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概出去了吧。”贡布看着,牌子上写的一排字,回应着我。
“牌子上写的什么?”我问着贡布。
“嗯,上面写的是,新型彩绘,三十天内,水洗不掉色。”贡布为我翻译着。
看来这个穆公还挺会做生意的啊,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普通的彩绘也就顶多挺个一周左右,不知道他所谓的三十天不掉色是怎么做到的。
再加上屋子里隐隐散发出的黑色怨气,让我有些怀疑,扎古村所发生的一切,或许与穆公有着不可豁免的关系。
咚咚咚,木制的房门被我敲的咚咚作响,却迟迟不见有人开门。
“你们来找穆公的么?”旁边的一个住户走出来,用藏语问着我们。
贡布则很自然的在旁边帮我们做着翻译。
开门的是一个大姐,身材魁梧,露在外面的一条手臂上隐隐能看出肌肉的线条,看起来也十分的健壮。
“嗯,您知道他去哪了么?”贡布帮我们翻译着,将我的话说给了那个大姐。
“他的房间已经七天没有开过门了,大概是出村了吧,他是个外地人,家人应该都在外地。”那大姐说着。
“那谢谢大姐了啊。”我对着贡布说完这句,等贡布为我翻译完,就转身向着苍木师傅家里走去。
按照那个藏民大姐说的,穆公已经离开了一周,一周之前我们还没到西藏,如果问题出在穆公这里,他为什么那么早就走了呢?
还是说,在师傅得到消息后,穆公就已经发现了端倪,所以提前走了。
这两条设想明显不成立,所以只好先回到苍木师傅的家里再做决断,而且过了中午,藏地也开始降温了。
“回来了?有没有什么线索?”苍木决见我们回来,问着我们。
“暂时没有线索,我们本来想去穆公那里看看,但是穆公似乎已经很久不在了。”我对着苍木师傅说。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任谁也没办法。”苍木师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您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么?”我见苍木师傅似乎心里有事。
“没事,只是在想,我们村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惩罚。”苍木师傅的脸上满是愁虑。
“没事,您不用担心了,只要我们在这,就一定会查明真相的,而且萧远他们都很厉害的。”贡布见苍木师傅不开心,安慰着他。
我们又在苍木师傅家住了一晚,第二天,穆公的彩绘店依旧没开门,线索似乎到这里就断了。
“怎么样?还是没有头绪么?”乐雪见我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给我送来一碗马奶、子酒。
我看着乐雪,一脸无奈的说道:“根本找不线索,穆公的店一周前就关了门,不管怎么样,时间也对不上号,而且蛊娃娃也出现在了这里,按师傅的话来说,事情应该早就发生了,可是在这之前,蛊娃娃应该一直都在清河才对,那么这边的事情又是谁在掌控呢?”
“那那时候不是没看到蛊娃娃么。”乐雪问着我。
“可是我听到了蛊娃娃的声音啊。”我对乐雪说着。
“那这边一直都是诡丧一个人在管有没有可能。”乐雪问着我。
听到乐雪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可能性。
“诡丧的灵魂能凭空消失,蛊娃娃是不是也能呢?”我问着乐雪。
“说不定诡丧和蛊娃娃的灵魂都有这种能力,能让他们在一个地方消失,然后迅速在另一个地方出现也说不定。”我继续说着。
“那也说不定啊,毕竟我们对巫毒教的了解并不深,说不定他们真的有这种能力。”乐雪听到我的想法,频频点头。
“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起来再想办法。”我对着乐雪说着。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乐雪带上门,走了出去。
我见乐雪走了出去,推了推躺在床上的阿扎。
“阿扎,今天注意听着点动静,我们去隔壁看看。”我小声的对着阿扎说。
“嗯,知道了。”阿扎听到我的话,很快就答应下来了。
白天的时候我曾在二楼走动了一圈,二楼的锁头上都有着薄薄的一层尘土,只有我们右手边第三间,锁头十分干净,看起来经常被人打开。
实际上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是比较相信苍木决的为人的,而且我们在他这,也一直被他照顾的很好,但是他从未露面的徒弟却让我感到有些疑义。
这么多天没见过他的面,只是每顿饭苍木决都会送一份饭给他,而且苍木决也没和我们透露过他徒弟究竟住在哪里,说不定那间屋子里住的就是苍木决的那个小徒弟也说不定。
我坐在床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一直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又听到了那阵不紧不慢的撞门声。
“走吧,我们去看看。”我叫起阿扎,将房门偷偷拉开了一个小缝,确认过左右没人之后,缓步向着那扇咚咚作响的门走去。
走廊里一片黑暗,木门和铁索碰撞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听的让人发毛。
随着我身后房门的关闭,只剩下黑暗中一声声的撞门声。
撞门声十分有节奏,再加上走廊里空荡黑暗,听起来像是鬼差拘着的魂魄脚上拖着的镣铐,沉重的让犯人抬不动脚,每走一步就带着一声闷闷的落地声和锁链撞击的声音。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但那一阵阵的锁头声仍旧让我汗毛直立。
“怎么了,老大?”阿扎见我没动,轻轻的问了我一句。
“没事,我们走吧。”我带着阿扎缓步向前走着。
我和阿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那声音带给我的心里压力也更大几分。
木门被撞的直晃,里面的锁已经被打开了,门上的锁链被撞的一颤一颤的,似乎在下一刻那两扇门就会被撞开一般。
哗啦。
随着我甩出锋刃,面前的锁链也脱落在了地上,门被从里面推开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小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用手中的锋刃照着亮,看着那个少年的脸,但是少年似乎没看到我一样,径直的奔着楼梯走了下去。
屋子里的灯突然都亮了起来,吓了我一跳,苍木师傅从楼下跑上来,看见小徒弟被我们放了出来,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之后一直站在楼梯下等着小徒弟下楼。
小徒弟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被一些黑色的细线拦住了,小徒弟的身体每次触碰细线,都会伴宿着一声嘶声,像是蛇吐信子一般的嘶声。
“下来聊会天吧。”苍木师傅看着小徒弟,无奈的对摇了摇头,对我们说着。
我和阿扎从楼梯翻身下去,绕过了小徒弟。
“对不起,苍木师傅,我们不知道那门里是您的徒弟,我以为那间屋子出了什么事,所以您不让我们偷看。”我满脸歉意的对着苍木决说着。
“好了,自从贡布和我说完你来的目的,我就猜到早晚你们会把他放出来,不过他也不是一直这样的,而且也没有危害过村民,自从他变成这样,他就要求我将他锁在房间里,以防止他趁我不注意跑出去。”苍木决为小徒弟辩解着。
“我们没有要伤害他的想法,您放心吧。”我对着苍木师傅说道。
“但是我有点事情想让您的徒弟帮帮我。”我继续说道。
苍木师傅看了看小徒弟,又看了看我,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那等过了子时,你们问他吧。”
“嗯,不过您放心,即使您徒弟不同意帮助我们,我们也会帮他清除掉身上的彩绘的。”我们对着苍木师傅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彩绘的。”苍木师傅十分震惊的看着我。
“当然是猜的,不过听您这么说了,也就是证实了我们的想法了吧?”我笑着答道。
“他身上确实是有个彩绘,也是画完那个彩绘,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苍木师傅对我说着。
“是从穆公那里画的?”我问着苍木师傅,苍木师傅点了点头,算是回答过了我的问题。
“可是您就是彩绘师傅,为何他还要去穆公那里做彩绘呢?”我发出了心里的疑惑。
“因为穆公的彩绘能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他就想把穆公那种新型彩绘的技术用到传统彩绘中来,这样也能为我们招揽更多的顾客,于是他就去穆公那里画了一个蛇型图腾,回来之后,他还好好的。”苍木师傅说到这,脸上爬上了一丝忧伤。
“结果当天晚上,我就听见他推门出去的声音,我心想他这么晚出去是要干什么呢?我对它不放心,就跟着他出去了,结果他出门就径直奔着圣山去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拉回来。”我听着苍木师傅说着,一丝疑惑又爬上我的心头。
“既然知道了是彩绘后才出的事,就没人去找穆公么?”我问着苍木师傅。
“大家都没有证据,再说也不是每个在穆公那做彩绘的人都变成了这样,我就只好带他去看了村子里的巫医了。”苍木师傅继续对我们说着。
而就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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