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芮静静地看着花司寇,见她脸上已经隐去了笑意,此时只平静地看着那个被她吸得快要成为老太婆的可怜虫。
他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番,觉得此时的王妃看上去依然很麻烦。先前花司寇表现出来的淡定从容,让他倒是眼前一亮,对她有些改观起来。
但当后来见到那熟悉的笑容,他不自觉地就一阵头疼,果然不刻便有一傻子遭了殃。
“神王?”公羊卿爵听闻过这位传奇人物的传奇癖好,小声地又催促道。不然真怕这位是因为懒,而活活看着他的宝贝疙瘩被吸干了!
辛芮眉眼动了下,觉得他的王妃此时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抬掌劈出一道金光,将两人间的连接给斩断。
“噗通噗通……”现场立即响起一阵倒地声,那群人全部都跌倒在地上。
公羊美若一得到自由,就去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一脸的粗糙,她脸上原本光滑的触感全变了!她惊恐地喊道:“我,我的脸怎么了?”
“咣当……”花司寇不知何时已从纳戒中找来一面镜子,啪地一下扔到她身上。
公羊美若立即拿起镜子看起来,却在见到镜中的老太婆时,吓得尖叫起来:“不,这不可能!这不是我!”
她疯了一般地扔掉镜子,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在站起的时候,噌地一下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花司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在原地。
下一刻,两道华光一闪,出现了两道人影。
那道黄色的人影立即跑到公羊美若旁边,将她抱起,随后凝出一道真气进入她体内。
而另外一道白色身影,走到她旁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形成了一个保护的态势,默默地站着。
花司寇突然转头对着辛芮甜甜地笑道:“臣妾见王爷。”
而后往前一步,对着公羊卿爵行礼:“花司寇见过陛下。”
公羊卿爵将七女交给旁边赶过来的太医,忍着肉痛,朝着花司寇挤出一个微笑:“神王妃不必如此多礼。”
花司寇笑容不减,有些歉意地看了看公羊美若,道:“方才与公主置气,害她成了这番模样。司寇这边有些滋补气血的药材,希望能够弥补一些,望陛下与公主不要见怪才好。”
她说着,从纳戒中拿出一株人参形状的药植,递给一旁的宫女。
“血参?”公羊卿爵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这血参虽不至于世间独有,但却依然十分难得,尤其是那么大一颗,估计得有上千年才能够长成。这东西能够令力竭者迅速恢复真气,对此时的公羊美若是最好的良药。
辛芮看着那只血红的人参,脑中自动浮现出当日崩塌的藏宝阁,再看着花司寇脸上的笑容,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寒意。
公羊卿爵道:“孤替这不懂事的丫头谢过神王妃。”
花司寇笑得更加璀璨:“本就是司寇的过错,应当的。”
“其他的话孤也就不多说了,此事就如此揭过可好?七儿被孤惯坏了,此后定当好好管束,还望神王妃不要往心里去。”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辛芮,对着两人道:“二位贵客远道而来,路途劳顿,孤已经派人准备好寝殿,请二位移步。”
他话刚说完,便有两位低眉顺眼的宫女上前,来为他们引路。
一路上,花司寇特意放慢脚步,与辛芮并行,面上一直挂着笑容,举止得宜。但这一切看在辛芮眼中,却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凭他的经验,他的王妃此时当然不是真高兴,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慎人。
“神王,神王妃,这里便是嘉应宫。”宫女指着面前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让开道路请他们入内。
这嘉应宫原先便是招待他国贵客之地,装饰都非常华贵。才刚一入内,就差点被里面绚烂多彩的琉璃盏迷了眼。
正殿门口有一条琉璃铺城的路,一直延伸向殿内,足足有百余米长。花司寇与辛芮双双走在这琉璃道上,脚下光彩流动,好似行走在一座琉璃池上一般。
里面早就侯了一群宫女,见他们进来立即上前跪迎。
“吵!”辛芮面具下的脸,突然闪现出一丝不耐。双眼冷冷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还有他们瑟瑟发抖时发出的声音,在他耳中跟放大了数百倍一般,非常响亮。
他忽然觉得,修为高耳聪目明也并不见得是好事,比如此时就很想将这些人都扔出去。
金尊强者的威压随着他心绪的起伏,无形中爆发出来,将那些宫女吓得面色惨白、噗通倒在地上。
“你们都下去吧。”花司寇悄悄瞥了眼突然发起威来的辛芮,好心将这些宫女解救了出去。
见宫殿内已无外人,辛芮用神念探寻了一番,搜出内殿位置,直接走了进去。行走了几步,见花司寇并未跟上来,特意停下脚步。
花司寇无语,默默跟上。还未走近,辛芮已经重新大步往前走去。
内殿距离正殿并不远,不刻便到。花司寇进去的时候,辛芮已经坐在一张椅子上,端着茶杯在喝茶。
花司寇当没看见,径直走向腾龙大床,坐在床沿上。关于“玲珑塔事件”,她心中一直堵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分外难受。
“他果然是有目的的。”花司寇微微闭了闭眼,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仔细回忆了一遍,一股苦涩莫名地漫上心头,那种钝痛的感觉,令她有些陌生。
她一直知道端王娶她另有目的,最大的可能便是想平衡北辰势力。但她心中其实也有点私心,希望是别的原因。只是昨日他快速将容舒夏送走一事,却彻底打破了她的希冀。
“你就真的怕我杀了她,毁了你的苦心经营吗?”花司寇看着静静坐着的男人,心中苦笑。他未免也太小看了她,他需要平衡势力,难道她不需要?杀了容舒夏,给丞相府一个发难的理由,她有那么傻?
思来想去,花司寇心中越来越憋屈。再加上确实舍不得那玲珑塔,越想越气愤,一刻都不想在此多呆,站起来便要往外走。
辛芮虽未看她,但难得将心神都牵在她身上。此时见她站起来,便也快速地跟着站起,微微一个跨步,恰好挡在她面前。
花司寇敛了敛神色,面无表情地往旁边走去。却在经过他的时候,被一样东西挡住了去路。
横亘在她面前的是一座灰色的小塔,只有一臂之长,但却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隐隐还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妖气。
“驭妖塔!”花司寇的双瞳缩了缩,闪过一抹欣羡。
这塔虽比不上五行大陆上的十大法宝,但却也算是一尊小法宝,比之一般的法器要强上许多。而且对驭兽来说,这塔可比正宗的法宝还要厉害!
灰色的驭妖塔往她面前挨近几分,缓缓地停住,好似在等人采撷一般。
花司寇眸中光波流转,站在原地并未有动作。
辛芮举着塔已有好一会,不解地抬头望过来。预料中欣喜若狂的表情并未在他的王妃脸上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面无表情。
他的眉不自觉地蹙了下,又将驭妖塔往前送了送,有些别扭地讲道:“送你。”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听到这一句话时,花司寇的心还是情不自禁地颤了颤。她飞快地将这抹感觉拂去,冷冷道:“王爷有心了,但这并非臣妾想要的。”
她承认她矫情了,但这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委屈她可不受。况且,她之前看中那玲珑塔不过是因为它背后隐含的商业价值,此时要这驭妖塔有何用?
辛芮自然不会知晓她心中所想,某位懒得天怒人怨的王爷,人生头一遭讨好女人,没想到竟然被无情拒绝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固执地举着塔,一副你敢不收试试的架势。
花司寇别的没有,就是胆儿肥,直接从旁边略过他,出门去找卷耳。既然辛芮已经在东翎皇宫内,那卷耳与元礼应该就在附近。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转身看着辛芮,克制着怒气问道:“先前那些将我掳来此地的黑衣人,可是王爷安排的?”
辛芮举着塔的动作一顿,耳朵根忽然有些发红起来。幸好有面具遮脸,无人能看清他的真实表情。
他微微抿了下唇,而后一本正经地讲道:“东翎皇帝干的。”
此时远在某一宫殿里与嫔妃喝茶的公羊卿爵,突然打了个寒颤,疑惑地问道:“这外头是不是要变天了?孤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发冷?”
“陛下可别受了凉,臣妾这就吩咐下去让人加个暖炉。”旁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嫔妃,立即贴心地说道。
而在嘉应宫内殿门口,花司寇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辛芮,转身便走了出去。
佳人已去,而他却依然怔怔地站着。面具下微拧的眉毛显示着主人心中的烦闷。
辛芮想了又想,还是没想明白自己这礼物为何会被拒绝。他传来元礼,斟酌了一番,严肃地问道:“要如何送女人礼物才不会被拒绝?”
元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睁着双眼像是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了似的。半响,才支支吾吾地讲道:“王爷,也许我们可以考虑考虑,这女人,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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