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执着人生-论德第一尊崇先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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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曾参提出要请一位有身份的人为孔子作祭文。话音刚落,门外有人应声说道:“作祭文的人已经有了。”

    众人急忙翘首张望,来人是季孙肥。他趋步走到孔子灵柩前,深施一礼,转身对大伙说:“主公已为夫子作好了祭文,眼下他已起驾,即刻便到。”

    闵损、冉雍、冉求、颜路、曾点、漆雕开等年龄比较大的学生依次站在门前垂手侍立,恭候鲁哀公。

    不一会儿,鲁哀公乘车来到,在离孔宅五十步之外驻跸,以示对孔子的尊崇。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孔宅,向孔子灵柩施过礼,从袖筒内取出一方白绢,慢慢展开,双手端端正正地捧着,悲怆地念道:“上天哪,您太不仁了!连这样一个老成人也不给我留下。剩下我一个人在位,孤孤零零,担着罪过。唉!尼父啊,我今后向谁请教呢!”他悲痛、伤心、内疚、自责,悔恨没能重用孔子。他举目看闵损等人,一个个哭得泪人儿一般。这情景使他越发后悔、难过了,他在灵前默念了一会儿,就含着热泪返回了宫廷。

    送走鲁哀公,学生们按照孔子生前嘱咐,把他的遗体安葬在亓官氏坟墓的左侧,两口棺材紧挨着,合筑了一个又圆又高的大坟头。左边是孔鲤的坟墓。两个坟头相距只有三十步远。

    安葬完毕,帮忙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学生们像失去了亲生父亲一样哀痛,谁也不想离开。他们跪拜了哭,哭了又跪拜,一直到天黑,也没有一个人走开。

    闵损说:“今人通常的做法是,父亲死了,儿子要守孝三年。我们的老师对待我们比亲生父亲还亲。既然大家都不想离开,我们便在这里为老师守墓三年如何?”

    “好!”众口一声,干脆果断,驱散了沉寂,驱散了寒冷。

    曾参皱着眉头说:“眼下天气甚是寒冷,我等若在这里守墓,尚需搭起草棚挡风御寒。”

    闵损说:“天到这般时候,搭草棚实属不可能,大家倒不如去拾柴草,我们在老师墓前燃起篝火,一可照亮老师灵魂的通往天门之路,二可御寒取暖。”

    学生们呼喇喇散开了。不到半个时辰,每人抱着一抱柴草回来了。正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篝火在孔子墓前点燃了,一直燃烧了整整一夜。

    从第二天开始,学生们在孔子坟墓周围搭建起简陋的草棚,开始了艰苦漫长的守墓生涯。他们每日除了读书学习、相互交谈以外,就是为孔子的坟墓添土,种植花草,还在孔子墓前修了一条三丈宽的墓道。

    半个多月以后,春风送暖,大地开始复苏。

    闵损对同学们说:“眼下已到栽树季节,我们该在老师坟墓周围栽种树木了。”

    大伙异口同声:“对,应该在老师坟墓周围种植树木。”

    闵损说:“栽种什么树好呢?”

    有若不假思索地说:“栽松柏。老师曾经说过,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毫无疑问,老师很喜欢松柏。”

    公良孺也抢着说:“栽桧树。桧树不仅岁寒不凋,而且树干高大挺拔,枝密叶茂,可以暗喻老师锲而不舍、奋发上进的品格。”

    言偃、卜商、颛孙师齐声说:“言之有理!我们就在老师坟墓周围栽种桧树吧。”

    子贡说:“栽种的种类可以多一些。”

    大伙一齐把目光投向他。

    子贡慢吞吞地解释道:“诸位师兄弟形象不同,性格各异,不仅对树木的看法不同,对世间许多事物的看法也不尽相同。尽管如此,我们的老师却喜欢他的每一个弟子。所以,我以为我们还是根据各人自己的爱好,到各地去搜集自己所喜欢的树苗、树种,到这里来栽种更为合适。”

    曾参说:“这个主张太好了!在老师坟墓周围栽种各种各样的树,一可表示老师爱护我们,二可表示我们尊敬老师。等守墓三年期满,就让我们栽种的各种树代替我们陪伴老师吧。”

    子贡问:“师兄师弟们以为如何?”

    众人说:“此意甚妥!”

    曾参说:“既然大家都同意,就请各位去搜集树苗、树种吧!”

    闵损说:“为了留下一部分人为老师守墓,我们须轮流着去搜集树苗、树种。”

    子贡说:“对,请年长的师兄们先去搜集吧。”

    闵损、冉雍、冉求、曾点、颜路、漆雕开、商瞿等三十多人走了。三天后,他们陆续返回,每人扛着两棵树苗,多数都是柏树和桧树。

    子贡问:“为何每人都带来两棵树苗呢?”

    闵损回答道:“我们担心有的树苗遭到天灾人祸而枯死。为了确保每人能栽活一棵树,大伙商定,每人栽两棵树。”

    子贡说:“以何为序呢?”

    众人一怔,不知道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曾参却对子贡的这句话心领神会,坦然说道:“老师在世时,为人处事最讲一个序字。这里有两件事须有序:一是我等所栽的树要以种类为序;二是师兄弟们栽树的位置要以长幼为序。”

    有若摇头道:“各人栽的树以种类为序倒也使得,这样可以井井有条,免得杂乱无章。至于以长幼为序,似乎不妥。”

    曾参说:“依你之见呢?”

    有若说:“应以学业和德行优劣为序。”

    曾参说:“老师一生最喜欢的弟子是颜回。可是,他已经死了。”

    有若说:“这个无妨,就让颜路代栽。”

    颜路闻听此言,惶恐不安,连声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

    闵损低头沉思了片刻,猛然抬起头说:“使得!”

    众人都愣了神,用惊奇的目光望着他。

    “第一,颜路是颜回的父亲。”闵损接着说,“第二,颜路是老师收下的第一个弟子。让他替颜回栽树再合适不过了。”

    颜路张嘴启齿,还想推辞。

    闵损对颜路说:“既然大伙都认为你替颜回栽树合适,你就替他栽吧!”

    颜路不知所措地问:“栽到哪里呢?”

    子贡说:“依我之见,老师墓前的墓道上前排栽桧树,后排栽柏树,往后依次栽其他的树。”

    闵损说:“这个主意很好!这样栽,树木长成材以后,就可以高低相间,错落有致。未知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同声说:“甚好!”

    大家在孔子墓前圈定了挖树坑的位置,颜路开始替颜回挖坑栽树。

    等颜路将两棵桧树栽好,闵损又问:“谁来栽以下的两棵树呢?”

    子贡早有所思,胸有成竹地说:“曾参。”

    曾参窘得面红耳赤,连声说道:“师兄莫取笑!师兄莫取笑!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子贡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说:“为何使不得?我这样说有我的道理:其一,你虽然入师门较晚,但是你聪明过人,造诣颇深,发现了老师学问的根本所在。其二,你发愤要继承老师的业绩,收徒讲学,将来能把老师的思想传给后人的非你莫属了。”

    大伙异口同声:“对!”

    子贡硬把镢头塞到了曾参手里。

    在众人的催逼下,曾参无可奈何地接过镢头,挖好两个深深的树坑后,他又着难了:“我还没有树苗啊!”

    子贡说:“这事好办,先栽你父亲的树苗。”

    曾点有些受宠若惊,急忙把自己准备好的两棵桧树苗扛了过来。

    子贡自语道:“下一个轮到谁了呢?”

    漆雕开说:“闵损!”

    闵损的脸色刷地红了,不住声地说:“不配,不配,闵损不配!”

    大伙不由他分说,硬逼着他挖坑栽树。

    闵损说:“我选的树苗是柏树。”

    子贡说:“那就栽到后排最前面。”

    等闵损将两棵柏树栽好,漆雕开问子贡:“端木赐,你准备栽什么树呢?”

    子贡思忖片刻,说道:“师兄们选的树苗都是松、柏和桧树。这些树岁寒不凋,四季常青,既是坚强、高洁的象征,又显得十分有生气。不过,也不应该清一色。我家乡有一种楷树,不仅木质细腻坚硬,而且树叶遭霜打后立即变红,艳丽美观。我准备去买两棵楷树苗栽到老师墓旁。”

    漆雕开说:“如此甚好。但不知你何时去购买树苗?”

    子贡说:“我明日便去。”

    其他学生有的喜欢柞树,有的喜欢白杨,相继依次在孔子墓旁栽了好几百棵各种各样的树。

    十多天过后,子贡买来了两棵楷树苗。他怕树根干枯,用草绳缠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泥团,一路不停地洒水,运到孔林后,泥团还潮糊糊的。他顾不得歇息,在离孔子墓一百多步前的墓道两边,一边栽了一棵。

    从此,学生们就住在各自搭起的草棚里,一面为老师守墓,一面学习,按时为树苗浇水、除虫。

    按照鲁国的习俗,每过七天,学生们就对孔子祭奠一番。七七四十九天过后,就改为重要节日才举行祭奠活动。他们仍然十分怀念孔子。一天早晨,他们给孔子坟头上的花草浇了水,公良孺说:“有若长得气度非凡,颇像老师,我们何不把他当成老师来侍奉呢!”

    言偃、卜商和颛孙师齐声说:“这个主意很好!”

    曾参气呼呼地说:“这不行!我们的老师就像江水洗过、太阳晒过一样洁白光明。我们之中谁也没法和老师相比。”

    言偃等人自知理亏,脸色一阵红润,哑然不语了。暂且不表。

    且说鲁哀公十七年(公元前478年)农历一月十一日,鲁哀公早朝理政,面对文武百官感叹道:“孔子去世将近一年了,下月十一日便是他的周年。在过去的时日里,我时时想起他。我鲁国出了这样一位博学多才的圣人,是我鲁国的荣耀。我有心在他周年日为他举行一些纪念活动,未知众爱卿意下如何?”

    孟孙何忌激动地说:“主公,孔子的德、道前无古人。在微臣看来,如何纪念都不会过分。”

    季孙肥说:“古人对死者的纪念形式很多,不过,没有超过祭祀的。主公既然这样怀念孔子,何不公开祭祀他呢?”

    “这样做倒也使得。”鲁哀公抚案叹息,“只是没有庙宇,如何祭祀呢?”

    孟孙何忌灵机一动,兴奋地说:“他的住宅便是他最初收徒讲学、传授六艺的地方。依微臣之见,暂时把他的住宅改造成庙宇,就在那里祭祀,倒是个合适的场所。”

    鲁哀公犹豫不决了,目视文武百官们。

    季孙肥说:“臣以为孟孙大人的主意倒也可行。”

    鲁哀公眉头一展,问道:“可行?”

    季孙肥重复道:“可行!”

    鲁哀公又问文武百官:“众爱卿,你们以为如何?”

    文武百官频频点头。

    鲁哀公又锁紧了眉头,为难地说:“既要举行祭祀,就应该有塑像才是。时间如此仓促,怎能塑得了像呢?”

    孟孙何忌说:“主公,此事尚需从长计议。”他向前跨了一步,说道:“孔子一生崇尚六艺,演练六艺,传授六艺。依微臣之见,可将他的故宅腾出来,然后把他用过的竹帛、弓箭、车辆和筹等置于其中,便可以睹物思人,举行祭祀了。”

    鲁哀公心头一乐,满面笑容地说:“爱卿不愧是夫子的弟子,把这些事都为寡人想到了。”他激动得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果断地说:“好!就请你去筹办此事吧!”

    孟孙何忌说:“遵命!”

    鲁哀公叮咛道:“你须把孔仅等的住处安排停当!”

    孟孙何忌说:“微臣知道。请主公放心吧!”说完,退出宫殿,和南宫敬叔一起去筹办祭祀孔子之事。

    再说曾参和闵损等人眼见老师的周年将至,也在和同学们商量如何举行祭祀。

    公良孺和颜刻说:“若能为老师修座庙宇就好了。”

    颜路说:“对,我们大伙联名向主公上疏,让他下令为老师修建庙宇。”

    闵损说:“这事尚须谨慎,只有主公出自自愿,才能办成。”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南宫敬叔突然来到,兴冲冲地对大伙说:“各位师兄师弟,主公已经同意把老师住过的房屋改造成庙宇,还准备于二月十一日亲自去祭祀老师呢!”

    众人听了,喜气洋洋,激动不已。

    南宫敬叔接着说:“主公已命家兄为孔圾备下了新的住宅。不久就可将老师的住宅改造成庙宇。”

    接着,学生们争相凑集孔子用过的东西,以备放进临时庙宇里祭祀时使用。

    二月初八日这一天,季孙肥引领着鲁哀公来到孔子故宅院内。这里已然整修一新,脱落的墙皮重新涂抹过,花草、树木也都加以修剪。走进室内,只见东山墙下放着孔子长期乘坐过的旧马车,西山墙上悬挂着一副弓箭,正堂几案上摆放着一卷卷竹帛和用作计算的筹。马车旁边还堆放着学生们刚送来的竹帛和弓箭等物。鲁哀公看了,颇觉满意,捋着胡须不停地点头。

    他回到宫廷后,斋戒沐浴三日。二月十一日子夜,鲁哀公身穿祭服,在季孙肥的引领下,到孔子故宅为孔子举行第一次祭祀活动。

    孔子故宅里里外外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季孙肥担任赞礼官。时辰一到,他高声说:“乐舞生奏乐、起舞!”

    话音一落,顿时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声,三十二个舞生排成四排,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孔子故宅门前,舞动着竹管和雉尾,跳起了四佾舞。

    祭祀乐曲共分三章。待第一章乐曲奏完,鲁哀公从季孙肥手中接过三炷香,一步一并脚地走到孔子故宅内正堂香炉前,正正当当栽进香炉内,又从季孙肥手中接过铜爵,恭恭敬敬地祭洒过。然后进行大礼。

    三章祭祀乐曲奏完,舞生有秩序地退下。

    鲁哀公深沉地说:“为了颂扬夫子的功德,今后每逢重要节日,都要在这里举行祭祀活动。”

    学生们在一旁听了,分外感激。

    灯光逐渐变暗,鲁哀公乘上马车回宫,学生们仍然返回孔林守墓。

    这年夏天久旱不雨,禾苗枯死了。学生们在孔子坟墓周围和墓道旁栽的小树也面临着干旱的威胁。他们不停地担水浇树,连坟头上的花草也浇了一遍又一遍。

    一天傍晚,骤然狂风大作,把学生们搭建的草棚多数都刮翻了。他们无奈,只好把一卷卷竹帛放进没被刮翻的草棚里,眼睁睁地看着狂风把一团团黄草卷走了。

    正在大伙束手无策之际,接着又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哗哗落下,学生们一个个淋得成了落汤鸡。

    半个时辰过后,风小了,雷停了,大雨仍然下个不止。

    天亮后,雨停了。一轮红日跳出山冈,大地顿时变了容颜,到处是水,青蛙叫,燕子飞,奄奄一息的树木和花草又重新伸开了枝叶。

    曾参望着痴呆杲的同学们说:“师兄师弟们,赶快晒书吧!”

    大家走进草棚,把一捆捆竹简抱出来,展开晾晒。并重新搭建了草棚。

    学生们忍受着酷暑的蚊虫叮咬和严冬的风雪侵袭,吃斋饭,穿素衣,一直度过了艰难的三个春夏秋冬。

    鲁哀公十八年(公元前476年)农历二月十一日,鲁哀公照例一如既往地祭祀过孔子。学生们为老师守墓三年期满,要分手了,相互有说不完的话。

    闵损对曾参说:“师弟,老师一生收徒三千多人,最好学、最了解老师的莫过于你和颜回两人。不幸颜回早已过世,今后能继承老师教育事业的只有你了。这副担子太重了!今番分手后,你要即刻着手筹办学堂,万万不要辜负老师的期望啊!”

    曾参说:“师兄放心。在老师面前我既已许诺,就决不会自食其言的。”

    闵损满意地笑了。他刚想转身走开,适逢孔仅来到面前。他又对曾参说:“师弟,孔汲是老师的单传孙子。他人虽小,志气却很大,而且聪明伶俐,若教导得当,定可成材。望师弟格外用心教授他。”

    曾参说:“这是自然。”他突然提高嗓门又说道:“不过,老师的学问高无顶、深无底、宽无边,单凭曾参一人传授,必定力不从心,还望师兄师弟们能多有几个人当仁不让,挺身而出,继承老师的教育事业。”

    众人默然。

    曾参说:“以曾参平素观察,卜商师兄细心精微,是极适合当老师的。”

    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到了卜商脸上。

    卜商脸色一红,轻声细语地说:“不瞒师兄师弟们,卜商确实有这个心愿。只是担心学识浅薄,不能胜此重任!”

    众人说:“有志者事竟成。你只要有这个志向,定能做好!”

    卜商羞涩地扫了大伙一眼,算是对他们最好的回答和感谢。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孔林回家了。

    子贡对冉雍说:“眼下我还不想走。”

    冉雍劝道:“我们已为老师守墓三年,既尽到做弟子的孝道,也符合现时的礼教了。你为何不走呢?”

    子贡说:“老师教授了我几十年,我才有了一些学问。我实在不忍心离开他老人家,想在这里再陪伴他三年。”

    有若也劝道:“人死不能复生。纵然我们在这里陪伴他一辈子,他老人家也是不知不觉的。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子贡说:“三年来,我每当一闭上眼睛想老师,他老人家就会出现在我眼前,始终是那样慈善安详,可敬可亲。每到这时,我的耳畔就仿佛听到了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还是那样亲切入耳,令人信服。他永远活在我们心目中啊!”

    三人大哭一场,洒泪而别。

    从此,孔子墓旁只剩下了一个草棚。子贡早起晚睡,一边守墓,一边学习。

    在漫长、单调的守墓生涯里,同学们经常来看望他。一天,冉求来了。两人围着孔子的坟墓转了一圈,冉求说:“眼下周天子的声望逐渐衰微,主公也毫无办法振兴鲁国。世风每况愈下,如之奈何啊!”

    子贡说:“以老师的学问和才华而论,可谓盖世无双。没有人用他,他也毫无办法。我等只有些雕虫小技,根本无法扭转乾坤,还是明哲保身、洁身自好吧!”

    冉求苦笑道:“师弟难道要当隐士不成?”

    子贡叹口气说:“用不才,则贤者远避之;行无道,则有道者远避之。况且朝代更替,自古而然,谁也无法阻挡,谁也无力扭转。”

    冉求用惊奇的目光望着他。

    子贡激奋地说:“周天子深居宫廷,上不通天意,下不知民情。别说他不是神明,即使他是神明,也不能把天上、人世和阴间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处理得恰如其分。然而,他却以天下之至尊而自居,岂不是自欺欺人!因此才导致了群雄争霸、诸侯割据的局面。”

    “那么,”冉求更加迷惑了,“你对未来作何预测呢?”

    子贡斩钉截铁地说:“争霸愈烈,组合越快。依我之见,天下将沿着分而合、合而分的循环往复的道路走下去。”

    “你对实现天下为公作何解释?”

    “那是古人的美好理想,真的实行起来,恐怕是千百年以后的事情了。”

    冉求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告别子贡,闷闷不乐地走了。

    鲁哀公二十一年(公元前473年)农历二月十一日,子贡和同学们一起祭过孔子以后,要离开孔林回家了。他把书卷装上马车,趋步走到孔子墓前,烧香,献爵,祭奠过后跪拜道:“老师,恕弟子不孝,不能在这里陪伴你一辈子。从今往后,只有这些小树和你做伴了。”他从坟前爬起,逐棵抚摸着同学们栽的树。

    拉车的枣红马一声长嘶,好像在替他的主人发泄错综复杂的感情。

    子贡再一次跪倒在孔子墓前,涕泪交流地说:“老师,您安息吧!弟子走了。”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把孔子坟墓周围的一草一木看了又看,放开脚步朝马车走去。可是,他的一双眼仍然不停地往后看。他没法预测在未来的风风雨雨中,老师的坟墓会发生什么变化,他担心有朝一日会有人进行破坏。他更担心有人会对他的老师进行污蔑、诽谤……

    子贡就是怀着这种恋恋不舍和忧心忡忡的心情离开了孔林,沿着弯曲、坎坷的路奔向了卫国。

    且说子贡为孔子守墓六年,怀着恋恋不舍和忧心忡忡的复杂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他担心将来会有人破坏孔子的坟墓,甚或用恶言恶语中伤孔子本人。

    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秦始皇赢政于公元前221年消灭六国,建立了大一统的秦王朝以后,为了加强统治,采取愚民政策,销毁民间兵器,焚烧过去各国的史书和民间所藏的儒家经典及诸子的书籍,坑死儒生四百六十多名,几乎把孔子和弟子们留下来的书籍焚烧一空。幸亏孔子的九世孙孔鲋急中生智,在孔子故宅中砌起夹壁墙,将《尚书》、《礼记》、《论语》、《孝经》等书藏在里面,才得以幸免。

    但是,自从汉高祖刘邦于公元前195年农历12月以太牢(猪、牛、羊各一头)之礼仪祭祀孔子以后,历代封建皇帝竞相仿效,孔子的身价和名气不断提高。

    东汉光武帝刘秀于建武五年(公元29年)过阙里,命大司空宋弘祭祀孔子。

    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明帝刘庄到曲阜祭祀孔子及72弟子,并且亲临讲堂,让皇太子讲经。

    元和二年(公元85年),章帝刘炟亲自到曲阜祭祀孔子及七十二弟子。

    延光三年(公元124年),安帝刘祜到曲阜祭祀孔子及七十二弟子。

    南北朝时,北魏孝文帝元宏于太和十九年(公元495年),也亲临曲阜祭祀孔子。

    唐高宗李治于乾封元年(公元666年)、唐玄宗李隆基于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路过曲阜时,也都亲自祭祀孔子。唐玄宗还曾派礼部尚书苏颈以太牢之礼仪到孔林祭奠孔子。

    五代时,北周太祖郭威于广顺二年(公元952年)在曲阜孔庙祭祀过孔子,又去孔林祭奠孔子。

    宋真宗赵恒于大中祥符元年(公元1008年)路过曲阜,在孔庙祭祀过孔子,也去孔林祭奠孔子。

    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于康熙二十三年(公元1684年)在孔庙祭祀孔子时行三拜九叩大礼,到孔林祭奠孔子时,又行了一拜三叩礼。

    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于乾隆十三、二十一(两次)、二十二、二十七、三十六、四十一、四十九、五十五年(公元1748、1756、1757、1762、1771、1776、1784、1790年)曾九次过曲阜,都亲自到孔庙和孔林祭祀孔子,或三拜九叩,或两拜六叩,或一拜三叩,五体投地地崇拜孔子。

    历代封建帝王不仅亲自到曲阜祭孔,而且还追封孔子许多谥号。

    上回书已经说过了,孔子于公元前479年农历二月十一日去世后,鲁国国君哀公亲自为其宣读悼词,称孔子为“尼父”。这虽不是封号,但却是比较尊贵的称号。

    孔子有封号,开始于公元元年,汉平帝刘衍于元始元年封孔子为公爵,称为“褒成宣尼公”。

    北魏孝文帝元宏于太和十六年(公元492年),改封孔子为“文圣尼父”。

    北周静帝宇文阐于大象二年(公元580年),又改封为“邹国公”。

    隋文帝杨坚于开皇元年(公元581年),尊孔子为“先师尼父”,取销其封号。

    唐太宗李世民于贞观二年(公元628年),尊孔子为“先圣”。贞观十一年(公元637年),又改称为“宣父”。

    唐高宗李治于乾封元年(公元666年),尊孔子为“太师”。

    武则天于天授元年(公元690年),又改封孔子为“隆道公”。

    唐玄宗李隆基于开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升孔子为王爵,谥号“文宣”,称“文宣王”。

    宋真宗赵恒于大中祥符元年(公元1008年),封孔子为“玄圣文宣王”。大中祥符五年(公元1012年),又改封为“至圣文宣王”。

    元成宗孛儿只斤铁穆耳于大德十一年(公元1307年),加封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王。”

    明世宗朱厚熄于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改称孔子为“至圣先师”。

    清世祖爱新觉罗福临于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称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先师”。顺治十四年(公元1657年),又改称“至圣先师”。

    由于历代封建帝王的追谥加封,供奉和祭祀孔子的主要场所孔庙规模不断扩大,等级不断提高,到明洪武朱元璋年间,曲阜孔庙扩大到三路布局、九进院落。孔子及其后裔的墓葬地孔林也扩大到二百多公顷。孔子后裔的住宅孔府也是三路布局、九进院落,达到了封建社会建筑规模的最高等级。

    孔子的后裔也不断受到历代封建帝王的追封和加官晋爵,享尽了殊廿采。

    孔子只生孤子孔鲤一人,字伯鱼,于宋徽宗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追封为泗水侯。此为第二代,故称二世祖。

    孔鲤也只生孤子一人,取名孔汲,字子思。此为第三代,故称三世祖。于宋徽宗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追封为沂水侯。元文宗至顺元年(公元1330年)追封为沂国述圣公。相传《中庸》一书由孔汲所着。

    第四代,孔白,字子上。

    第五代,孔求,字子家。

    第六代,孔箕,字子京。

    第七代,孔穿,字子高。着有《谰言》十二篇。

    第八代,孔谦,字子顺。

    孔谦生二子,长子孔鲋,次子孔腾。孔腾,字子襄,于汉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封为奉祀君,专管祭祀孔子的事务。孔腾为第九代。

    第十代,孔忠,字子贞,被汉文帝封为博士。

    第十一代,孔武,字子威,被汉文帝封为博士。

    第十二代,孔延年,也被汉文帝封为博士。

    第十三代,孔霜,字次孺,于汉元帝永光元年(公元前43年)被封为褒成侯。

    第十四代,孔福(一作孔吉),汉成帝绥和元年(公元前8年)被封为殷绍嘉侯。

    第十五代,孔房,于汉哀帝建平二年(公元前5年)世袭褒成侯。

    第十六代,孔均,字长平,于汉平帝元始元年(公元元年)世袭褒成侯。

    第十七代,孔志,于光武帝建武十四年(公元38年)世袭褒成侯。

    第十八代,孔损,字君益,于汉明帝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世袭褒成侯,汉和帝永元四年(公元92年)被封为褒亭侯。

    第十九代,孔曜,字君曜,汉安帝延光三年(公元124年)被封为奉圣亭侯。

    第二十代,孔完,于汉灵帝建宁二年(公元169年)世袭褒亭侯。

    孔完早逝,无子嗣,由他胞弟孔赞的长子孔羡世袭爵位。孔羡,字子余,于魏文帝黄初二年(公元221年)被封为宗圣侯。孔羡为二十一代。

    第二十二代,孔震,字伯起,于西晋武帝泰始三年(公元267年)世袭奉圣亭侯。

    第二十三代,孔嶷(一作孔亭),字成功,于东晋明帝太宁三年(公元325年)世袭奉圣亭侯。

    第二十四代,孔抚,世袭奉圣亭侯。

    第二十五代,孔懿,世袭奉圣亭侯。

    第二十六代,孔鲜,字隐之,于(刘)宋文帝元嘉十九年(公元442年)世袭奉圣亭侯。

    第二十七代,孔乘,字敬山,于北魏孝文帝延兴三年(公元473年)被封为崇圣大夫。

    第二十八代,孔灵珍,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九年(公元495年)被封为崇圣侯。

    第二十九代,孔文泰,世袭崇圣侯。

    第三十代,孔渠,世袭崇圣侯。

    第三十一代,孔长孙,于北齐文宣帝天保元年(公元550年)被封为恭圣侯。北周静帝大象二年(公元580年)被封为邹国公。

    第三十二代,孔嗣悊,于隋炀帝大业四年(公元608年)被封为绍圣侯。

    第三十三代,孔德伦,于唐高祖武德九年(公元626年)被封为褒圣侯。

    第三十四代,孔崇基,于武周证圣元年(公元695年)世袭褒圣侯。

    第三十五代,孔璲之,字藏晖,于唐玄宗开元五年(公元717年)世袭褒圣候,于唐玄宗开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被封为文宣公兼兖州长史。

    第三十六代,孔萱,世袭文宣公。

    第三十七代,孔齐卿,于唐德宗建中三年(公元782年)世袭文宣公。

    第三十八代,孔惟睚,于唐宪宗元和十三年(公元818年)世袭文宣公。

    第三十九代,孔策,于唐武宗会昌二年(公元842年)世袭文宣公。

    第四十代,孔振,字国文,于唐懿宗感通四年(公元863年)世袭文宣公。

    第四十一代,孔昭俭,世袭文宣公。

    第四十二代,孔光嗣,字斋郎,于唐哀帝天佑二年(公元905年)被任为泗水主簿,失掉了“文宣公”的爵位。因当时社会动乱,孔光嗣生下儿子孔仁玉不久,便于五代后梁末帝乾化三年(公元915年)被庙户孔末所杀。孔仁玉被其母亲抱到外祖父张温家藏了起来。后来孔末追杀至张温家,张温以自己的亲孙子取代孔仁玉,被孔末杀害。孔仁玉便一直在其外祖父家长大成人。后唐长兴元年(公元930年),孔仁玉十九岁,有人上书皇帝奏明此事。唐明宗派人查清事情因由,传下诏旨,杀死了孔末,由孔仁玉主持祭祀孔子的事务,任曲阜县主簿。长兴三年(公元932年),唐明宗又加封孔仁玉世袭文宣公爵位。宋太祖建隆元年(公元960年),孔仁玉又兼任曲阜县令。孔仁玉,字温和,为孔子的四十三代孙。因为他的父亲被杀,失掉了爵位,后又由他袭爵,继承了祖业,所以他被称为“中兴祖”。

    孔仁玉生四子,长子孔宜,字不疑,于宋太祖乾德四年(公元966年),被任为曲阜县主簿。于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公元978年),被封为赞善大夫,并世袭文宣公爵位。孔宜为孔子四十四代孙。

    第四十五代,孔延世,字茂先,于宋太宗至道三年(公元997年),世袭文宣公,并兼任曲阜县令。

    第四十六代,孔圣佑,于宋真宗天禧五年(公元1021年),世袭文宣公,并兼任曲阜县令。因孔圣佑无子嗣,后由其从弟孔宗愿于宋仁宗宝元二年(公元1039年),世袭文宣公,并兼任曲阜县令。孔宗愿,字子庄,于宋仁宗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被封为衍圣公。从此孔氏世家族繁衍接续,孔子嫡系后裔中每代都有一位世袭的圣人。

    第四十七代,孔若蒙,字公明,于宋神宗熙宁元年(公元1068年)世袭衍圣公爵位。宋哲宗元符元年(公元1098年),孔若蒙的爵位被废掉,由其弟孔若虚世袭奉圣公。孔若虚,字公实,死后,仍由孔若蒙之子孔端友袭爵。

    第四十八代,孔端友,字子交,于宋徽宗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世袭衍圣公。

    孔端友无子嗣,其弟孔端操生二子,长子孔玠,次子孔瑶。

    孔瑶,字文老,于金太宗天会十二年(公元1134年)和金熙宗天眷三年(公元1140年)两次世袭衍圣公爵位。这是孔氏世家族的四十九代。

    第五十代,孔拯,字元济,于金熙宗皇统二年(公元1142年)世袭衍圣公。孔拯夭折,无子嗣,由其弟孔摁于金世宗大定三年(公元1163年)世袭衍圣公。孔摁生子孔元措,字梦得。

    第五十一代,孔元措,于金章宗明昌二年(公元1191年)和元太宗五年(公元1233年)两次世袭衍圣公爵位。孔元措无子嗣,由其弟孔元纮之子孔浈袭爵。

    第五十二代,孔浈,字昭度,于元宪宗元年(公元1251年)世袭衍圣公爵位。后来有人告孔浈乃李姓贼民所生,遂于元宪宗二年(公元1252年)被剥夺衍圣公爵位。

    自从孔浈被削夺爵位后,相隔四十三年没有人继承衍圣公爵位。直至元成宗元贞元年(公元1295年),又封孔治为衍圣公。这是第五十三代。孔治,字世安,是孔宗愿的第三个儿子孔若愚的六世孙。他们中间的四代是,孔若愚生子孔端立,字子植;孔端立生子孔琥,字西老;孔琥生子孔拂,字文通;孔拂生子孔元用,字俊卿。

    第五十四代,孔治的儿子孔思诚世袭衍圣公。因为孔思诚为支庶袭封,族人中多有不服者,于是被解除爵位。后来,仍由孔若愚的后代孔思晦袭封。孔思晦,字明道,于元仁宗延祜三年(公元1316年)世袭衍圣公。孔思晦生子孔克坚,字璟夫。

    第五十五代,孔克坚,于元顺帝至元六年(公元1340年)世袭衍圣公。

    第五十六代,孔希学,字士行,元顺帝至正十五年(公元1355年)世袭衍圣公。明太祖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再次世袭衍圣公。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年),朱元璋下诏旨,封衍圣公班列文臣之首。

    第五十七代,孔讷,字言伯,于明太祖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年)世袭衍圣公。

    第五十八代,孔公鉴,字昭文,于明惠帝建文二年(公元1400年)世袭衍圣公。

    第五十九代,孔颜缙,字朝绅,于明成祖永乐八年(公元1410年)世袭衍圣公。

    第六十代,孔承庆,字永祚,早死,未能袭爵,后来被追封为衍圣公。孔承庆长子孔弘绪,字以敬,号南溪;次子孔弘泰,字以和。

    第六十一代,孔弘绪,于明代宗景泰元年(公元1450年)世袭衍圣公。后来因为他的府宅规模过大、等级过高,超过了当时的规定,于是被弹劾,削夺了爵位。遂由其弟孔弘泰于明宪宗成化五年(公元1469年)世袭衍圣公。后来又由孔弘绪之子孔闻韶世袭爵位。

    第六十二代,孔闻韶,字知德,号成庵,于明孝宗弘治十六年(公元1503年)世袭衍圣公。

    第六十三代,孔贞干,字用济,号可亭,于明世宗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世袭衍圣公。

    第六十四代,孔尚贤,字象之,号希庵,明世宗嘉靖三十五年(公元1556年)世袭衍圣公。孔尚贤生二子,长子胤椿,次子胤桂,都夭折,无子嗣。乃由孔尚贤从弟孔尚垣之子孔胤植袭爵。后来为了避清朝雍正皇帝爱新觉罗胤禛讳,特改“胤”字为“衍”字。因此,在过去的书籍和史料中有孔胤椿和孔衍椿、孔胤桂和孔衍桂、孔胤植和孔衍植相混淆的现象。

    第六十五代,孔胤植,字懋甲,号对寰,于明熹宗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世袭衍圣公。

    第六十六代,孔兴燮,字起吕,号辅垣,于清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世袭衍圣公。

    第六十七代,孔毓圻,字钟在,号兰堂,于清康熙六年(公元1667年)世袭衍圣公。

    第六十八代,孔传铎,字振路,号牖民,于清雍正元年(公元1723年)世袭衍圣公。

    第六十九代,孔继濩,字体和,号纯斋,未袭爵即病故,后被追封为衍圣公。

    第七十代,孔广棨,字京立,号石门,于清雍正九年(公元1731年)世袭衍圣公。

    第七十一代,孔昭焕,字显文,号尧峄,于清乾隆九年(公元1744年)世袭衍圣公。

    第七十二代,孔宪培,字养元,号笃斋,于清乾隆四十八年(公元1783年)世袭衍圣公。孔宪培,原名孔宪允,是乾隆皇帝亲自为其改的名字。孔宪培娶乾隆帝的女儿为妻,没生育儿女,夫妻便双双去世。后由孔宪培的胞弟孔宪增之子孔庆熔袭爵。

    第七十三代,孔庆熔,字陶甫,号冶山,于清乾隆五十九年(公元1794年)世袭衍圣公。

    第七十四代,孔繁灏,字文渊,号伯海,于清道光二十一年(公元1841年)世袭衍圣公。

    第七十五代,孔祥珂,字观堂,于清同治二年(公元1863年)世袭衍圣公。

    第七十六代,孔令贻,字燕庭,于清光绪三年(公元1877年)世袭衍圣公。民国四年(公元1915年),袁世凯也封孔令贻为衍圣公。

    第七十七代,孔德成,字达生。民国九年(公元1920年),徐世昌封孔德成为衍圣公。民国二十四年(公元1935年),又被蒋介石封为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就在民国期间,衍圣公制度被废除,孔德成便成了孔氏世家族里最后的一代衍圣公,被世人称为“末代圣人”。

    “德”字辈以后的行辈是:维、垂、佑、钦、绍、念、显、扬。

    孔子七十六代孙孔令贻在“扬”字辈之后又拟行辈20字:建、道、敦、安、定、懋、修、肇、懿、长、裕、文、焕、景、瑞、永、锡、世、续、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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