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的祠堂不大,但是却很讲究,坐北朝南,位于村子中央,是块不错的风水,看得出,老村长他们的先人也有些能人,祠堂的门口还用阳文刻着一道奇怪的符,不知道是那个系统的,正门放置着一面大大的铜镜,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件古物。
进了祠堂,老村长先对着先人灵位拜了几拜,然后在灵位下面的一处暗格拿出了一册古旧的札记,递给了我,说道:“萧远兄弟,你看看吧,这是先人留下的札记,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黑森林的内容,希望对你有所帮助。”说着,把手里的札记直接递给我。
我接过札记,仔细看了看,札记的封面应该是牛皮的,还经过特殊处理过,那么多年依然保存完好,只是入手有些硬。翻开札记,里面的书页已经泛黄了,我小心翼翼的翻动,生怕用力过大,纸张就碎了,但是并没有我想象的情况出现,那时候的老东西看来质量真的过关,不想现在所谓的免检产品,经得起时间的考研。
我慢慢的翻看着札记,见到其中一页赫然写着黑森林几个大字,往后一翻,一页娟秀的小楷出现在眼前,上面写道:
民国二十六年六月,抗战爆发,东三省沦陷,我们带着家眷南迁,逃难经过黑森林,家中以为精通阴阳的同辈舍身探险,一天后仓皇逃出,浑身是血,只是让我们永远不要进入。本以为黑森林只是谣传,现在见到族人惨状,准备进去逃难的我们惊慌失措,离开黑森林。族中阴阳师于不久之后死亡,然其阴阳术传承已有传人,未曾断绝。
我往后翻,又有一页写道:
我们最后选定的地点在黑森林不远,有黑森林的作为天然的庇护,我们很快就安定下来,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最终还是被日军发现。日军派遣一队忍者击杀我等,在牺牲十六人的情况下,我们成功将日寇引入黑森林,一队日寇全军覆没,之后日军在华东失利,再未向我们发动过袭击。最终我们给后人留下禁令,禁止所有人进入黑森林。
再往后翻,记载的都是一些其他诸如祭祀之类的杂事,我看完了一本札记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和我们从老村长那儿了解到的相差无几,看来这个村子的人也只是知道黑森林十分危险,但是最终也没有弄清楚黑森林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怎么样?萧远兄弟,你找到有用的东西了吗?”老村长看我合上札记,一脸希冀的问我。
“没有,看来黑森林确实危机重重,札记上只是记载进入黑森林的人都死了,诶不对,还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了,你的先辈里面有一个擅长阴阳术的人,札记上记载他进入黑森林后出来了,虽然不久之后就死了,但是他应该在黑森林中遭遇了什么,札记上还写到他的阴阳术已有传人,如今他的传人在哪儿呢?”我恍然惊觉,问老村长道。
老村长神色一动,有些尴尬的说道:“萧远兄弟,建国以后我们虽然故步自封,少与外界接触,但是对于阴阳鬼神之说都不是很笃信,这位先辈却是有传人,但是却没有你们那样的惊天本事,村里鬼魂横行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干,她现在就在村子里面,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但是估计你们从她那儿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村长神情不对,我还是说道:“不要紧的,老村长,你已经帮了我不少忙,带我去看看,不管能不能找到线索都好。”
“好吧,你们跟我来吧。”老村长带我们走出祠堂,朝着阴阳师的传人家走去。
“到了,就是这儿。”老村长有些尴尬的指着前面一所破败不堪的屋棚对我说道。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老村长为什么提到阴阳师传人的时候神情古怪,原来是住在这样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地方,我都怀疑要是刮风下雨这个房子会不会突然塌下来。
“神婆,有人找……”老村长正准备叫门,门就自己开了,打断了老村长的话,一个佝偻的身影走了出来。
“死老头子,叫什么叫?我早知道有贵客临门,各位,外面找地方坐吧,我老婆子这屋子脏乱,就不要请你们进屋了。”佝偻的身影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太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就是阴阳师的传人,我都以为她是哪儿来的讨饭的老婆子,因为她一身破破烂烂的装束,头发乱糟糟的,估计都可以做鸟窝了。
听到老婆婆说话,我们才反应过来,又说我们是贵客,又不让我们进屋,还让我们随便找地方坐,这地方只有在地上坐了。
“前辈您好,您就是阴阳术的传承者吧?我们”我话没说话就被老太婆打断了。
“你叫萧远,是龙神的侍奉者,你们来是为了打听和黑森林有关的事情吧。”老太婆说道。
我心里一惊,这老太婆看起来邋遢,但是一语中的,直切要害,看来也不是简单人啊,语气更是恭敬:“前辈您说得对,看来阴阳术名不虚传,还能未卜先知。”
“什么未卜先知,你救了那么多村名,全村都是知道你叫萧远,侍龙者还是你自己说的。”老太婆不客气的说道,“虽然你救了很多人,但是和老太婆我没有半点关系,这些年村子里面都说我是神棍,全是骗吃骗喝,村里遭灾又不见我出手,他们早就不把我当一个村的人看了。”
话说到这里,我和老村长都有些尴尬,老村长的面子也不怎么挂的住,对她气呼呼的说道:“你个神婆,这些年要不是村里人接济你,你早就饿死了,你为村子里面做过什么贡献,你还好意思怪我们。”
老太婆听了村长的话,脸上怒气闪过,就咬发作,我猛然想到刚才她说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为了黑森林一事而来,但是黑森林的事情我分明是昨天才对老村长提起过,她怎么可能听人说呢,看她在村子里这样尴尬的境地又怎么会听说我们的名字,看来这老太婆还真是不简单,刚才说话只是为了应付我们而已。
眼看村长和老太婆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我赶紧出来解围:“村长,前辈,您们都一把年纪了,还当着我这外人斗什么嘴呢,这不是让我们笑话吗。”
老村长才悻悻的闭口不言,但是依然是一副不满意老太婆的神态。老太婆一声长叹,对着我们说:“倒是让你们见笑了,这老头子什么本事没有,就知道指责我,他们根本不懂阴阳术,而且这阴阳术向来传男不传女,到我这一代是因为无人继承才会传给我,我父亲也只是传给我阴阳术的皮毛,剩下的精髓部分全都在我们时代传承的密卷里面,那密卷有潜灵资质的有缘人人才能得见,我一个老婆子就算真懂阴阳术也不是那些咒缚灵的对手。”
听了老太婆的话,村长才有些不好意思,收起了脸上的不满,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我见状说道:“前辈,我们来是为了向您打听一下当年先祖进入黑森林的情况的。还请前辈解惑。”说完话,不顾村长惊异的眼神,我对着老太婆一躬。
老太婆看我这幅态度,似乎十分满意,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懂礼貌,不想有些老家伙。”
村长脸色一僵,就又要发作,但是看到我先前的动作,还是忍了下来。
老太婆似乎很开心,对着我们说道:“阴阳术源于日本,先祖也是从日本习得,当年侵华战争时期,日寇派人追杀,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夺回先祖从日本带回来的‘阴阳密卷’。”
听到老太婆说出这段秘辛,连老村长都吃了一惊。看来这‘阴阳密卷’有很大来头啊。老太婆说到这里也不禁洋洋得意,从怀里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古书递给我,说道:“小伙子,你打开看看吧。”
我忍住好奇,对老太婆说道:“前辈,这‘阴阳密卷’如此珍贵,我怎么能看,何况,我传承白巫术……”
“你先别着急拒绝,打开看看吧。”老太婆把书硬塞到我手里,无奈我打开了蓝色古书。这本书拿在手里很有质感,没有一丝的陈旧,就像是新书一样,我打开扉页,发现上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往后翻了几页,还是一片空白。我疑惑的问道:“前辈,您拿错了吧,这本书上一个字也没有。”
“唉”老太婆一声长叹,说道:“看来你也与它无缘,我说过了,这本‘阴阳密卷’唯有潜灵资质的有缘人能得见,原本我看你身怀气运,以为你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我阴阳术一脉也不至于断绝,但是,唉……”老太婆又是一声长叹,更显老态。
“前辈,这本书通灵,相信阴阳术不会断绝的。”我出声安慰道。
正准备把书还给老太婆,突然书上发出一阵亮光,直射到阿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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