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谷和阿扎紧跟而上。
下了花魁的吊脚楼,我里里外外都走了一圈之后,停了下来。
邸矢族的建筑有些反常规,花魁住的这里算是内圈,白天我们所看到的是外圈,内圈比外圈大,都是些颇有身份的人居住。此时的邸矢族,不论是经过外圈还是内圈,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烛光,烛光本不算亮,可是这几百号房间同时亮起烛光,且不止一盏的情况下,不说是灯火通明,那也足够亮堂的了。加之,外圈和内圈都挂得有一盏盏防风防雨的路灯,就显得越发的明亮。
不说别的,仅这样大批量亮着的油灯而言,足见邸矢族的家底庞大,资金雄厚。油灯里的油本就不是太便宜的东西,这里一晚上的量,起码够树直全族的人用上一年的。
他们的资金都从哪里来?只是靠着对其他三个族的进贡?仔细想想,似乎不合理。其他三个族既不经商,也不生产,靠着自给自足的过生活,就是再进贡,也不可能撑起邸矢族这样大的消耗量,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还有别的经济来源。
谁会给他们这样偏僻又邪恶的族经济支持?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蔷薇?
蔷薇的经济实力绝对能支撑这样一个庞大的族落,她被威胁了吗?也是她想要除掉蛊娃娃的原因?
这个可能性很大!
“老大,有人朝我们走过来。”阿扎小声在我耳边说着。
“躲起来。”
我们选了个最近的吊脚楼,猫着腰的躲进了吊脚楼的楼下,每个吊脚楼的楼下都是空的,在这漆黑的夜里,是藏人最好的地方。
走过来的有三个男人,其中两个抬着一具简陋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另一个打着火把,在经过我们所在的吊脚楼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赛巴,这个人今晚要是死了,明早就扔下桥去,要是还活着,就送去幺塔族。”
“是,大人。”被叫做赛巴的人老老实实的应着。
赛巴?
这倒是让我一喜,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等那三人走远后,我附耳在罗谷的耳边小声说:“跟紧他们,找个机会对赛巴说明我们的计划,让他明早出了邸矢族就找个理由留在幺塔族,与库娜会和,一见到这里被火烧了,就砍断那座桥。”
“好嘞!”罗谷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
就在我和阿扎准备离开吊脚楼的楼下时,楼上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倒还好,可是阿扎就有些受不住了,仅凭我这种普通听觉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在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我拉着他走出了吊脚楼下,原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让他熄熄心里的欲火,没想到不论我们走到哪一处吊脚楼下,都能听到那样的声音,就连我这个过来人都不禁心里有股蠢蠢欲动的冲动。
“阿扎,想不想找个女人?”
“不想!”阿扎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你……还是处男?”
“……”
果然,我的猜测没错,只有还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才会在这样的关头还能毫不犹豫的坚决拒绝。
“老大,你别笑话我,我这是要留给我未来老婆的。”听出了我语气里的调侃,阿扎讪讪极不好意思。
我哑然而笑,真是个傻小伙!
没多久,罗谷找到了我们:“我已经和赛巴联系上,他一听库娜在等他,高兴的差点叫出声。”
我满意的点点头,找到赛巴,也算是兑现了对库娜的承诺:“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罗谷和阿扎也不多问,无声的跟着我就走。
我直接朝白天见过的那道亮光的方向走去,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邸矢族虽然被围的像个铁通,但是后门多,除了通往幺塔族的那道后门外,我们现在又停在了另一道后门处。
“咦?是这里?”当我们来到一扇陈旧的大铁门前时,罗谷露出了一丝意外。
“你来过?”我问道。
“这扇门后面好像是他们的禁地,就连花魁都不能随便进去。”罗谷说着打听到的情况。
一听这话,我顿时来了兴趣,我要找的就是这种禁地!
我看着这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想要打开它并非易事,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响声。再抬头看向这扇铁门的墙壁,这是一堵墙,不是城墙,所以上面没有守卫。
“我们翻墙过去。”
“这个我在行!”罗谷说着就往后退了几步,再来一个猛冲,别看他是个瘸子,他的速度可不慢,几脚踏在墙面上,整个人轻轻松松的就上了墙,骑在了墙头上。
“阿扎,伸手给小谷,让他先带你过墙。”我小声对阿扎说着。
爬墙,阿扎不会,在他生活的麗脊村可没有墙,只有山和洞。
“老大,你先上吧。”阿扎有些犹豫,我知道他是不愿意将我留在最后。
“你先翻墙,我马上就跟来。”我虽然没有罗谷这样厉害的翻墙本事,可怎么说都比阿扎强,像我们这样的,哪个小时候没爬过墙?
我都发话了,阿扎也就不再犹豫,一伸手就被罗谷抓住,我在下面帮着一用力,就将他推了上去,几秒钟时间,阿扎越过了墙,落在了墙的那一头,我也借着罗谷的双手,一个翻身,进入了所谓的禁地。
当我看清这个禁地时,我不由得一愣,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这个所谓的禁地,原来是一个山洞口,与之前在树直族追踪诡丧时,进入的山洞口很像,幽幽的蓝色光芒从洞子里透出来,无比阴森。
这让我想起了诡丧逃跑的另一个山洞出口,难道这里就是那个出口?
诡丧和蛊娃娃有联系?或认识?
一个个谜团纠结在我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山洞不是应该有山的存在吗?为什么白天在花魁的吊脚楼阳台上并没有看见有山的存在?
我抬头看向这个洞口的上面,上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山,没有建筑物,空空一片,就好像这个山洞口是凭空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被人在地面上放了一个洞子口似的,这样的现象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难道被巫术屏蔽了视线?让人造成视觉上的幻觉?
既然来了,不管是不是有幻觉的存在,今晚我都要进洞一探。
就在我刚要进洞时,阿扎猛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老大,这里有诡丧的气味。”
“很好,今晚,我要把诡丧和蛊娃娃一并解决了!”说着,我拿出了自己的锋刃,“唰”甩出光刃。
对付强敌,只能用最厉害的武器。蛊娃娃和诡丧差不多,已经不算是个正常人,他虽然不能制造丧尸,但是下蛊害人肉身,吸人鬼魂,这样的恶行昭著,必须除之。
罗谷和阿扎也纷纷掏出了各自的锋刃。
我提前一步走近了洞子口,一股股凌冽的阴风,夹杂着腐尸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若在以往,我早就冲了进去,可是今天,我停了下来,紧皱眉头,犹豫不决。
为什么我的心跳的这样快?总有股不详的预感萦绕心头,像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似的。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老大?”感觉到我的异样,罗谷轻声喊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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