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何时报官?”顾昌盛问到。
容浅心摇头,笑得神神秘秘,“不用着急,咱们已经有了一样证据,接下来,还需要另一样证据。”
“什么?”顾昌盛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容浅心了,明明是个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孩童,怎么偏偏说话分外老成,就像和看遍了沧桑世事一般。
“衣料碎片并不能成为铁证,若他说是不小心在哪处撕裂的也说得过去。”容浅心道。
“那又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这也不做那也不做,任凭伍福逍遥法外吧?
“先报官吧,李家只要提供证据就好,其他的,就看周知县有没有能耐了。”容浅心虽然不甚喜欢那狗眼看人低的周知县,但这件事还真的需要他才能有个真相,大不了她就在堂外看着便是。
不过李家只有金蛋和金香,金香年纪尚小,自然不会上公堂,金蛋一人的话也怕应付不过来,如果加上聂镇远……因为赵秀梅的事,聂镇远也必定不愿意和周知县有什么往来。
如此一来,就只有顾昌盛能同金蛋一起上公堂了。
容浅心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顾昌盛听,顾昌盛也不推脱,爽快地答应了,怎么说他也打理过李记酒庄,由他陪同金蛋一起告官是能够服众的。而且他也是代表李记酒庄的众人。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容浅心打着哈欠回房睡了一觉,难得睡得踏实。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暮色沉沉的,安宁祥和。
一开门就看到了金柱,容浅心揉着眼睛,嘟囔:“都这么晚了,金蛋回来了吗?怎么不叫我?”
金柱看着她,没有说话,忽然皱起眉,伸手理了理她睡乱的发髻。正在这时候金蛋走了过来,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先是一愣,然后心中酸涩一闪而逝。
“浅心。”金蛋再走近时又是那阳光开朗的样子,他说,“你叫我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
“是吗?在哪里?”容浅心眼睛一亮,看来他们离为酒庄讨回公道又近了一步。
金蛋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是欢喜的,可是一想到他们之间的距离,那欢喜又变成了失望。
他笑着说道:“找去吃饭吧,吃过饭我再跟你细说。”
容浅心一模肚子,果然有些饿了,便笑道:“也好,走吧,吃饭去。”说着,便自然而然地拉着金柱同金蛋一起往饭厅而去。
这几天大伙儿是难得聚在一起吃饭,不仅容浅心高兴,小金香更是叽叽喳喳说了许多,但最多的还是对金蛋的担心。她不知道哥哥干嘛去了,只知道是容浅心有事情交给他,但也不知道危险不危险,她现在就只有哥哥了。
金蛋挠挠头,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小金香说过话了,可他是个粗人,不知道小女孩的心思。
饭后,金蛋才将容浅心叫他去找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件麻布衣裳,衣裳上头沾了些泥土。
“我是在伍福家不远处找到的,看样子扔得很急,藏也没藏一下。”金蛋说道,有些疑惑,“浅心,这到底有什么用啊?”
容浅心向他道了谢,才说道:“衣料和衣服都找到了,还好伍福丢得急,衣服没来得及洗,你们看看衣服上是什么东西?”
众人将那衣服摊开,仔细看了一番,顾昌盛一拍大腿,道:“是酒糟。应该是他放火时不小心蹭上的。”接着又看那衣料,“这衣料上也有。”
容浅心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顾先生,那就麻烦先生同哥哥去官府走一趟了。”
“没问题。”顾昌盛应道。
待事情安排妥当,顾昌盛便同金蛋去一去了知县衙门。
“等等。”临行时容浅心叫住了两人,思忖片刻后道:“我也一起去吧,免得那周知县为难你们。”
想来如果只有顾昌盛和金蛋去的话,那个周知县不一定会明察秋毫,而如果她也去了呢?那事情便不一样了。
“堂下何人啊?”
周知县一大早便被吵醒了,正在气头上,也不管是谁击鼓鸣冤,眯着眼打瞌睡。
顾昌盛同金蛋跪在堂下,道:“李记酒庄顾昌盛,李金蛋,状告伍福纵火烧毁酒庄。”
李记酒庄的事情周知县也是略有耳闻……况且他也是喝过李记酒庄的酒的,那味道也着实不错,当下睁开了眼,见是两个男子,估摸着是李记酒庄的当家人,目光再远一些,恰好瞧见站在堂外头的容浅心,心里“咯噔”一声大叫不好,这祖宗怎么也来了?上回因那赵秀梅的事,他可是叫六皇子好一顿收拾。
容浅心注意到了周知县,回他一个礼貌的笑,“大人审案吧,民女只是同哥哥来看一看,不打紧。”
什么不打紧!
周知县心里腹诽,她这明明是告诉他她有六皇子那关系,叫他好好权衡呢。如此,周知县哪里还敢怠慢?当即坐端了身子,同师爷打个眼色,问起案来。
“你们要状告伍福,可有证据?”周知县道。
“自然有。”顾昌盛摸出那一截衣料,道:“这碎片是我们在酒庄外的树上发现的,可见是贼人翻墙纵火时不小心撕裂的。而且这料子上绣了个不全的‘福’字,据小人所知,那伍福的母亲便会在他的衣服上绣个‘福’字。”
周知县叫人拿了上来,左看右看,又交给师爷瞧了瞧,才道:“一截衣料罢了,做不得铁证。”
顾昌盛道:“除了这样东西,小人还找到了伍福丢弃的衣裳,衣上尚有酒糟,伍福是李记酒庄的工人,若说哪里能粘上,必定是在咱们酒庄。”
“那衣裳何在?”周知县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意这证据。
金蛋将衣裳交了上去,这时候官府外头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听说过李记酒庄的官司,更是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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