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日子过得也算是快的,学生和老师们都是以相同的节奏重复着每天的故事,因此时间的概念有时候就跟假期是一样的。就是在这种上学、放学的频率之下,高三学生面对的高考便也如期而至。
苏子樱作为一个高一的学生,对于高考近乎是完全没有概念的,只是听老师谈及或者学校领导吹嘘学校本科人数达多少人之类的。由于苏子樱碰到了自己的问题,所以对于陶静跟陈昊之间的关系进展到了什么样子的程度也没有太过关心。从陶静这些天少有的安静表现来看,尽管陶静人为地跟陈昊创造出多次的邂逅,但是他们之间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进展。
终于,高考倒计时变成了一天。高三的学生上完六月六号上午的课程之后,便要到宿舍去准备三天的日用品和衣服,动身启程去市里面参加一年一度的高考。
当初陈昊在学校的时候,陶静觉得只要看到他心里就踏实了,似乎也没有想太多陈昊离校的那一刻自己会变得怎样。也许是在陶静的眼中时间还很长很长,但是再长的梦的也总归有醒的的那一刻。
高一高二的学生午饭过后,午自习没有因为高三的学生大规模搭乘校车而有任何的变动,依旧是跟平常一样。透过教室北窗户望去,数十辆崭新的校车整齐地排列成一条长长的车队,环绕着学校的喷水池。陶静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个背着书包,拿着行李箱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上了车,似乎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寻不到陈昊的身影陶静就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眷顾陶静,陈昊终于还是跟陶静近距离地碰面了。
陈昊从楼上下来特意从陶静教室的窗前绕了过去,之后过了一会儿陈昊才到了停着校车的地方,上了最后的一辆校车。陶静此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这时候苏子樱对着陶静用坚定的眼神点了一下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陶静顾不得周围环境的因素,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教室门口,打开门便冲了出去。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同学们惊讶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可是当陶静来到喷水池旁的时候,只因为差了几秒钟,陈昊的那辆校车已经启程,留给陶静的只是在阳光下大巴车车尾折射出蓝光的背影和漫天飞舞的黄色尘土。陶静用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地喘息,喘息声中夹杂着些许哀怨的哭声。这应该是陶静好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哭了吧,她为了掩饰此时此刻内心的懦弱,蹲了下来,把头扑在了双腿之间。
夏天的骄阳肆无忌惮地烘烤着这一片土地,蹲在地上的陶静身上不停地滴着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陶静想要寻求一丝安慰,便在脑海中不停回忆着那些自己暗恋陈昊时段的画面:为了能够多看他一眼,制造了许多本就不应该存在的邂逅。早读课下后,为了能够看到陈昊,就等着他从自己的教室门口走过去,自己才去食堂。了解到陈昊的体育课时间,在下课的时候假装在教室门口悠闲地瞎走只为在他眼中出现。迷茫之中陶静居然也给自己创造了这么多次的机会,而自己却没有好好利用这些机会,没有懂得珍惜。
“你怎么在这里了?不应该上午自习吗?”陶静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从自己的上方传了过来,于是便抬起头来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前方,眼前穿着一双紫色条纹的平板鞋,蓝黑色的休闲牛仔裤和白色T恤的陈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面对着这副既熟悉又感觉到疏远的面孔,陶静颤颤地站了起来。因为蹲的时间太长,陶静的双腿变得酸麻,站起来的瞬间又立刻跌了下去。陈昊把陶静扶了起来,让她扶着自己把双腿缓一缓。看到陶静此时的样子,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陶静这么哭便问:“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陶静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屏住了还在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看到刚刚已经离开的陈昊问:“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回来了?”
陈昊:“大巴车故障了,司机打电话叫了另一辆车过来,我们在这里等车,待会儿再走。”
陶静:“我来就是想送你的,结果没有来得及见你一面你就走了。”
陈昊:“你感谢那辆故障的大巴车吧,让你现在有机会送我了。”
陶静:“我知道有些话现在不跟你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我喜欢你。”
陈昊:“这话你不是早就说了吗?在给我的纸条上。还有你朋友,苏子樱她也跟我说过了,上次那张贺卡也是她求我,让我给你写的。只是有些事情我在贺卡上不是早就已经说了吗?”
陶静:“我看了你的卡片之后,没有再去烦你。我尝试过没有你的世界,但是就是失败了。也许这么多天以来,我也已经习惯了有你的存在,感觉只要有一天没有你,这一天就过得不完整一样。”
陈昊:“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你可以去喜欢一个人,但是却不可以去强制你喜欢的人去喜欢你。我想你不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而且我以后也不在这个学校了,你的精力应该也放不到我身上吧。”
陶静:“但是至少也要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看看我身上的哪一点不符合你的要求,我改还不行吗?”
陈昊:“其他的机会我都可以给,但就是这个机会是不能给的。如果把恋爱看成是一个机会的话,那就是对自己价值观的否认。”
陶静:“你难道就这样绝情吗?”
陈昊:“我们可以做朋友!朋友之间的情义有时候比男女朋友之间的感情要重得多。”
一阵风的袭来为天空飘过来一堆乌云,此时的天空也随之变得阴沉,不知道天空什么时候会突然变脸下起雨来。陶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陈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紧紧地抓住眼前这个男人厚实的臂膀,隐约感觉到他的体内似乎有一阵打压自己的气势。此时陶静的意识渐渐地远离了这里,直到第二班车过来。
陈昊抓住陶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慢慢地把她的手放下,此时陶静的双腿也缓和了过来。“回去好好学习去吧!再会!”陈昊对陶静说着便转身准备上车,留给了陶静一个孤独的背影。“等等!”陶静叫住了正在走的陈昊,“我可以抱你一下吗?”还没有等陈昊回答,陶静就冲了上去抱住了陈昊,趴在陈昊后背上再一次哭了起来。陈昊停留了几秒钟说:“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我上什么学校的!”说完陈昊便扒开自己肚子上的双手,跑上了车,留下了陶静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开走的车,直到大巴车在校门口转弯之后,陶静才一步一步走回了教室。
车上的陈昊心里越想越发地矛盾,似乎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选择。而坐在他旁边的兄弟问他:“陈昊,你不会喜欢上了刚刚那个女孩子了吧!想一想当初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你要的人好像不是她吧!”陈昊把头转了车窗,说:“我也不知道!”看着窗外快速飞驰而过的景色,不禁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冥冥之中,陈昊不经意地在腿上写下了三个字——“苏子樱”。
陶静回到教室等到的是全班人错愕的表情,更是班长教训的话语。不过很庆幸,班主任中午并没有过来,否则又将会是一场止不住地骂声和恐怖的惩罚措施。已经临近一点了,一点到两点是学校师生午休的时间。陶静由于刚刚的哭意,所以也感觉到了一丝困意,回到座位上作业也没有做便扑头就睡。
陈昊走了还没有多长时间,陶静便开始了对他的思念和牵挂。脑海里时时刻刻都浮现出陈昊的画面,似乎想太多脑子也被麻醉了。不知不觉陶静就睡着了。
而苏子樱看着陶静现在的样子,自己的心里貌似也开始纠结了起来。许巍跟自己已经分别了一年多了,原本因为时间的缘故自己对于许巍的思念也开始淡了下去。但是宗政朔的出现,苏子樱目标转移的同时对过去的回忆也开始慢慢多了起来。尤其是每天都看到自己脖子上许巍的那张照片时,又重新觉得许巍离开自己的时间并没有多长,甚至有时候觉得他就在自己身边,但就是藏匿在一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面对两个人的选择,苏子樱着实不知道自己该走哪一条路。
顾潇晗自从跟宗政朔见过一面之后,心里对宗政朔的印象便像是烙在心里一样。可惜从那以后便没有再见过宗政朔,也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问宗政朔要他的电话号码。有时候见到苏子樱便会询问苏子樱关于宗政朔的情况,苏子樱也只是避而不谈。貌似苏子樱也跟自己一样喜欢宗政朔,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是否会因为宗政朔的关系导致彼此成为敌人呢。顾潇晗不愿意再想下去,同时在苏子樱的心里也有着不愿意去想的同样的问题。现在只想趁着这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好好缓解一下在学校里的压力。
此时外面已经开始慢慢飘起了小雨,时不时地刮来几阵风,给这磨人的高温降火。随着高考的结束,旧的故事已经画上了不是很圆满的句号,然而新的故事却带来了又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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