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近前台,陈怀仪表堂堂,颇有气质的将一张黑卡递了出去,这张黑卡很管用,前台经理很快从里堂里走出来,笑脸相迎,亲自将他们三人送到了豪华套房外。
“陈少爷,稍后会有红酒和果盘送过来,是酒店赠送的,三位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经理恭敬递出一张名片,后退着离开了。
经理一走,三个人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徐浩一把脱下西装,扔在大厅的桌子上,“他娘的,让胖爷穿西装,真是憋闷死了”,他一边嚷嚷,一边在套间里转悠一圈,目光所及之处,金碧辉煌,“我靠,小情怀,跟你混就是有肉吃,恐怕总统套间也就这样了吧”。
徐浩掀开窗帘,阳台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泳池,水温适中,“靠,居然还有泳池”。
陈怀将西装小心的脱下来,又帮肖飞收起了外套,笑道,“这回刷的是爷爷的卡,我自己的可没这么牛”。
“嘿嘿,陈老爷子就是阔绰,小情怀你够义气啊,不过用他的卡刷酒店,不怕他待会儿过来逮你吗?”,徐浩嘴里说着,衣服已经脱的就剩**,噗通一下,跃入池水里,大腹便便的在里面开始了狗刨式游泳。
徐浩说的话,却有几番道理,敏感时期,又是在SH,即便陈老太爷不过来,罗缙也不好对付。
恰是此刻,门铃响了起来,铃声颇为刺耳,尤其在徐浩刚说完那句话后,惊的众人一个趔趄。
肖飞最先抵到房门口,打开猫眼往外看,他只看了一眼,微微一愣,随即淡然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一位秃顶老人恭谨站在外面,他的衣衫很随意,便像一位寻常老者,酒店里却没人阻拦他,可见他的身份非凡,“小少爷,跟我回领事馆住吧,这里不安全”,老管家恭谨说道。
没错,来的人正是陈百川,他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肖飞,微一点头。
陈怀就站在肖飞后面,看到来人是老管家后,方才放了心,作势要将他迎进来,“陈伯,您进来聊吧”。
“不了,我只是奉命过来,请你去领事馆”,老管家依旧恭谨站在外面,寸步不移。
陈怀和肖飞对视一眼,像是意会了什么,说道,“我过来是找肖小哥的,麻烦您和爷爷说一下,我就在这里住了”。
陈怀的话,柔中有骨,确有几分倔强,陈百川微一挑眉,还想说些什么,肖飞却先于他说话了。
“我在这里,您放心”,肖飞淡淡道,目光中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是的,没什么地方,比肖飞身边更安全,这似乎已经成为了真理,陈百川自然明白。
“陈伯,有胖爷罩着小情怀,绝对没问题,您回去和老爷子说说”,徐浩也套上了衣服,从泳池里爬出来,嬉皮笑脸道。
陈百川犹豫一下,侧目看向陈怀,目光中便有一番深意,许久,他终于转过了身,径直离开了酒店。
老管家走过,几位青年才坐到一起,美酒果盘,畅聊起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肖飞淡淡说道,这本是一场制药领域的峰会,陈家人的出现,着实让他有些惘然。
“肖小哥,你听我说”,陈怀端正了坐姿,“本来我们是打算在家里等你的,后来听说爷爷要过来,我们就觉得不对劲,怕他对你不利,就偷偷跟过来了”,他停顿一下,有条不紊道,“机场都是爷爷的人,我们废了很大力气都闯不过来,只能去了趟陈家大院,求父亲帮忙,才钻了个空子”。
“我说小情怀,你不要跳着说成不,就算有陈叔帮忙,也亏的胖爷神力,一人干掉了五个守卫,要不你现在还躲在机场厕所里,不敢出来”,徐浩拍着胸脯,附和说道,“不过说真的,你和陈叔在里屋聊了些什么,怎么和女人一样磨磨唧唧,胖爷在外面等了你一个小时,就差把烟头捡起来再抽一遍了”。
“死胖子,你别打断我说话,我这好容易缕出来的思路”,陈怀敲了敲脑袋,重新整理一下思路,正对着肖飞道,“肖小哥,你还记得陈伯曾经说过,让我们永不相问,在必要的时刻,他自会帮助我们吗?”。
陈怀口里的陈伯便是陈百川,肖飞回忆了一下,微一点头,“记得,是在你刚回杭州那天,在那个废旧的草场上说的”。
陈怀拍了拍他肩膀,目光中温存而坚定,“这番父亲答允帮助我们,也是他的安排,他还让父亲告诉我一些事情,让我转告你,提醒你务必小心应对”。
肖飞这才想起方才老管家的眼神,颇有些惘然,“嗯,什么事”,肖飞问道,俊脸依旧面无表情,却多了几分专注。
“是这样的,父亲告诉我,陈家之所以反对我们走的太近,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情”,陈怀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当年的那件事情,我所知也有限,陈家人对此三缄其口,我只听闻那是一场巨大的家族变故,爷爷一手创建的瑞力制药,在那场变故中覆灭,姑姑和姑父两人也相继亡故”。
“瑞力制药?”,肖飞听到这个名字,神情发生了变化,他就读于杭州医药大学,自然听闻过瑞力制药的历史,却没想到那个陈家,正是陈怀的家族,肖飞回忆起青尚馆里那些古旧的医药名著,“原来如此,他淡淡舒了口气。
陈怀的话题这才要展开,他抿了一下嘴唇,似在思量如何表达,“正是那件事,父亲告诉我,那变故是有人策划的,正是山泰制药的杨心萍,与其它几家制药企业联合在一起,通过盛达传媒,将一场意外事件,恶意炒作成医药事故,从而让瑞力制药走上了末路”。
这一句里,肖飞听到的只有杨心萍三个字,他愣了一下,一股抵触情绪弥散开来,淡漠的眼角,蒙上了一层雾气,“不会是她的”,随即,他回了陈怀一句,无心却也有意。
陈怀似料到了他的反应,叹了口气,“肖小哥,父亲正是让我带话给你,让你与杨心萍保持距离,无论此番的峰会上,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与她保持距离,否则你会成为她的傀儡”。
“我说小情怀,你这话胖爷听着怎么这么慎得慌啊,还傀儡,有肖小哥这么俊,这么伟岸的傀儡吗?”,徐浩打断了他,小眼睛贼溜溜的转悠,“要胖爷说,你们陈家也挺奇怪的,不就是一桩陈年恩怨吗,还捂着藏着,自家子嗣都不告诉”。
“死胖子,你懂什么,若不是陈家对过往绝口不提,隐匿了身份,也不见得能熬的过最艰难的几年”,陈怀回了徐浩一句,他心思微沉,想到了当初父辈们创业的艰辛,似乎能体会爷爷性情的冷漠了,经历了那番过往,能够东山再起的,没那股子狠劲自然不行,更何况,陈家是一个如此骄傲的家族。
“肖小哥,父亲没说具体缘由,只让你与杨心萍保持距离,这一定有什么原因,你务必听一听他的建议”,陈怀停顿一下,“毕竟,我知道你对杨伯母,是有一定的亲近感情的”。
“知道了”,肖飞缓缓说道,他站起身,轻轻跃上阳台的围墙,如此高的一面墙,唯有他才能风轻云淡的跃上去,他坐在那里,抬头眺望着远方,一片星海落入他的眼眸中,将他的心也映衬的极为落寞。
“哎”,陈怀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一丝难过,这位陈家少爷,千方百计的站在肖飞身边,不是为了瞻仰那一片星海,却是为了让他不再寂寞,可他终究无法改变他。
肖飞,似乎注定是一个隔世之人。
“行了,肖小哥有自己的想法,你别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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