我的背部:“真神奇,之前那样的血肉模糊,现在完好无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就这么一个多月就用掉了两条命,太可惜,太浪费了。就为了那个心狠的连自己的亲哥哥和亲侄女都能杀的女人,值吗?”
第二次听到值不值的问题,我依然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值!这就当作是我回馈给梁老爷子大力支持我们工作的礼物吧,保留住了他最后的亲人。”
乐雪聪明的举一反三:“按你这意思,也一定不会去告梁秀娟杀你的事吧?”
我哑然一笑:“知我莫若乐雪也!”
乐雪娇嗔的看了我一眼:“你就是心太善了,被人那样活活杀了,还以德报怨,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这样的乐雪,看得我心动不已,刚要凑过去吻她,被她一把推开:“赶紧去刷牙洗脸,高队还在外堂等着你呢。”
“高队来了?”我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着。
“嗯,中午就过来了,一来就找你,那时候你还没复活,我不敢让他知道你已经死了,就谎称你昨晚和歃血一阵拼杀,最后除掉了歃血,才刚睡下。”
我听的一乐:“小雪,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还不是被你给逼的,现在是对谁都张口一顿谎话说着,说的连我自己都快相信是真的了。”乐雪说的自己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大笑着,她说的一点没错,发生在我身上这些神奇的事情,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只有假话才会被相信。
乐雪也跟着掩嘴而笑,连眼里都是浓浓的笑意。
歃血被灭,我也复活过来,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她岂能不开心?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我也就没有再男扮女装的必要,因此,也就恢复了男装,只是在去外堂之前,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小雪,你去走廊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其实我这样的做法也算是多余,现在的梁家,除了梁老爷子外,几乎全是我们的人了。
“为什么?”
我指了指地上的黑木盒:“我要将这个罪魁祸首找个地方藏起来。”
一听这话,乐雪脸色一变:“不行,你不能再碰它了,就是因为碰了它,才会被梁秀娟哪个女人有机可乘的钻了空子。”
“放心,这回我也学聪明了,不用手去碰它。”我解下领带,抖了抖:“这回我用它来对付地狱之石。”
乐雪狐疑的看了看我手中的领带,又看了看地上的黑木盒:“这样真的行吗?”
“绝对没问题,地狱之石只吸食有生命的东西,我这条领带它就是想吸都没东西可吸。”我说的极为得意,这可是我死后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对策。
“这样做……”乐雪还是处在怀疑的状态里。
“你看啊!”我说着,就蹲下身来,将手中的领带用两手绷直了,斜斜的插、进黑木盒的底部,交叉后,又从底部插、进去,再绕一圈,就这样连着绕了四五圈以后,一提,领带稳稳的将黑木盒提了起来。
乐雪紧张的看着我:“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耸耸双肩:“感觉一切正常,甚至连冷的感觉都没有。”
“呼!”乐雪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看来这个办法可行,我现在就去守住走廊。”
我们两人分头行事,她去了走廊的另一端,而我则提着黑木盒来到了花坛边缘处,从平安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将黑木盒推进了原来的洞里面,关上里面的那扇小铁门,说也奇怪,黑木盒放进去以后,花坛壁岩上一直打开着的凹痕处,自动就封闭了。在黑木盒没有放进去之前,这个凹痕就一直处在了打开的状态。
我不得不惊叹这个机关的巧妙,只怕连从来没有摸过黑木盒的梁老爷子都不知道这个机关的真正奇妙之处。
弄完之后,我站起来看了看这个凹痕,若是猛然瞟一眼,确实难以发现,可若是仔细看的话,始终还是能看出端倪,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水泥将其外观全部封死,最多看上去像是对花坛壁岩的残缺处做过修补而已。
一切弄完后,我来到了乐雪的身边,和她一起朝外堂走去。
我们出现在外堂时,高义伟正和梁老爷子喝着茶,罗谷坐在一旁。见我出来了,高义伟倒是没什么,反而是梁老爷子一怔,他没见过我的男装,只是我一开口,他就明白了,毕竟,我的声音从没有变过。
“老爷子,我起晚了,让您见笑了。”我讪讪的说道。
“不笑,不笑,你们已经很辛苦了,做的都是我们不知道的辛苦活。”梁老爷子倒也尤为通情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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