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宗话落,段墨便朝着慕容止这边走了回来,愈要和江庭宗一起把慕容止架回房。
段墨刚到慕容止的面前,慕容止便忽而拂开了江庭宗,跌跌撞撞的向着床边走了过去。
慕容止的脚步虚浮,苍白如雪的脸色配着他那单薄的身体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去,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走到了云书瑶的床边。
站在床边,慕容止的眸光扫过躺在床上的云书瑶,说,“江老,你果然还是让她去参加武举会试了。”
从江庭宗那句冷香丸还没有拿到,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告诉云书瑶辟水剑藏在哪里的时候,慕容止真的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假的,那样,他便只将辟水剑当成是礼物送给云书瑶,而不是比武场上的杀人利器。
他一直想要将她保护在自己的身后,让她看不见那些杀戮与血腥,可是事实总偏离着轨道而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而无能为力。
抬手,慕容止想要去碰云书瑶,可是手指刚伸出来,他便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愈要栽在地上。
江庭宗和段墨见此,连忙冲过去扶住了慕容止。
慕容止太虚弱了,虚弱到瞳孔都有些涣散了焦距。
“段墨,快将他扶回房!”江庭宗对着段墨叫道。
段墨点头,将慕容止背上身,转身急促的便离开了房间。
江庭宗跟在段墨后头,眼看要到房间,趴在段墨身上的慕容止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江老,把玉狐草给我用吧。”
一听到玉狐草江庭宗猛而停住了脚步,那一双浑浊苍白的眼睛闪动着暗沉的光芒,“你可知道,玉狐草是什么东西?”
“我当然知道。”段墨的背上,慕容止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说,“服下玉狐草之后,十天之内我可以安然无恙,感受不到伤痛,可以自由下地行走,到时候她去殿试,我可以陪她一程。”
“我根本不是在问你这个!”江庭宗的声音又急又厉,他说,“服下玉狐草之后,十天之内你固然可以安然无恙,可是你要知道,十天之后,服下玉狐草的反噬将会给你带来比之前伤痛还要疼十倍的伤痛!”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江庭宗一挥袖子,脸色怒红。
“江老,你不是也看见了么。”慕容止声音低低,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你告诉我,在武举会试的这期间,她可疼喊过一丝痛,她可曾有过一丝退却,她可曾抱怨过一句不入耳的话,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么你应该相信,这个女子,值得我去守护,她为我所做的,我应该等同为她付诸千倍万倍,这样,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不是么。”
江庭宗的喉咙发堵,此刻,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慕容止娘亲的轮廓,那样明媚刚烈的女子,哪怕倾尽天下的所有,只换她一人幸福快乐这也不为过,可是偏偏有人不懂得珍惜,将她的明媚耗尽,形同枯稿,而他,始终没能做到自己的承诺,于是只能守候着心中的一盏孤独的残灯而活。
良久,江庭宗回过神来,对着慕容止道:“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便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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