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山摇了摇头:“我今日去了你圈出来的五个地方,一切如常。”
寒谢听罢,低头在面前铺开的图纸上的五个地方画了一把叉。
图纸上画的,是珈蓝郡周边的地形图。小到只有几户人居住的地方,都被清晰列了出来。
阮莹心说了庄子,所以寒谢就罗列出骆阳秋最有可能选择的庄子,一个个排查。但进展非常不顺,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共排查了三十多个庄子,没有一个有白瑶。也没有一个,有抚芳出现。
划掉卫景山今日寻找的五个后,没有找过的庄子只剩下十个。
寒谢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慎重地在其中一个地方画了一个大圈,对卫景山道:“剩下的没有去过的地方,就只有这个唐家营村的庄子最可疑。我们今晚去探探。如果这个还不对,那我要怀疑情报的可信度了!”
他的确是暂时相信了阮莹心,但如果阮莹心敢说谎,拖延他的时间,那么,他不介意让阮莹心的脸比现在可怕十倍!
看着寒谢双眸中突然迸发出的杀气,然而那杀意却是为了一个女人产生,卫景山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滋味。
他没有接寒谢的话,而是道:“你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了。还要为接待黑海国三皇子准备,不如今晚你就回去寒王府,唐家营村那边的庄子,我去查探。”
“我也要去。”寒谢的语气不容置疑。
卫景山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了白瑶?”
“怎么?”寒谢将手里的图纸折叠好,点燃一个火折子,将图纸烧了。这东西一旦落到有心人手里,将会是个大祸害。
有图纸在手,无疑是除了皇宫以外的珈蓝郡地形尽在掌握中。若不是为了尽快找出白瑶,他也不会动用手里的力量制作这样一份图纸。
图烧完了,卫景山还没有说后续,寒谢拍拍手,又问了一次:“你有问题?”
卫景山深呼吸,压下心里突然窜出的暴怒情绪,凝视着寒谢问道:“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你还记得你曾经的雄心壮志吗?”
“你还记得你说,你要带我们一统天下吗?”
“统什么天下?”门外突兀插入的话,让原本热血燃烧的氛围被打断。
卫景山和寒谢一起朝门外望去,只见百里轩正站在门口,一手拎着烧鹅,一手拎着酒,表情十分无辜:“你们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寒谢示意他进屋,关门。然后问:“怎么突然买酒过来?”
“庆贺啊。找到抚芳了,这么大的喜事。”百里轩乐滋滋说。一脸邀功的表情。
寒谢却是表情一僵,问道:“你说找到谁了?”
“抚芳啊。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寻找骆阳秋的关键。”
“她在哪里?”寒谢的面上出现急迫的表情。
百里轩一脸茫然:“没有带过来吗?我明明吩咐我的人把抚芳带到这里来,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审问完了。”
“你发现抚芳是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没时间询问百里轩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错,为什么本该带过来的人却没有出现。寒谢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既然在珈蓝郡城中,那么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人来!
百里轩也顾不得说什么喝酒吃肉的话,赶紧将今天在城门外发生的一幕讲给寒谢听。当然,他的重点是在描述那个和抚芳关系匪浅的男子有多么难缠。
“你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最后发了暗器,还拿不下他。对了,他说他是万骨洞的钟万,你们听过这个名字吗?”百里轩问。
“万骨洞?”
“钟万?”
寒谢和卫景山同时惊讶出声,这让百里轩更加郁闷了。怎么他们两个听过,他却完全不知道这个人?莫非,真的是他太孤陋寡闻?
“那个钟万是什么来头,你们两个这反应?”百里轩好奇问道。
然而寒谢和卫景山都没有回答他。卫景山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寒谢则是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用大得出奇的力气捏着他问:“钟万现在在哪里?”
“我让人押去牢里关着了。”
百里轩刚说完,寒谢就冲了出去。轻功之快,百里轩只感觉刚才有个影子在眼前晃了一下。
卫景山见寒谢走了,赶紧追上。百里轩心疼地看着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好酒,在拿走和丢下之间,忍痛选择了后者,也追了出去。
白音跟随太子去南边的事情皇帝已经当朝宣布了,理所当然,他的皇城护卫军统领一职不能再担任。但一时间,也找不出合适的接替人选,皇帝便命令寒谢暂且担着。
百里轩成了寒谢的副手,自然的,他就接任了副统领的职责。
皇城护卫军抓捕的犯人,按理来说是关进府尹衙门的大牢。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护卫军统领觉得应该特殊审问的,会关进护卫军负责的大牢中。
钟万就被关押在护卫军的大牢里。整个大牢,就关押了他和他的车夫。两人一人一间牢房,倒也清净。
寒谢到的时候,钟万正盘腿在草垛上处理伤口。
一瞧到他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寒谢就知道是钟万无疑。吩咐牢头将门打开,寒谢一步跨了进去。
“钟万。”
钟万包扎好了伤口,才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嘴角勉强牵扯出一抹弧度:“是你啊。”
冷淡淡的寒暄,还不如不打招呼。
寒谢却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态度,坐在他旁边的稻草上问道:“你认识抚芳?”
钟万猛然一震:“你知道抚芳?她在哪里?”
寒谢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我听说今日你在城门口和官兵大打出手,让抚芳逃脱了。”
钟万闭了闭眼,眼底划过失望。原来说的是这个抚芳。
他直接道:“那个人,不是抚芳。是易了容的。”
这回换成寒谢一震:“易容?那你可知是谁易容的?”
钟万奇怪地看着寒谢:“我也是今天才遇到她的,我连面具都没有摘下来,我哪里知道是谁易容而成的。再说,是谁易容成的,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想找到抚芳!”
“对了,你认不认识骆阳秋?”钟万突然问寒谢。
寒谢还没有从他说的那一堆话里消化过来,就听到这样一个问题。他紧张得心怦怦直跳:“你问骆阳秋,是那个假抚芳说的?”
“嗯。”钟万点头,表情有些苦恼,“她说她的面具是一个叫骆阳秋的人给她的,找到骆阳秋就能找到抚芳。”
“那她,有没有说她是谁?”压制住狂跳的期待,寒谢问道。
“她……”钟万正要回答,卫景山一脸沉着地走进来,“唐家营村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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