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事情早早妥当了,年后,那掌柜果然干脆地摆手回乡了,留下干干净净的一座酒楼给他们,酒楼里啊伙计都是熟手,容浅心也懒得换人,索性留下了。反正干着也顺手,也省的她再去找人。
不过酒楼易主,名字也该换一个了,顾昌盛饱读诗书,自然由他来取名字,可他偏偏不干,说是不能逾越规矩。
容浅心推托不了,只得担起取名之事,左思右想,“景园居”三个字便浮出脑海,简单洁净,恰好与酒楼装饰相映衬。
景园居开门迎客那天,宾客众多,所有酒水都是李记酒庄自家的,同时菜肴半价,附赠了水果开胃,一时间座无虚席,顾昌盛也心情大好,想他原本是个读书人,奈何壮志难酬,入仕无门,无可奈何成了恶人,现在嘛,竟然跟着个小娃娃看到了未来的曙光,造化弄人呐造化弄人。
春去秋来,又是几个年头过去了,景园居经营有方,李记酒庄的酒水也一直是各个酒楼的常客,这些年下来,李家竟然也成了商州大家。
而且景园居也陆陆续续开了好几家,产业遍布商州。
但是这些产业虽然都挂着李家的名头,但李金蛋和李金香两兄妹只将容浅心当做东家,一点不愿贪图这些足够他们安稳一生的产业。
期间赵虎的母亲过世了,容浅心也有些感念老人家,便送了些银子帮着料理了后事,赵虎感激容浅心的好心,事情了结之后便搬到了酒庄,专心酿酒。
而说起这些,便不得不说聂家,这么些年来一直明里暗里帮衬着李家,李家之所以能这么快在商州这片地方立足,有聂家的很大功劳。
容浅心看在眼里,却并不说破,聂昭的心思她是知道一些的,就算她真感觉不到,那些传出的风言风语也由不得她不注意。
但是聂昭毕竟是聂家儿郎,聂家是大家族,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儿进门呢?所以在容浅心看来,聂昭的亲事是怎么也不会和自己扯上关系的。
前些年又传出了聂昭热心功名的事来,说来也怪,几年前不知道为什么,那聂昭竟然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专心读书,与那些狐朋狗友也走得远了,这可叫商州人好一阵议论,谁人不知那聂昭是个纨绔子弟,就算是聪慧过人,一表人才,那也是空有其表,冷不丁醉心学习,怎么不叫人惊讶?
如今容浅心已经是十二岁了,况且她本身就生得一副好模样,十二岁正是刚刚长开的时候,成熟不够,天真有余,时间久了,见的人多了,李记酒庄有一位美人胚子的事情也跟着传开了。
李家现在是商州的大家族,光手底下一个李记酒庄就足够让人眼热了,加上有几家只盈不亏的酒楼,任谁都是想同容浅心交好的,如果能娶到她,那就好比娶是了富贵人家的小姐。
媒婆也一拨一拨来了许多,但是不管男方多好的相貌家室,容浅心雷打不动地好言拒绝。最后实在耐不打扰,索性叫金柱守压宅门外,一旦有说亲啊,不管是谁,一律赶打出去。金柱还要长容浅心几岁,武功又好,而且人家光往那里一站,那气势就要吓退许多人。
“金柱,又在守媒婆啊?”顾昌盛刚从酒楼里看账本回来,笑呵呵地同金柱打招呼,看得出来是酒楼又进了许多油水,他才这般高兴。
金柱淡淡地点点头,目光看着远方,其实他早就想守在这里了,把那些肖想给容浅心说亲的媒婆都打出去,离这里越远越好。好歹也是几年相处,顾昌盛早就习惯了金柱的爱理不理的模样,也不恼得了没趣,自个儿盘算着酒楼和酒庄的盈利进了门。
算起来,金柱已经赶了不下十个媒婆了,有些是一次说不通便来两次三次,有些则是惧怕了金柱真的动起手来,一来二去,一传十,十传百的,上门的媒婆也越来越少了。
这不,金柱今天没等来没眼色的媒婆,却等来了姚家的人。
自从几年前姚知明教唆伍福纵火烧了李记酒庄,李记酒庄和姚家的生意往来虽然还有,但是毕竟是生了嫌隙,再怎么多的生意也是补不回来的。
金柱面色不快地看着面前的人,神情很是不愉快。这些年容浅心在长,金柱也在长,而且是越发俊逸清朗,眉目间总是夹杂着一股子天然的尊贵之气,总让人觉得他不是什么酒庄的伙计,而是哪家贵胄的公子。但是因为他神色太过冷漠,而叫人不敢靠近。
姚家跑腿的下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前这少年也不过是十几岁,他怎么就有种被常年阴鸷的眼神顶着的感觉呢?
再次推起了笑,那人谄媚般的说道:“小哥,劳烦您通传一声,小的是姚家下人,今儿特地来请容浅心姑娘去商量生意的。”
金柱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下意识不想要姚家的人进门,但他们毕竟是有生意往来的,凡是事关容浅心的,他都会有所收敛。
于是虽然不情不愿,金柱还是把人放进去了。换来那人一阵点头哈腰的感谢。
姚家的人,怎么这么低声下气,摇尾乞怜?就算是想交好于李家,以姚家多年积蓄,怎么也说不会到要向李家这样的新贵低头的地步。
金柱心里虽然疑惑,但是不远处花枝招展的媒婆打断了他的思路。又是个不长眼的女人。
姚家那人被门房引进了宅子,正好遇到金香,几年时间,金香也长大了不少,原本瘦小的身体也长高了,瘦瘦黑黑的脸蛋也养得白白嫩嫩,听说是找容浅心谈生意的,伸手一指,正是书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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