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泪流满面，哽咽着差点说不出话。
徐念悦热泪盈眶看着他，心里甚是难过，也很同情他的遭遇。
阎三转首看着薛年质问：“所以请问这位大人，你还要维护你的那个‘好’外孙吗？”
薛年看着他，眉头轻蹙，无言语对。
他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还隐藏着如此让人痛心的真相，虽然他早就知道他的外孙混蛋，可没想到竟然混蛋至此。
早知如此，他就不来旁听，被人当面这么质问，简直连老脸都没有了。
孙尚曦身为他的大哥，不仅觉得心头愤恨，更为有这样的兄弟而觉得耻辱！
围观群众一听，顿时哇然，纷纷大声痛骂孙尚左的可耻暴行。
“这个孙混混简直不是人，连这么禽兽的事都做得出来，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这种人死了也应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坐鬼也尝尝上刀山下油锅的滋味！”
“这个混蛋平时就做尽丧尽天良的事，真是天有眼收了他！阎三，我支持你，你做得对，谢谢你为民除害！”
“对，阎三，你没错，我们支持你！”
……
群情激昂的百姓们纷纷出声力挺阎三，陈侍郎皱眉，一拍惊堂木：“肃静！”
百姓们纷纷住了嘴，陈侍郎眸光锐利地看向那几个地痞，严厉问道：“你们几个，可有此事？你们可有参与？”
几个地痞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惊慌失措，支支吾吾没有人敢出声回答。
陈侍郎大喝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说！”
地痞们吓得立刻跪趴到地上，纷纷求饶道：“大人请明察，此事都是老大，是……是孙公子强迫我们做的，我们哪有这个胆子呀！”
“是啊是啊，不关我们事的。”
“本官只问你们事情是否属实，你们可有做过？你们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再废话就休怪本官让人给你们掌嘴！”
地痞缩了缩脖子，怯怯道：“确有此事，我们……也有做过！”
阎三看着他们几个，切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吃了他们！
陈侍郎脸色沉着，不怒而威道：“来人，把他们几个押下去，等候发落！”
很快，几个衙役拖着他们从侧门走了出去。
阎三诚恳道：“大人，此事与这位姑娘无关，是这位姑娘替草民背的黑锅，草民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请大人判草民死罪吧，草民愿一命还一命！”
陈侍郎想了想，道：“阎三，虽说杀人偿命，可事出有因，罪不致死，按律判处二十年流放之刑，你可有异议？”
阎三磕头：“大人，草民没有异议！”
陈侍郎：“如此，孙尚左之死，乃阎三下毒所致，并非徐姑娘所为，而此事确由孙尚左调戏其婢女所起，出手伤人乃为救人，实情有可原，故无罪释放。”
映雪一听高兴极了，她悄悄拉住徐念悦的手，兴奋地低声说到道：“小姐，真是太好了，你没事了！”
闵楠和夜倩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难得脸色露出了笑容。
董卿韵看了眼闵楠，眸光淬毒般看向徐念悦：这个女人运气怎么这么好？上次没能让她失身给太子，这次又大难不死，真是太可恨了！
徐念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薛年开口道：“慢着，陈大人，你是否顾及她是离王的婢女，所以故意不处罚她？”
虽然查明她不是凶手，可这个女子竟敢踹他的外孙，他怎能就此放过她？
夜慕离眸光一寒，如冷箭般射向他，这个老匹夫胆子不小呀！
徐念悦咯噔一下，转首看着他，心里顿觉不妙。
陈侍郎看着他，冷冷反问道：“薛大人如此问，莫不是觉得下官有所偏颇，判错了？”
虽然他是他的顶头上司，可他一向只做自己，可算是一股为数不多的清流。
薛年：“陈大人为人公正严明，又怎会判错！只是陈大人是否忘记我西宁律法中，对女子的言行有这么一条规定：凡女子，在外必严守各种规条，凡出手伤人者，不问缘由，一律杖责三十！”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虽然我外孙已经死了，不过她确实出手伤了他，很多人都能作证，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徐念悦暗暗怒瞪着他，说得再多再冠冕堂皇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替他外孙报仇呗！真是可恶！
有屈不伸，有话不说，不是徐念悦一向的风格。
“请问这位大人，难道别人无缘无故打你一巴掌，你还能不还手吗？他出言调戏还让人扣押我的婢女，难道我不应该教训他吗？难道西宁的律法对女子来说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吗？”
薛年冷冷看着她，目露凶光道：“你只是一个婢女，有何权利质问本官？如此没有规矩的下人，理应再杖责三十，以惩大戒！”
夜慕离冷笑着嘲讽道：“薛大人似乎忘了，现在是陈大人审案，薛大人也没有权利干预。再说，她是本王的婢女，与你何干？”
薛年毫无畏惧，中气十足道：“莫非离王也忘了，本官是堂堂刑部尚书，所有与刑部有关的事都归本官所管！哼，难怪这个婢女如此嚣张，敢顶撞于本官，原来背后有离王这么一座靠山！”
夜慕离笑笑，了然道：“哦，本王道孙混混能如此横行霸道，原来背后也有如此嚣张的外公！”
薛年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目眦尽裂地看着他。
徐念悦看着黑脸的薛年，心里暗暗偷笑，论强词夺理，谁也说不过夜慕离，不被他气死已经功力很深了。
她深情地看了夜慕离一眼，他能如此为她，哪怕真被打了，也值！
陈侍郎想了想，道：“律法中确实是有这么一条，不过早些年经过修改，已经有所放宽。只要不是该女子故意挑拨引起的，皆可减刑一半，还可视当时情况完全减免，试问薛大人，下官如此判有错吗？“
对于孙尚左这种害群之马，死了他也想拍手称快！
薛年冷哼一声：”陈大人，虽然此事不是她所起，可全免不罚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怎么说她也是一脚把人揣死了，虽然最后查明死因并不是因为那一脚，可也不能完全赦免了她，怎么也得给死者一个交代。“
……
徐念悦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屁股的苦难，不过有点庆幸，幸好只是十五下，屁股不会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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